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這是?怎麽都聚在我家門口啊?出什麽事了嗎?”


    褚浩文剛走到家門口,看到烏泱泱的圍著一群人,還以為家裏出事了,一嗓子吼的大家一個激靈。


    “爸,我迴來了。”


    褚浩文以為自己在做夢,使勁揉了揉眼睛,直到褚穎撲進他懷裏,這才緊緊摟住她,嗓子略帶沙啞的說道:“怎麽迴來也不說一聲,我和你媽都沒準備。你坐會,我去買菜,很快就迴來。”


    “爸,別買菜了,我在村口的飯店定了位子,很久沒吃了,想念那家的菜,迴來時路過就順便定了。”


    “也行也行,餓不餓,爸去給你煮個雞蛋先墊墊?”


    “不餓,我跟你說,我這次迴來,吃的飛機餐可好吃了。”


    “真的?不就是麵包啥的麽?”


    “有意大利麵。好了,不說這個,我媽呢?”


    “她說要去地裏拔點菜,讓我先迴來燒水的。估計也就幾分鍾,很快就會迴來的。”


    “我剛剛在村口,遇到小時候帶過我的阿婆了。她還一個人住在這裏啊?”


    “是啊,她兒子要接她去城裏,她不願意。”


    “那一會喊她一起吃晚飯吧,人多熱鬧。”


    “行的,順路帶上她一起。大家夥都散了吧,都該迴家吃飯了。我閨女又不是耍猴戲的,讓你們這麽盯著看。”


    大家知道他這是在開玩笑,嘻笑著、一哄而散。


    人群剛散開,就看到母親從小路上走過來。


    褚穎使勁揮舞著手臂:“媽、媽!我迴來了!”


    白婷激動之下,路都不會走了,跌跌撞撞的小跑著過來。


    褚穎和褚浩文趕緊上前攙扶。


    “媽,別激動,這大白天的,我是人......”


    “唉,可別亂說。你怎麽突然就迴來了?也不說一聲啊?我們晚上就準備對付一口,都沒買菜。”


    “你們不是說會照顧好自己的嗎?怎麽,我不在家,你們就吃青菜麵啊?”


    “哪有啊,有雞蛋的。家裏養的老母雞下的蛋,新鮮著呢。哎呀,老頭子,你還杵在那裏幹嘛,還不去買菜?”


    “媽,我跟爸說了,咱們今晚就去村口飯店裏吃。來,菜給我,明早咱們吃青菜雞蛋麵。現在下館子去。”


    “也行,走,媽請客。”


    “那媽可要大出血了。對了,我想喊上阿婆,就是我小時候,帶過我的那個阿婆。”


    “可以啊,走。”


    褚穎站在他們倆中間,左、右手各挽一個,蹦蹦跳跳的往村口走去。


    “爸、媽,我這次迴來,是要在海市工作。我在d國的公司,在海市開了分公司。”


    “那好啊,海市近。現在有了高鐵,也就2小時車程,方便得很。周末就可以去看你。”


    “嗯嗯。終於迴來了,哦耶!”


    “你這丫頭,穩重一點。”


    “我也就在你們麵前這樣,嘻嘻。”


    阿婆正準備燒水煮泡飯就著榨菜當晚飯,聽到他們邀請自己去飯店裏吃,不好意思的直揮手:“哎喲,不去不去,你們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團聚,我去算怎麽迴事。”


    “阿婆啊,我小時候多虧有你照顧,你也算是我半個奶奶,怎麽就不能跟我們一起吃飯了?你跟我們生分了不是。”


    “就是啊,小穎難得迴來,阿婆,跟我們一起去吃。知道你吃不了太油膩的,咱們點些清淡的、易消化的菜。”


    “對啊對啊,阿婆,走嘛、走嘛。”


    在他們的軟磨硬泡下,阿婆終於點頭答應下來。


    褚穎小心翼翼扶著她往外走,白婷幫她關火、關燈,褚浩文幫她檢查了一下家裏的電器、關上了門。


    “阿婆,你不是說讓我和琴姐姐有空約了吃飯嗎?迴頭你把她的電話給我,我先打電話聯係一下。”


    “我記在家裏的小本子上了,一會迴去翻出來給你。”


    “好啊,阿婆,小心腳下。你現在身體可還好?”


    “挺硬朗的,就是眼睛有些看不清,耳朵啊、有時候也會聽不見。”


    “那抽空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我看你眼裏有些泛白,可能是白內障,做個小手術就行了。如果聽力下降的厲害,可以戴個助聽器。”


    “花那錢幹嘛喲,年紀大了,不都這樣。都快進棺材的人了,湊合過就行了。”


    “那哪行啊,你一個人在這裏,看不清、聽不見的,總歸不方便。”


    “這麽多年都過來了,沒事的。”


    “我看你走路有些別扭,是不是關節疼啊?”


    “老毛病了,年輕時種地、幹體力活,老了就這樣。”


    “那可能是勞損,咱們這裏天氣有些潮濕,也可能是風濕性關節炎。平時疼的厲害嗎?”


    “有時候疼的挺厲害,我穿厚點,實在不行就泡個熱水袋捂著,忍忍就過去了。”


    “哦,我知道有的膏藥貼了效果很好的,迴頭買給你。”


    “丫頭,謝謝你。別浪費錢,真的。村裏的老人都是這麽過來的,沒什麽的。”


    “阿婆,我有醫保卡,不用自己掏錢,是國家給付的。”


    “啊,還有這好事?”


    “嗯,你放心啦。”


    “那,那先買一張試試。就算是國家的錢,也不能浪費。”


    “好,我知道了。”


    褚穎知道村裏的老人都舍不得看病、花錢,寧願自己硬扛,還特別固執。她隻能找借口打消她的顧慮,迴頭聯係一下她的家裏人,再勸說勸說。


    她這次迴來,除了和親戚朋友聊天吃飯,便是在家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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