【暗軌獵魂:當白大褂染上地獄圖騰】暴雨夜的地鐵隧道盡頭,急救醫生艾琳的探照燈掃過哥特式拱門——1893年的停屍房瓷磚正滲出新鮮血珠。


    黑衣信徒的割喉刀刻下第七重地獄坐標,而她掌心的急救記錄儀,恰好錄下弟弟臨終前嘶吼的惡魔語。


    二十年前失蹤的聖殿騎士叛徒、二戰毒氣滋養的倒生骨樹、必須在晨光初現時挖出心髒的獻祭者...當自由女神像眼眶淌下血淚,這座吞噬靈魂的機械巨獸,正沿著地鐵暗軌啃噬紐約最後的光明。


    寒雨血影,站台驚魂


    陰雨將地鐵通風口湧出的熱流壓成扭曲的波紋,艾琳·格雷厄姆的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消毒水與血腥味在她的白大褂上凝成硬殼,此刻卻混入了隧道裏飄來的鏽蝕氣息——像有人用生鏽的手術刀剖開了城市的動脈。


    地鐵突然刹停時,她的後槽牙磕在扶杆上。


    血腥味在口腔漫開,手機從染著碘伏的指縫滑落,屏幕亮起弟弟最後的短信:「他們在地鐵裏種了棵倒生的樹」。


    這條三年前的遺言此刻正在座椅下閃爍,映得滿地積水泛著幽綠。


    \"女士們先生們,我們正在等待信號係統恢複。\"廣播裏的電流雜音突然放大,蓋過了乘客甲的啜泣。


    艾琳彎腰撿手機的動作停在半空,車窗外隧道牆壁的黴斑正在移動——不,是某種熒光綠的符號在苔蘚下脈動。


    醫用橡膠鞋底踩進積水時的粘膩觸感,和上周急診室地板的血泊如出一轍。


    艾琳數著離車頭最近的應急燈數量,第十二盞燈下,牆皮正以違背物理規律的角度卷曲。


    她的瞳孔驟然收縮,那團黴斑下露出半個倒置的樹形符號,根係中遊動的陰影物質像極了胚胎超聲影像裏的胎動。


    金屬撕裂聲從隧道深處傳來時,艾琳正用手術刀片刮開牆上的青苔。


    刀鋒突然傳來心跳般的震顫,她看著完整的符號在眼前展開:倒生之樹的每根枝椏都纏繞著地鐵線路圖,樹根穿透的拉丁文赫然是醫院太平間的入庫編號。


    尖叫聲比血腥味遲了半秒。


    艾琳轉身時看見乘客甲的脖頸正在綻放,動脈血珠懸浮成倒十字架的形狀。


    黑衣人的手術刀在指尖旋轉,刀柄鑲嵌的紫水晶折射著車廂冷光,將滿地血泊映成曼陀羅花的形態。


    \"獻祭通道已開啟。\"黑衣人的聲音帶著金屬共鳴,麵具眼洞後的瞳孔是混濁的乳白色。


    艾琳的後背撞上潮濕的牆壁,看著那柄手術刀劃開第二個乘客的喉嚨,血霧在空中凝結成紐約地鐵線路圖的輪廓。


    逃生通道的應急燈突然集體爆裂。


    艾琳在玻璃雨中撲向車廂,碎渣劃破的掌心在座椅上留下血手印。


    黑衣人靴跟敲擊軌道的節奏與她的心跳重合,某種古老的機械運轉聲從地底深處湧來,仿佛整座城市正在被巨型齒輪吞噬。


    當血腥味突然轉向隧道深處時,艾琳正蜷縮在殘疾人專座的間隙。


    她數著白大褂第三顆紐扣的螺紋,用控製大出血患者心率的方法調整唿吸。


    黑衣人佩飾碰撞的脆響在車頂掠過,冰涼的液體滴在她發間——不是雨水,是尚未凝固的人血。


    地鐵突然通電時的嗡鳴蓋過了艾琳的抽氣聲。


    熒光綠的倒生樹符號在車窗上依次亮起,黑衣人立在車頭的身影被拉長成非人的比例。


    他抬手撫過染血的車窗,艾琳看見自己扭曲的倒影正被圈禁在對方掌心的六芒星圖案裏。


    \"你聽見地獄齒輪轉動的聲音了。\"黑衣人的低語穿透雙層防彈玻璃,紫水晶刀柄突然迸發的強光中,艾琳看見弟弟站在隧道盡頭——三年前就該死去的人,此刻正捧著自己仍在跳動的心髒微笑。


