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一路拖著江琪迴到院中,江琪的貼身丫鬟看得心急,卻隻能幹著急。


    進入房中,夏氏狠狠一甩。


    江琪不受控製跌了出去,腰卻撞上桌子了,臉色霎時變得蒼白。


    “你這丫頭,是不是哪裏惹得你祖母不開心了?”


    江琪扶著腰,跪坐在地上,茫然地看著夏氏,“母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還不說實話?定是你惹了你祖母厭惡,不然你祖母這些日子怎麽對你這麽冷淡?”


    夏氏指著江琪說道,猶覺得不解氣,竟伸手在江琪身上掐了起來,“果然是個沒用的丫頭,當初死的怎麽不是你?你說是不是你克死了你弟弟?你個掃把星!”


    江琪呆呆地看著夏氏,大而明亮的眼睛中蓄滿了淚水,這樣的話,她已經聽了十多年了,早已經習慣了不是嗎?


    門外的鏡花與水月暗自著急,卻又什麽都不敢做。


    水月小聲附在鏡花耳邊道:“不如我去找老夫人。”


    鏡花一時間難以決定,這樣的事情,已經發生過太多迴了。


    夏氏見江琪不說話,口中的話越罵越難聽,一時氣上心頭,揮起手打了江琪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了房間,江琪木木地捂著臉。


    鏡花和水月聽到這聲後,對視一眼,鏡花猛地點頭,水月便如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


    迎春跺了跺腳,想攔下水月,但又擔心房中的江琪被打壞。


    她一不做二不休,打開房門衝了進去。


    “夫人,快別打了,姑娘身子嬌弱,哪能經得起這樣的打。”


    迎春死死抱住夏氏的手臂,不讓她再動手。


    夏氏的眼睛發紅,聽不進任何話,看江琪的目光猶如看殺人兇手一般。


    江琪喃喃道:“母親,您就這樣恨我嗎?”


    夏氏聽不見任何話,口中低吼道:“掃把星,掃把星!”


    仿佛江琪不是她的女兒,而是仇人一般。


    眼見著要拉不住夏氏了,迎春趕緊給鏡花使眼色,讓她將江琪帶走。


    鏡花立馬上前拉起江琪,“姑娘,我們先走吧,奴婢求求您了。”


    江琪推開鏡花,“這些年來,母親日日覺得我該死,今日我便將我這條命還給母親,隻望母親今後再也不必為此而煩惱,夜夜得以安眠。”


    江琪說著,拔下頭上的金簪刺向頸間。


    “住手!”


    慕青沅剛踏入夏氏房中,就見到哭包孫女要自殺,驚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白薇,你快去看看三姑娘的傷口處深不深。”慕青沅被江琪頸間的鮮血刺得眩暈,她握住白英的手,有條不紊地吩咐道,“白芍,你跑一趟,讓既白請了陳大夫過來。”


    好在慕青沅喊得及時,江琪頸間的傷口並不深,白薇匆忙用帕子按住了她的傷口。


    夏氏見著慕青沅,神思似乎還有些不清明,“母親,為何要攔住這個掃把星?就該讓她死,她該去陪她弟弟。”


    慕青沅沉著臉,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她剛想開口罵夏氏,卻被她癲狂的神色震驚。


    她看了眼白英。


    白英立馬上前緊緊箍住夏氏,不讓她再發瘋。


    “都帶迴翠微院。”


    翠微院中,江琪傻愣愣地坐在一旁,夏氏神色還有些癲狂,口中罵江琪的話一直不停。


    慕青沅眉頭一皺,白英立馬上前用帕子堵住了夏氏的嘴。


    不多時,既白扛著陳夷行來到慕青沅麵前。


    慕青沅嗔了他一眼,“好生將陳大夫請來就是,沒得將陳大夫顛壞了。”


    既白對陳夷行拱手道歉。


    陳夷行揉著腰,“無礙無礙,白侍衛也是著急,老夫人,傷者在何處?”


    白薇側過身子,“煩請老大夫看看我們姑娘。”


    陳夷行的目光穿過白薇,落在窗邊的江琪身上。


    潔白的頸沾滿了鮮血,陳夷行不敢再耽擱,忙上前查看江琪的傷勢。


    他拿出陳家醫館祖傳的金瘡藥,溫聲安慰這個瘦弱的姑娘,“姑娘,金瘡藥倒在傷口時,傷口處會有灼痛感,還請姑娘千萬忍住。”


    江琪一言不發,昔日靈動清亮的眸子裏空洞洞的,不見一絲神采。


    陳夷行看了眼慕青沅,見慕青沅點頭,這才上藥。


    處理完江琪的傷口後,陳夷行對著慕青沅說道:“老夫人,外傷看著嚇人,實則沒傷到要害,將養幾日就好,隻是心病還須心藥醫啊。”


    富貴人家亦有尋常百姓難以理解的苦痛,大夫醫得好身體上的病症,卻醫不好心靈上的創傷。


    慕青沅點頭,指著夏氏說道:“陳大夫,再替我瞧瞧我這個兒媳。”


    陳夷行走到夏氏麵前,道了一聲失禮,便開始探脈。


    慕青沅看著夏氏,雖然說夏氏平常是有些愚蠢在身上,也不怎麽在意江琪,但是像今日這麽癲狂,卻是少見。


    她手中的佛珠越轉越快,江知禮兄弟幾人陸續來到翠微院,見到慕青沅一臉寒霜地坐在上首,幾人心頭微微有些發毛。


    孟氏與雲安郡主見著江琪,連忙上前去查看江琪的傷勢,滿臉疼惜地看著她。


    江知彰看到頸間纏繞著的白紗,再定睛一看,陳夷行用金針刺破夏氏的手指頭,取了幾滴鮮血。


    他咽了咽口水,“母親,發生了何事?”


    白薇輕聲細語地將事情說了出來。


    眾人看夏氏的目光,頓時不一樣起來。


    江知彰怒喊道:“什麽?她瘋了不成?”


    江知禮:“縱使二弟妹有錯,琪兒也不是一點錯沒有的,身為子女李竟然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她將父母長輩放在了何處?”


    雲安郡主最不耐煩聽江知禮說這些話,她反唇相譏道:“琪兒並不是一隻提線木偶,二嫂今日做得這麽過分,琪兒也是忍無可忍了。”


    被雲安郡主一頓嗆,江知禮麵上有些不好看,隻好偏過頭不說話。


    陳夷行沾了點夏氏的血,放入口中,登時便皺緊眉頭。


    “老夫人,二夫人應是食用了曼陀羅籽,這才導致癲狂。”


    此話一出,房中頓時安靜下來,眾人的目光直勾勾盯著慕青沅。


    “將二夫人今日所食之物都拿來給陳大夫檢查。”說完,慕青沅又看向陳大夫,“還請陳大夫再給他們都檢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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