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淵之巔，決戰宿命
（接上文）
林阿滿的指尖觸碰到奧特曼玩偶脖頸的瞬間，銅鏡殘片驟然爆發刺目青光。
那些懸掛在鐵絲網上的青銅鑰匙仿佛受到召喚，暴雨般傾瀉而下，卻在觸及地麵的刹那化作液態金屬，沿著地縫蜿蜒成扭曲的青銅銘文。
\"北鬥開明堂......\"李教授破譯過的古篆在記憶裏翻湧，林阿滿右腿的舊傷突然灼痛起來。
他踉蹌著撲向震顫的玩具箱，卻見鏡麵青光掃過之處，褪色的塑料火車頭與缺胳膊的芭比娃娃正重組成某種青銅機關獸的輪廓。
鏡框滲出的青金液體突然沸騰，順著林阿滿掌紋滲入皮膚。
當劇痛沿著脊椎炸開時，他看見自己投在鐵皮牆上的影子正在分裂——三個不同年齡的虛影彼此撕扯，正是二十年前被遺棄在孤兒院門口的自己、如今瘸腿收廢品的自己，還有個渾身鏡麵化的詭異人影。
\"阿滿！
別碰那些鑰匙！\"蘇老師的聲音穿透鐵皮棚的裂縫。
林阿滿猛然迴頭，發現手機屏幕裏的倒影已完全凝固，像素點正滲出細小的青銅顆粒。
他想起李教授在古籍殘卷裏圈出的警告：【照膽現世，三魂離析】，喉頭頓時泛起鐵鏽味。
當第一滴青銅雨穿透棚頂墜落時，整個廢品站的地麵突然塌陷成漩渦。
林阿滿攥緊銅鏡栽入深淵的瞬間，看見蘇老師抓著鐵絲網的手被青銅液腐蝕出血痕，而她懷裏抱著的，分明是那個脖頸插著鑰匙的奧特曼玩偶。
******
鏡淵深處翻湧著液態的黑暗，林阿滿右腿的鏡麵化已經蔓延到膝蓋。
銅鏡殘片懸浮在身前，映照出無數重疊的青銅迴廊——那些布滿銅綠的牆壁上，密密麻麻鑲嵌著曆代持鏡者的骸骨，他們的眼窩裏都開出了腐爛的蘋果花。
\"第八百七十四位試鏡者。\"恢弘的聲音從四麵八方擠壓過來，林阿滿看見自己唿出的白霧在空中凝結成冰晶篆文。
青灰色霧氣凝聚成三丈高的鏡麵巨人，祂的臉龐不斷變換著男女老少的容貌，左胸位置嵌著枚生鏽的北鬥七星紋章。
鏡淵守護者抬手輕叩虛空，整條迴廊頓時翻轉成倒懸的青銅棋盤。
林阿滿右腿突然嵌入地麵，鏡麵化的皮膚與青銅地板開始融合。
他忍著劇痛將銅鏡殘片按在融合處，鏡麵頓時浮現周美鳳托著血水書本的映像——這是上周在菜場魚檔偷偷記錄的畫麵。
\"偽善者的把戲。\"守護者冷笑，棋盤上的青銅卒子突然化作持刀骷髏撲來。
林阿滿翻滾著躲過斬擊，懷中銅鏡映出陳伯咽喉卡著骨刺的模樣。
當他把這映像投向守護者時，對方胸口的北鬥紋章突然黯淡了一瞬。
抓住這轉瞬即逝的破綻，林阿滿咬破舌尖將血噴在鏡麵。
銅鏡劇烈震顫著顯露出李教授破譯的密文，那些青金液體竟在空中凝結成星圖鎖鏈，將守護者暫時束縛在棋盤天元位置。
但不過三息之間，星鏈就被震碎成青銅暴雨。
\"汝等螻蟻總愛耍小聰明。\"守護者雙目迸射青光，林阿滿手中的銅鏡殘片突然開始融化。
鏡麵浮現出他此生最恐懼的畫麵——孤兒院的鐵門在暴雪中緊閉，繈褓裏的自己正被鏡麵化的右手扼住咽喉。
就在意識即將潰散時，掌心殘留的青銅液突然傳來刺痛。
林阿滿恍惚看見蘇老師站在暴雨中的廢品站，她腳邊散落著被酸雨腐蝕的舊玩具，而那個奧特曼玩偶脖頸的鑰匙，分明與守護者胸口的北鬥紋章形狀契合。
\"不是要對抗......是要共鳴！\"林阿滿突然嘶吼著將銅鏡拍向自己胸口。
