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孫子孫女都離開後,慕青沅這才開口道:“行了,都別傻站著了,江知彰還不快把你養在外麵鳥兒請進來。”


    江知彰麵色陡然一變,“母親!”


    “別讓我說第二遍。”慕青沅的聲音淡淡的,卻有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江知彰不敢多言,隻好將鶯兒帶到慕青沅麵前。


    鶯兒走進來就看到慕青沅高坐在堂上,她連忙將頭低下,不敢再與慕青沅對視,在慕青沅的目光下,她感到心中任何秘密都無處遁藏。


    “妾身見過老夫人,老夫人萬福金安。”


    慕青沅垂眸看著她,“既然有了身子就不必跪了。”


    聞言,鶯兒心中一喜,老夫人竟然這般好說話,還如此關心她腹中的孩子,看來進江家門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她抬起頭對著慕青沅感激一笑,“多謝老夫人體恤。”


    夏氏高聲喊道:“難不成母親真的要讓這個小娼婦進門?”


    她看著鶯兒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將整間旭輝堂燒成廢墟。


    慕青沅在心中歎息,這般沉不住氣,難怪會被一個外室欺負到家裏來。


    她揮退夏氏,“你且退下,有我在還輪不到你開口。”轉頭看向孟氏,“老大媳婦,你著人去外麵請個大夫迴府,折騰了這許久,別累著了腹中胎兒。”


    孟氏不敢遲疑,立馬讓人去辦。


    鶯兒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雙手無意識蓋在腹部。


    這一動作沒能逃過慕青沅的眼,她隻當作是沒有看到。


    她閉上眼不停轉動著手中的佛珠。


    整間旭輝堂聽不到一人說話的聲音。


    江知彰清了清嗓子,“母親。”


    慕青沅沒眼看這個蠢兮兮的二兒子,抬手指了指外間,“跪在外麵,將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江知彰不敢有一絲遲疑,直直跪在外間,討好地看著慕青沅,“母親,鶯兒雖然出身煙花之地,但是卻是一個冰清玉潔的好姑娘。她與我在一起的時候,並不知道我是何身份,她對我並無所求。”


    慕青沅看江知彰的眼神猶如看一頭蠢豬,她抬手按了按疲憊的眉心,“你不要告訴我,她什麽都不圖,就圖你這副豬樣吧。”


    不開玩笑,江知彰得有二百斤,尤其是對著她笑的時候,她真想找個高壓鍋給他壓一壓。


    江知彰委屈巴巴叫道:“母親。”


    不是說天下的父母都是愛孩子的嗎?為何他的母親這般狠心?


    小時候拋棄他們就算了,如今竟然還說他是豬。


    江知彰這般想著,兩行清淚便順著白嫩圓潤的臉龐滑落下來。


    慕青沅:“......”


    她懂了,她的這個二兒子不僅長了副豬樣,還頂著了個豬頭。


    心累。


    不多時,孟氏請來的大夫跟著丫鬟進來了。


    慕青沅看著這老大夫鶴發童顏、慈眉善目的模樣,還真有些隱世高人的氣質,一眼就讓人產生好感。


    “勞煩老大夫跑這一趟了。”


    陳夷行拱了拱手,“老夫人,您客氣了。”


    說完便在丫鬟的帶領下,替鶯兒診脈。


    片刻後,陳大夫走到慕青沅麵前,不卑不亢地說:“脈象弦中帶滑,似有若無,此為婦人有孕之狀。老夫觀之,腹中胎兒已有二月有餘。”


    慕青沅並不意外,也沒有懷疑過鶯兒膽子會這麽大的假裝懷孕。


    “太好了,母親,你聽到了嗎?兒子要有兒子了!”


    江知彰喊得慕青沅腦仁痛,她隨手拿起桌上的幹棗丟在江知彰的腦門上,“喊什麽喊?才揣上你就知道是兒子了?我看你就是欠揍。”


    江知彰抱著被紅棗砸痛的腦袋,小聲嘀咕:“民間都傳,肚子尖生男孩,肚子圓生女孩。”


    慕青沅在腦中想著,原主能在宮中當女史,可見也是個聰明的。


    更別說江臨,還是狀元出身。


    沒道理生的兒子這麽蠢吧?


    眼前這江知彰別是被人偷偷換了吧?


    突然,慕青沅靈機一動,她好像猜到是什麽原因了。


    她換上一副慈祥的表情,溫柔地開口,“知彰啊,母親給你換個名字可好?”


    江知彰一臉疑惑,“母親,兒子這名字好好的,為何要換?這名字還是父親在世時,他親自取的。”


    因為知彰有點像智障啊,笨蛋。


    慕青沅在心中誹謗。


    鶯兒見眾人好似將她遺忘了,怯怯開口道:“老夫人,既然大夫已經證實妾身懷孕的事情,不知妾身何時可以過府?”


    夏氏雙眼冒火地看著鶯兒,若不是顧忌著突然迴來的婆母,她真想上前撕爛這個小娼婦的臉。


    慕青沅認真打量著鶯兒,白白淨淨的臉龐,上揚的眼睛帶著一抹勾人的風情,天真與嫵媚結合。


    難怪江知彰這頭蠢豬會上鉤。


    “不知道鶯兒姑娘是要過哪個府呢?”


    鶯兒愣了愣神,不會的,那些事情都很隱蔽的,一定不會有人知道。


    更別說,是慕青沅這個從皇陵剛迴來的老太婆了。


    想到這,她心中鬆快了不少,“自然是榮國公府了。”


    慕青沅輕笑一聲,指著鶯兒對花嬤嬤說道:“年輕真好啊,敢想敢做,還不撞南牆不迴頭呢。”


    花嬤嬤迴道:“有您在,什麽陰謀詭計都將無處遁形。”


    屋子裏的人不知道慕青沅和花嬤嬤在打什麽啞謎,無人敢說話。


    就連剛剛還囂張的鶯兒,此時也變得有些惴惴不安。


    這個老太婆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


    不等她想明白是怎麽一迴事,花嬤嬤已經高聲讓白英進來了。


    白英進來後,也不囉嗦,直接就將查出來的事情清清楚楚地交代了一番。


    “老夫人,奴婢找到了鶯兒姑娘的住處,費了不少銀子撬開了一個夜香郎的嘴,那人說道,入了夜後會有兩輛馬車駛入鶯兒姑娘的住處。隻是這兩輛馬車總是能錯開,據他觀察是通過鶯兒姑娘宅子中飛出去的鴿子判斷的。”


    “若是夜間鴿子飛出,來的則是一輛車門前懸著兩盞鏤空木雕燈籠的馬車,若是夜間鴿子沒有飛出去,就是二爺在。”


    “總之,鶯兒姑娘的宅子是充滿了人氣,絲毫不會冷清。”


    江知彰聽得渾身肥肉都在顫抖,“胡說八道,胡言亂語,你有何證據?那人如何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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