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安郡主定眼一看,明晃晃的茅房兩個大字。


    雲安郡主:“…….”


    她窘迫地扶著慕青沅轉到另一邊。


    慕青沅毫不客氣地嘲笑道:“如何?大覺寺的茅房可會比京中香一些?”


    雲安郡主:“......”


    她覺得她今日好像是才重新認識婆母,難怪花嬤嬤說婆母促狹呢。


    三人火速避開這個地方。


    忽而,慕青沅眼皮跳了跳,她小聲說道:“你說咱們這是怎麽迴事,接連兩天撞到這樣的畫麵?”


    花嬤嬤看著那對眼熟的男女,也有些一言難盡。


    雲安郡主目瞪口呆地看著前方,那女子顯然是要走,後麵的男子伸手拉住她的手,而令她震驚的是,那兩人的臉。


    她看了眼慕青沅,咽了咽口水,“母親......”


    男子也看到了慕青沅三人,神色慌張地將手收迴。


    慕青沅看著男子的動作,有些不悅,這男子倒有些撇清關係的意圖在。


    珈藍退了幾步後站定,她有些不自然地給慕青沅行禮,“老夫人,又遇見您了。”


    慕青沅沒理她,目光看向崔廣陵。


    崔廣陵有些受不住慕青沅的視線,緩步走到她麵前,“小子崔氏廣陵拜見老夫人。”


    慕青沅陰陽怪氣道:“老身哪裏受得了駙馬爺的大禮哦。”


    崔廣陵臉色發紅,不知所措地站到邊上。


    慕青沅一向討厭懦弱的男人,尤其是像崔廣陵這樣沒有擔當的男子。


    她看向珈藍,珈藍還保持著行禮的姿勢,脊背挺得直直的,低垂著臉,看不到臉上的表情。


    她心中歎息,“老身也想到後殿看看,珈藍姑娘陪老身一道去吧。”


    “是。”


    珈藍站起身,走到慕青沅身邊,扶著慕青沅的手向後殿走去。


    後殿寂靜無聲,鮮少有人踏足,隻有大殿兩邊燃著的長明燈在閃爍。


    “不知為何,老身一見著珈藍姑娘就覺得分外眼熟,更是覺得親切。”慕青沅看著珈藍認真說道。


    珈藍輕輕笑了,“奴婢家尚未敗落之時,奴婢養在家中祖母膝下。祖母總說,她原先有個好姐妹,但是好姐妹卻遠離京城,從此和她在未見過一麵。”


    慕青沅下意識攥緊了手指,腦中有什麽畫麵閃過,她努力想看清那兩人的麵孔時,腦海中一陣劇烈的疼痛,讓她站不穩。


    珈藍趕緊扶住慕青沅,目露擔憂,“老夫人,這是怎麽了?”


    慕青沅臉色蒼白,許久才緩過來,她聲音有些虛弱,“珈藍姑娘,過去的事情,我已經記不太清了,就算是故人站在我麵前,我也是認不得了。”


    珈藍麵色難看,言語中有些自嘲的的意味,“老夫人,忘記過去的人才能活得更好。也是奴婢今日不對,不該說這話,您就當奴婢什麽也沒說過。”


    慕青沅扯了扯嘴角,“原先我還以為是我多管閑事,若真是故人之子,你且聽老身囉嗦兩句。”慕青沅尋了個位置,坐下來,緩了緩繼續說道,“男歡女愛本來沒有錯處,錯的是你兩人的身份地位。縱使身份低微,咱們身為女子的也該是自重自愛,豈能被男人的花言巧語所迷惑?”


    珈藍低頭不語。


    見珈藍不說話,慕青沅更是理所應當地認為是崔廣陵勾引了珈藍,“情愛是斷腸毒藥,你當真要陷入這情愛之中?他若是真的看重你,你現如今又如何會是一個伺候人的丫鬟?”


    慕青沅:“公主器重你,將你當成左膀右臂,難不成你真要背著公主行事?”


    慕青沅不好將話說得太直白,以徽音公主的性子,若是知道自己身邊的侍女和駙馬搞在一起,怕是兩人都吃不了兜著走。


    慕青沅的意思,珈藍自然清楚,自從祖母去世後,再也沒有人這樣關心她了,她感激地看著慕青沅,“勞老夫人替奴婢打算了,奴婢自有分寸。”


    慕青沅隻盼她是真的明白,她喃喃道:“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珈藍眼角滑過一滴淚,跪在慕青沅麵前行了一個大禮。


    慕青沅疲倦地說:“老身言盡於此,姑娘且去忙吧。”


    珈藍眼神中有愧疚,但還是退了出去。


    不多時,雲安郡主與花嬤嬤兩人進來。


    慕青沅疲倦的神色在燈火之下顯得十分憔悴,花嬤嬤嚇了一跳,“老夫人,您這是?”


    “沒什麽大事,隻是忽然想到了以前罷了。”


    雲安郡主也聽慕青沅說過,關於以前的事情,她都忘記了。


    “您想起了什麽?”


    “什麽都沒想起。”慕青沅淡淡道,她看著雲安郡主,“你說,珈藍原先是官家女子,可知是出自誰家,祖母又是誰?”


    雲安郡主仔細迴想,卻又因為珈藍並不是什麽重要的人,聽過就忘了。


    “母親,待迴府之後,我再去使人去打探打探。”


    殿外,崔廣陵有些緊張地看著珈藍,“她可會將此事告訴,告訴......”


    珈藍看著崔廣陵的雙眼,那雙眼中有慌亂、不安。


    她自嘲地笑笑,“老夫人心善,自然不會。駙馬爺今後也該要注意自己的身份,莫要與我這樣的宮婢有什麽牽扯。”


    “珈藍!”崔廣陵低聲喊道,“我對你的心意沒有半分虛假,難道你察覺不到嗎?”


    “奴婢始終都是公主的侍女。”珈藍說完對崔廣陵行了一禮後,大步離開。


    崔廣陵愣愣地在原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眼神中滿是痛苦。


    卻不料被慕青沅等人看個正著。


    雲安郡主有些糾結,“徽音公主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他們兩人怎如此大膽?”


    慕青沅無聲笑了,“重壓之下,人總會湧起一些別樣的念頭,釋放也好,喘息也好,總歸是想要逃離的。”


    珈藍與徽音公主性格截然相反,如果說徽音公主如火焰般暴烈,那珈藍就如清泉般溫和。


    雲安郡主的眉頭還是沒有鬆開,慕青沅嚴肅地說:“今日這事,不可宣揚出去。”


    雲安郡主自然知道輕重,不必慕青沅說,也決定將此事深埋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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