鏡麵化蔓延到心髒的瞬間，他清晰看見三個分裂的魂影在體內交織——被遺棄嬰兒的恐懼、瘸腿拾荒者的麻木，還有鏡淵賦予的某種古老頻率。
當三股力量在腐爛蘋果的幻影中達成微妙平衡時，銅鏡殘片突然發出龍吟般的嗡鳴。
鏡淵守護者正要落下的巨掌突然停滯，祂胸口的北鬥紋章竟與林阿滿體內的頻率產生共振。
整個青銅迷宮開始崩塌重組，無數持鏡者骸骨眼窩中的蘋果花瘋狂綻放。
\"原來如此。\"守護者的聲音首次出現波動，祂的麵容定格成中年文士模樣，\"能容納三種魂頻的容器......\"話未說完，祂的軀體已分解成漫天青銅篆字，如倦鳥歸林般投入林阿滿手中的鏡片。
當最後一道青光沒入體內時，林阿滿聽見鏡淵深處傳來鎖鏈斷裂的巨響。
他右腿的鏡麵化退潮般消退，皮膚上卻留下北鬥七星狀的血痕。
銅鏡殘片在手心重組出半枚青玉鑰匙的形狀，而深淵盡頭，隱約浮現出刻滿腐爛蘋果紋路的青銅巨門。
林阿滿踏過青銅迴廊的殘骸，北鬥狀血痕在右腿突突跳動。
那些嵌在牆壁裏的持鏡者骸骨突然集體轉向，空洞的眼窩中飄出腐爛蘋果的甜膩香氣。
他握緊半枚青玉鑰匙，掌心傳來鏡淵守護者消散前最後的警示：【門後藏著所有鏡子最初的模樣】。
液態黑暗在腳下翻湧出細密的波紋，林阿滿突然聽見三十八年來最清晰的心跳聲。
當第二聲心跳炸響時，右腿血痕迸發的青光竟將黑暗灼燒出人形通道。
無數鏡麵碎片懸浮在虛空之中，每一片都映著他分裂的三重魂影——嬰兒蜷縮在雪地，瘸子彎腰拾荒，鏡麵人正在啃食腐爛的蘋果。
\"找到你了。\"沙啞的嗓音從頭頂傳來。
林阿滿抬頭看見黑袍人倒懸在青銅穹頂，腐臭的黑水正順著他的袍角滴落，在虛空凝成七盞骷髏燈。
那些頭骨的眼窩裏插著蠟燭，火焰竟是周美鳳浸泡海鮮的福爾馬林顏色。
黑袍人翻掌甩出三滴黑液，液體在空中扭曲成帶倒刺的鎖鏈。
林阿滿側身躲閃時，鎖鏈突然調轉方向刺向懸浮的鏡麵碎片。
當黑鏈刺入嬰兒魂影的瞬間，他右腿舊傷突然傳來被遺棄那夜的刺骨寒意。
\"你的恐懼比陳伯咽喉的骨刺還要美味。\"黑袍人舔舐著指尖黑液，身後浮現出無數鏡中映像——被墮胎的嬰靈啃食王鐵柱內髒，寡婦臉上的裂紋滲出蛆蟲，每個畫麵裏的腐爛蘋果都在滲出黑色汁液。
林阿滿將青玉鑰匙按在胸口，鏡麵化的皮膚下浮現北鬥星圖。
當青光籠罩全身時，那些被汙染的鏡片突然震顫著脫離黑鏈控製。
他看見鑰匙尖端亮起微光，周美鳳托著血水書本的映像竟從虛空中走出，捧著福爾馬林浸泡的蠟燭走向黑袍人。
\"雕蟲小技！\"黑袍人揮袖震碎幻象，卻未察覺四散的熒光正悄然附著在骷髏燈上。
林阿滿趁機咬破手指，將血珠彈向最近的三麵碎鏡——映著瘸腿自己的那麵突然膨脹成實體，掄起生鏽的鋼筋砸向黑袍人後腦。
青銅穹頂被砸出蛛網裂痕，黑袍人化作黑霧消散又在另一處重組。
他胸口的布料突然撕裂，露出枚鑲嵌腐爛蘋果的銅鏡，鏡框紋路與林阿滿手中的青玉鑰匙完全契合。\"你以為守護者選中你了？\"黑袍人的笑聲帶著金屬摩擦聲，\"那老東西在每任持鏡者身上都留了北鬥烙印！\"
兩人同時拋出鏡器，青玉鑰匙與腐爛蘋果鏡在空中相撞。
迸發的衝擊波震碎了所有懸浮鏡片，林阿滿看見每個碎片都映出不同時空的畫麵——二十年前陳伯在教室攥緊誣告信、昨夜蘇老師偷偷更換他藥箱裏的止痛藥、甚至還有未來某個暴雨夜鏡麵化的自己正在扼殺李教授......
