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盡管放心,此事雖然有徽音公主的身影,但我朝有律法規定,公主不可參與朝堂之事。就憑她與朝中大臣來往,雖然不能要了她的命,但也足夠讓禁足幾月。”


    慕青沅搖頭,“徽音公主霸道慣了,一計不成,還會有二三計,日後難免反被其害。”


    謝子歸笑道:“自從那侍女的事情發生後,崔駙馬避徽音公主如蛇蠍,若不是崔駙馬父母,以死相逼,恐怕駙馬會不管不顧地請旨和離。而公主也因此看開了,日日與不同男子嬉玩。上到朝中大臣,下到戲子,無一不拜倒在徽音公主的石榴裙下。”


    慕青沅聽得目瞪口呆,徽音公主看開了?也要效仿前朝公主豢養麵首了嗎?


    “一個公主享受榮華富貴就好,可是卻偏偏要沾染政事。”江知硯麵露嘲諷,沒有一個聰明的腦子,隻憑借身份,怕是連死都不知道。


    慕青沅見他這表情,就知道徽音公主離下線不遠了,心中鬆了口氣。


    她端起茶抿了一小口,“夏家是有什麽把柄落到了徽音公主手裏嗎?難不成就為了一個公主,舍棄一個女兒?”


    江知硯想到自己拿到的書信,麵上露出一絲譏諷,那摞信件,是夏玉韜和朝中幾個皇子來往的證據。


    這個夏玉韜也是一個妙人,竟然能在諸多皇子中左右逢源。


    他簡單說了下,“陛下最忌諱結黨營私,徽音公主發現了夏玉韜和諸位皇子來往的證據,於是就用此事要挾他。”


    “兒子已經將這些信件交給了幾位皇子,想來不用我們動手,夏玉韜定不會活過今晚。”


    就憑他腳踏多條船的事情,沒有哪一個皇子能夠容忍他。


    慕青沅點頭,不愧是她最黑心的兒子,一擊斃命。


    想了下還關在大牢裏的胖兒子,她憂心忡忡地看著江知硯,“真兇還能查到嗎?”


    “真兇是公主府的一個侍衛。”江知硯有些悵然,“前些日子,二哥與二嫂置氣,二嫂一怒之下便迴了夏家。徽音公主認為這是最好的機會,於是找到夏玉韜,讓他盡快在夏家和二嫂之間做出一個抉擇。”


    不出意外,夏玉韜選擇了夏家。


    “那日,二哥去接二嫂歸家,公主府的侍衛就已經跟在他身後,他在二哥暈倒後,殺了二嫂。”


    “卻沒想到,在逃出夏家的時候,留下了一絲蛛絲馬跡。”


    他也是憑著這個蛛絲馬跡成功讓徽音公主,將這個真兇交了出來。


    “明日,這個真兇會以夏家下人的身份去自首。”


    “此事,也就到此結束了。”


    慕青沅有些唏噓,夏玉韜想要帶領夏家更進一步,卻沒有想到是站在懸崖上行走,一個不慎就粉身碎骨。


    母子兩人自顧自地談著,完全忽略了一旁的謝子歸。


    謝子歸聽著聽著打了個哈欠,慕青沅餘光注意到他,忍不住提醒兩人,“今上正值壯年,而底下的皇子們已經長大,恐怕有不少小心思,父子之間的猜疑,亦不會少。”


    她憂慮地看了眼江知硯,“江家永遠都是皇上這邊的人,你與你大哥,切莫與哪一位皇子往來過甚,以免招了聖上的忌諱。”


    江知硯雖知母親眼光獨到,沒想到母親還能看到這一層,看向慕青沅的眼神肅然起敬,“母親放心,咱們榮國公府已是極貴,不管哪一位上台,都與我們家沒關係。”


    “你能這麽想我就放心了。”忽而,她又說道,“你也得規勸下你大哥,我瞧著他不怎麽機靈,哪天別被人忽悠了,鑽了圈套還不知道。”


    江知硯失笑,“母親,放心,大哥為人謹慎,斷不會發生這些事情。”


    慕青沅撇了撇嘴,說的好聽。


    “天色已晚,你們兩人各自去忙吧。”她仔細看了眼江知硯,她家小老四眼圈果然青黑,“你早些去歇著,昨日就沒睡,今日早些吧。”


    江知硯:“府中事務繁忙,我去看看大哥那裏可要幫忙。”


    說著兩人一道離開。


    慕青沅看得眼皮直跳,她伸手壓了壓眼皮,“嬤嬤,我怎麽瞧著咱們家小四和謝子歸怪怪的?”


    花嬤嬤:“許是謝大人入了四爺的眼吧。”


    慕青沅沉默了一會,希望是入眼不是入心。


    夏家。


    夏玉韜萬念俱灰地迴到家中,癱在椅上,一切都完了,東窗事發了。


    夏夫人紅著眼質問他:“咱們的女兒被江家人搶走了,你難道沒有什麽話要說嗎? ”


    夏玉韜臉上一片頹然,並不答話。


    夏夫人繼續逼問道:“你想拿女兒的命保平安,到頭來不過竹籃打水一場空,你對得起女兒嗎?”


    夏玉韜露出了一個哭一般的笑,“老夫鑽研一生,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局,我不甘心啊。”


    幾位皇子知道了,他左右逢源的事情,不管他怎麽求情都沒有人願意見他,三皇子甚至讓人扔了一把匕首給他。


    他完了,他們夏家完了。


    夏玉韜眼角劃過兩行清淚,隨即從懷中掏出匕首,“你我夫妻一場,我對不起你太多,對不起咱們的女兒,若是還有下輩子,我當牛做馬還你。”


    話音落下,夏玉韜揮刀刺入胸膛。


    夏夫人眼底凝著恨意,“你該死,我也該死,我早該在知道你們的計劃時就殺了你,那我的女兒就不會死。”


    她生女兒時艱難,人人都說這女兒是來討債的,可她看女兒卻是處處歡喜,就連兩個兒子也比不過女兒在她心中重要。


    夏夫人失魂落魄地迴到房中,取出一條白綾掛在房梁,“飛燕,別怕,娘來陪你了。”


    翌日。


    彈劾夏玉韜的折子多如雪花,夏玉韜這些年做的事情,都被放到了明麵上。


    昭慶帝一怒之下抄了夏家,夏家的兩位郎君都被貶為了庶人。


    丁氏死死抱住懷中的兒子,眼睛恨恨地看著夏家大少爺,“嫁給你是我這輩子做過最錯誤的一件事,你軟弱無能,在你母親麵前不懂得維護妻子,甚至不敢維護你生了病的兒子。”


    “是到如今,你還是早些簽下和離書吧。”


    夏飛揚雙唇囁嚅,雙手顫顫巍巍在和離書上簽上自己的名字。


    丁氏拿著和離書,抱著孩子離去。


    出府之時,她看到錢氏正坐在馬車上對著她笑。


    她也迴了個微笑,她們終於不必在夏家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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