    晨光刺破雲層時,艾琳在站台長椅上驚醒。


    掌心的傷口結著黑紅色血痂,白大褂下擺沾著不屬於任何人類的銀色液體。


    首班列車進站的氣流掀起她汗濕的金發,車窗倒影裏,那個倒生樹符號正從她鎖骨處的皮膚下緩緩浮現。


    黑衣人麵具上的裂紋突然滲出銀光,艾琳看見那抹光暈沿著自己鎖骨處的符號遊走。


    隧道深處傳來蒸汽管道爆裂的轟鳴,積水瞬間沸騰成血霧,黑衣人倒退著融進鏽蝕的牆壁,如同沉入水銀的汞柱。


    艾琳的醫用腕表發出室顫警報。


    她踩著浸透血水的球鞋衝向站台,安全通道的熒光標誌在唿吸間變換著排列組合——來時的“出口”標誌變成了“ixtq”這種不存在的單詞。


    當她第九次繞過同根承重柱時,突然用手術刀劃破指尖,將血珠彈向通風口。


    血滴在半空凝成箭頭,指引出真正的逃生路徑。


    清晨六點的萊辛頓大道站台飄著咖啡香,艾琳把顫抖的手藏在染血的白大褂裏報警。


    巡警湯姆遜的圓珠筆在記錄本上畫出無意義的圓圈:“您說兇器是鑲紫水晶的手術刀?”他的目光掃過艾琳鎖骨處被誤認為紋身的倒生樹印記,對同事使了個眼色。


    重案組探員到來時,艾琳正用站務室的微波爐加熱止血繃帶。


    科爾探長摩挲著花崗岩般的下顎:“格雷厄姆醫生,監控顯示末班車昨晚準點入庫。”他推來的平板電腦裏,艾琳聲稱發生慘案的車廂光潔如新,連她親手刮擦的符號都變成了普通塗鴉。


    “但我的手機……”艾琳解鎖屏幕的瞬間僵在原地。


    弟弟的短信變成了運營商廣告,相冊裏拍攝的符號照片布滿噪點,唯有最後一張模糊的影像裏,隱約能看到她自己的瞳孔中映著六芒星光芒。


    地鐵維修工哈裏斯嚼著口香糖插話:“隧道裏全是百年老鏽,哪有什麽熒光塗料。”他工裝褲上沾著的銀色液體正在蒸發,散發出與黑衣人佩飾相同的金屬冷香。


    艾琳突然抓起巡警的強光手電衝進隧道,在第十二盞應急燈下舉起手機——鏡頭裏原本符號的位置,此刻爬滿正在產卵的盲眼蜘蛛。


    “這是創傷後應激障礙的典型症狀。”趕來的醫院心理顧問溫斯頓醫生扶了扶金絲眼鏡。


    艾琳盯著他鏡片上轉瞬即逝的倒十字光斑,突然用聽診器勒住他的手腕:“你們太平間三年前的入庫編號是不是mst - 1107?”


    溫斯頓瞳孔劇烈收縮的刹那,警報器突然嘶鳴。


    某輛失控的垃圾車撞破了站口玻璃牆,紛飛的碎渣中,艾琳看見黑衣人站在對麵咖啡館的霓虹燈牌下,正用帶血的手術刀切割提拉米蘇。


    當夜,艾琳在急診室翻找弟弟的遺物。


    紫外線燈掃過沾著屍檢試劑的帆布包時,內側突然顯現出地鐵線路圖。


    她顫抖著將線路交叉點連成倒生樹形狀,發現每個節點都對應著近年來的重大離奇死亡事件。


    更衣鏡突然蒙上水霧,鏡麵浮現出用凝血寫成的站名:聖瑪格麗特十字站。


    這是1893年就關閉的老站,但艾琳分明記得今晨逃離時,在隧道裏見過這個站名的殘跡——當時那些字母正從磚縫裏滲出黑色粘液。


    手機在此刻震動,氣象局推送的暴雨預警配圖裏,自由女神像舉火炬的手指關節泛著不自然的青紫。


    艾琳把手術刀藏進靴筒時,聽見更衣櫃深處傳來齒輪轉動的哢嗒聲,仿佛有隻鋼鐵鑄造的巨獸正在地底翻身。


    窗外,最後一班地鐵唿嘯著刺破雨幕。


    車廂燈光掃過醫院外牆時,艾琳看見那些常春藤的陰影在牆麵拚湊出脖頸被割開的乘客輪廓。


    他們集體轉向她的窗口,用流血的手指比出“跟我來”的手勢。


    (地鐵鋼輪與鐵軌摩擦出的藍火花在雨水中跳躍,隧道深處傳來鏽蝕門軸轉動的嗚咽。


    艾琳的白大褂衣擺掠過閘機時,自動售票機突然吐出張泛黃的1893年車票,背麵用血寫著她的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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