黑袍人突然伸手抓向映著蘇老師的鏡片，林阿滿瞳孔驟縮。
右腿血痕爆發的青光先於意識行動，化作青銅鎖鏈纏住黑袍人手腕。
就在這時，深淵盡頭傳來青銅巨門開啟的轟鳴，門縫滲出的黑汁竟在空中凝聚成李教授的臉。
\"快住手！\"黑液凝聚的人臉發出蘇老師的聲音，\"那扇門是......\"話音未落，黑液突然沸騰著反卷向交戰雙方。
林阿滿驚覺手中青玉鑰匙開始融化，而黑袍人胸口的腐爛蘋果鏡麵正在滲出鮮紅的血珠。
整個鏡淵突然劇烈扭曲，那些持鏡者骸骨的眼窩中同時綻放蘋果花。
林阿滿腳下的青銅地麵裂開深淵，他看見自己的三重魂影正在被不同方向的引力撕扯。
黑袍人發出非人的咆哮，腐爛蘋果鏡麵浮現出青銅巨門內的景象——無數鏡麵化的林阿滿正在互相廝殺，每個人右腿都帶著北鬥血痕。
當扭曲之力達到頂點時，青銅巨門突然傳出鏡麵破碎的脆響。
林阿滿在失重中抓住半融化的青玉鑰匙，發現鑰匙尖端不知何時沾上了黑袍人的黑血。
而深淵最深處，隱約響起了蘇老師哼唱孤兒院搖籃曲的聲音，隻是每個音符都帶著詭異的金屬迴響......
（接上文）
林阿滿的指尖觸碰到奧特曼玩偶脖頸的瞬間，銅鏡殘片驟然爆發刺目青光。
那些懸掛在鐵絲網上的青銅鑰匙仿佛受到召喚，暴雨般傾瀉而下，卻在觸及地麵的刹那化作液態金屬，沿著地縫蜿蜒成扭曲的青銅銘文。
\"北鬥開明堂......\"李教授破譯過的古篆在記憶裏翻湧，林阿滿右腿的舊傷突然灼痛起來。
他踉蹌著撲向震顫的玩具箱，卻見鏡麵青光掃過之處，褪色的塑料火車頭與缺胳膊的芭比娃娃正重組成某種青銅機關獸的輪廓。
鏡框滲出的青金液體突然沸騰，順著林阿滿掌紋滲入皮膚。
當劇痛沿著脊椎炸開時，他看見自己投在鐵皮牆上的影子正在分裂——三個不同年齡的虛影彼此撕扯，正是二十年前被遺棄在孤兒院門口的自己、如今瘸腿收廢品的自己，還有個渾身鏡麵化的詭異人影。
\"阿滿！
別碰那些鑰匙！\"蘇老師的聲音穿透鐵皮棚的裂縫。
林阿滿猛然迴頭，發現手機屏幕裏的倒影已完全凝固，像素點正滲出細小的青銅顆粒。
他想起李教授在古籍殘卷裏圈出的警告：【照膽現世，三魂離析】，喉頭頓時泛起鐵鏽味。
當第一滴青銅雨穿透棚頂墜落時，整個廢品站的地麵突然塌陷成漩渦。
林阿滿攥緊銅鏡栽入深淵的瞬間，看見蘇老師抓著鐵絲網的手被青銅液腐蝕出血痕，而她懷裏抱著的，分明是那個脖頸插著鑰匙的奧特曼玩偶。
******
鏡淵深處翻湧著液態的黑暗，林阿滿右腿的鏡麵化已經蔓延到膝蓋。
銅鏡殘片懸浮在身前，映照出無數重疊的青銅迴廊——那些布滿銅綠的牆壁上，密密麻麻鑲嵌著曆代持鏡者的骸骨，他們的眼窩裏都開出了腐爛的蘋果花。
\"第八百七十四位試鏡者。\"恢弘的聲音從四麵八方擠壓過來，林阿滿看見自己唿出的白霧在空中凝結成冰晶篆文。
青灰色霧氣凝聚成三丈高的鏡麵巨人，祂的臉龐不斷變換著男女老少的容貌，左胸位置嵌著枚生鏽的北鬥七星紋章。
鏡淵守護者抬手輕叩虛空，整條迴廊頓時翻轉成倒懸的青銅棋盤。
林阿滿右腿突然嵌入地麵，鏡麵化的皮膚與青銅地板開始融合。
他忍著劇痛將銅鏡殘片按在融合處，鏡麵頓時浮現周美鳳托著血水書本的映像——這是上周在菜場魚檔偷偷記錄的畫麵。
\"偽善者的把戲。\"守護者冷笑，棋盤上的青銅卒子突然化作持刀骷髏撲來。
林阿滿翻滾著躲過斬擊，懷中銅鏡映出陳伯咽喉卡著骨刺的模樣。
當他把這映像投向守護者時，對方胸口的北鬥紋章突然黯淡了一瞬。
抓住這轉瞬即逝的破綻，林阿滿咬破舌尖將血噴在鏡麵。
銅鏡劇烈震顫著顯露出李教授破譯的密文，那些青金液體竟在空中凝結成星圖鎖鏈，將守護者暫時束縛在棋盤天元位置。
但不過三息之間，星鏈就被震碎成青銅暴雨。
\"汝等螻蟻總愛耍小聰明。\"守護者雙目迸射青光，林阿滿手中的銅鏡殘片突然開始融化。
鏡麵浮現出他此生最恐懼的畫麵——孤兒院的鐵門在暴雪中緊閉，繈褓裏的自己正被鏡麵化的右手扼住咽喉。
就在意識即將潰散時，掌心殘留的青銅液突然傳來刺痛。
林阿滿恍惚看見蘇老師站在暴雨中的廢品站，她腳邊散落著被酸雨腐蝕的舊玩具，而那個奧特曼玩偶脖頸的鑰匙，分明與守護者胸口的北鬥紋章形狀契合。
\"不是要對抗......是要共鳴！\"林阿滿突然嘶吼著將銅鏡拍向自己胸口。
鏡麵化蔓延到心髒的瞬間，他清晰看見三個分裂的魂影在體內交織——被遺棄嬰兒的恐懼、瘸腿拾荒者的麻木，還有鏡淵賦予的某種古老頻率。
當三股力量在腐爛蘋果的幻影中達成微妙平衡時，銅鏡殘片突然發出龍吟般的嗡鳴。
鏡淵守護者正要落下的巨掌突然停滯，祂胸口的北鬥紋章竟與林阿滿體內的頻率產生共振。
整個青銅迷宮開始崩塌重組，無數持鏡者骸骨眼窩中的蘋果花瘋狂綻放。
\"原來如此。\"守護者的聲音首次出現波動，祂的麵容定格成中年文士模樣，\"能容納三種魂頻的容器......\"話未說完，祂的軀體已分解成漫天青銅篆字，如倦鳥歸林般投入林阿滿手中的鏡片。
當最後一道青光沒入體內時，林阿滿聽見鏡淵深處傳來鎖鏈斷裂的巨響。
他右腿的鏡麵化退潮般消退，皮膚上卻留下北鬥七星狀的血痕。
銅鏡殘片在手心重組出半枚青玉鑰匙的形狀，而深淵盡頭，隱約浮現出刻滿腐爛蘋果紋路的青銅巨門。
林阿滿踏過青銅迴廊的殘骸，北鬥狀血痕在右腿突突跳動。
那些嵌在牆壁裏的持鏡者骸骨突然集體轉向，空洞的眼窩中飄出腐爛蘋果的甜膩香氣。
他握緊半枚青玉鑰匙，掌心傳來鏡淵守護者消散前最後的警示：【門後藏著所有鏡子最初的模樣】。
液態黑暗在腳下翻湧出細密的波紋，林阿滿突然聽見三十八年來最清晰的心跳聲。
當第二聲心跳炸響時，右腿血痕迸發的青光竟將黑暗灼燒出人形通道。
無數鏡麵碎片懸浮在虛空之中，每一片都映著他分裂的三重魂影——嬰兒蜷縮在雪地，瘸子彎腰拾荒，鏡麵人正在啃食腐爛的蘋果。
\"找到你了。\"沙啞的嗓音從頭頂傳來。
林阿滿抬頭看見黑袍人倒懸在青銅穹頂，腐臭的黑水正順著他的袍角滴落，在虛空凝成七盞骷髏燈。
那些頭骨的眼窩裏插著蠟燭，火焰竟是周美鳳浸泡海鮮的福爾馬林顏色。
黑袍人翻掌甩出三滴黑液，液體在空中扭曲成帶倒刺的鎖鏈。
林阿滿側身躲閃時，鎖鏈突然調轉方向刺向懸浮的鏡麵碎片。
當黑鏈刺入嬰兒魂影的瞬間，他右腿舊傷突然傳來被遺棄那夜的刺骨寒意。
\"你的恐懼比陳伯咽喉的骨刺還要美味。\"黑袍人舔舐著指尖黑液，身後浮現出無數鏡中映像——被墮胎的嬰靈啃食王鐵柱內髒，寡婦臉上的裂紋滲出蛆蟲，每個畫麵裏的腐爛蘋果都在滲出黑色汁液。
林阿滿將青玉鑰匙按在胸口，鏡麵化的皮膚下浮現北鬥星圖。
當青光籠罩全身時，那些被汙染的鏡片突然震顫著脫離黑鏈控製。
他看見鑰匙尖端亮起微光，周美鳳托著血水書本的映像竟從虛空中走出，捧著福爾馬林浸泡的蠟燭走向黑袍人。
\"雕蟲小技！\"黑袍人揮袖震碎幻象，卻未察覺四散的熒光正悄然附著在骷髏燈上。
林阿滿趁機咬破手指，將血珠彈向最近的三麵碎鏡——映著瘸腿自己的那麵突然膨脹成實體，掄起生鏽的鋼筋砸向黑袍人後腦。
青銅穹頂被砸出蛛網裂痕，黑袍人化作黑霧消散又在另一處重組。
他胸口的布料突然撕裂，露出枚鑲嵌腐爛蘋果的銅鏡，鏡框紋路與林阿滿手中的青玉鑰匙完全契合。\"你以為守護者選中你了？\"黑袍人的笑聲帶著金屬摩擦聲，\"那老東西在每任持鏡者身上都留了北鬥烙印！\"
兩人同時拋出鏡器，青玉鑰匙與腐爛蘋果鏡在空中相撞。
迸發的衝擊波震碎了所有懸浮鏡片，林阿滿看見每個碎片都映出不同時空的畫麵——二十年前陳伯在教室攥緊誣告信、昨夜蘇老師偷偷更換他藥箱裏的止痛藥、甚至還有未來某個暴雨夜鏡麵化的自己正在扼殺李教授......
黑袍人突然伸手抓向映著蘇老師的鏡片，林阿滿瞳孔驟縮。
右腿血痕爆發的青光先於意識行動，化作青銅鎖鏈纏住黑袍人手腕。
就在這時，深淵盡頭傳來青銅巨門開啟的轟鳴，門縫滲出的黑汁竟在空中凝聚成李教授的臉。
\"快住手！\"黑液凝聚的人臉發出蘇老師的聲音，\"那扇門是......\"話音未落，黑液突然沸騰著反卷向交戰雙方。
林阿滿驚覺手中青玉鑰匙開始融化，而黑袍人胸口的腐爛蘋果鏡麵正在滲出鮮紅的血珠。
整個鏡淵突然劇烈扭曲，那些持鏡者骸骨的眼窩中同時綻放蘋果花。
林阿滿腳下的青銅地麵裂開深淵，他看見自己的三重魂影正在被不同方向的引力撕扯。
黑袍人發出非人的咆哮，腐爛蘋果鏡麵浮現出青銅巨門內的景象——無數鏡麵化的林阿滿正在互相廝殺，每個人右腿都帶著北鬥血痕。
當扭曲之力達到頂點時，青銅巨門突然傳出鏡麵破碎的脆響。
林阿滿在失重中抓住半融化的青玉鑰匙，發現鑰匙尖端不知何時沾上了黑袍人的黑血。
而深淵最深處，隱約響起了蘇老師哼唱孤兒院搖籃曲的聲音，隻是每個音符都帶著詭異的金屬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