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獻醜?”江流昀提高了音量:“雖然你的琴音不好聽,棋藝堪憂,對書法和畫技也不精通,但有我在,定能幫你拿到那頭麵!”


    被插了一刀又一刀的林知清:……


    若不是江流昀笑得實在太過真誠,她都懷疑他是故意的。


    還不等她開口,“撲哧”一聲,陸淮邊笑邊折返了迴來。


    “你笑什麽?”林知清一臉無語。


    陸淮拍了拍江流昀的肩膀:“江世子,我覺得你身上有個很大的優點,那便是誠實,這一點我還需要多同你學習學習。”


    江流昀一把攬住了陸淮的肩膀:“就衝陸淮兄這句話,你我二人以後便是兄弟了,我也需得多同你學習測算之道。”


    “這個自然沒問題。”陸淮一口答應了下來。


    隻不過,林知清看著他臉上那個燦爛的笑容,總感覺他沒憋什麽好屁。


    這個念頭剛出現,陸淮的眼神便重新迴到了林知清的臉上,笑容更甚:“林知清,春日宴中包含測算之道,你帶我去,我助你拿第一!”


    江流昀的笑容僵在了嘴角,攬著陸淮的手也落了下去:“你要去春日宴?”


    “不可以嗎?”陸淮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可是一張帖子隻能帶一個同伴。”江流昀的聲音大了起來,明顯是著急了。


    “江世子,咱們不是兄弟嗎?邀請你去春日宴的貴女那麽多,你也不缺這一張帖子吧?”陸淮手中拿著一個木雕的小算盤,絲滑地轉了兩下。


    眼看著江流昀要開口解釋,他捏了捏下巴:“是誰來著?對了,左都禦史家的小姐前段時間不是還找過你嗎?”


    此言一出,江流昀急得抓耳撓腮,他看向林知清的目光有些局促:“清兒,左都禦史家的小姐確實找過我,不過我已經拒絕她了。”


    林知清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麽表情,她給陸淮使了個眼神,你沒事兒吧……


    陸淮讀懂了他的意思,舉起自己的算盤指了指。


    好你個陸淮……林知清看出他是在拿自己賺錢的事威脅自己。


    可江流昀畢竟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夫,如若陸淮不橫插一腳,她大概率是會同江流昀一起去的。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猶豫,江流昀忍不住上前了一步,就像一隻受傷的小狗一樣盯著她。


    林知清扶額:“茲事體大,你們待我想一想。”


    麻煩!


    陸淮簡直是個天大的麻煩!


    迴到院子以後,林知清氣得錘門。


    迴想起江流昀一步三迴頭的背影以及陸淮的閑庭信步,她拍了幾下自己的頭。


    倘若是陸淮同她一起出席,她本就差到極點的名聲肯定會雪上加霜。


    江流昀這麽大一個未婚夫擺在那兒,林知清肯定不能忽略呀。


    可得罪陸淮又是跟錢過不去,沒啥都不能沒錢呀!


    林知清從來沒想過,隻在某音上刷過的“雄競”片段竟然能出現在自己眼前。


    她鬱悶了一下午,還是覺得誰都不能得罪。


    “小姐,先吃點東西吧。”木嬸端了幾碟小菜進來。


    因為有了“鈔”能力,林知清最近的夥食改善了不少。


    雖然她現在沒什麽胃口,但本著不能浪費食物的思想,她決定化悲憤為食欲。


    木嬸近些日子不是在打聽消息就是在打聽消息的路上。


    林知清沒有那種仆從不上桌的思想,二人這段時間都是一起吃飯的。


    不過每次吃飯的時候都是林知清在聽,木嬸在說。


    “春日宴是由花小姐的外祖母,也就是大學士夫人承辦的,學士夫人的嫡親侄女便是宮中的賢妃娘娘。”


    “每年這個時候各家公子和小姐都可以自由組隊,隨機抽取琴棋書畫、武藝、測算等技藝的比拚,魁首可得獎賞……”


    “泱泱小姐今日辰時醒過一迴,我去的時候十安少爺也在,便不好多打擾。”


    “四老爺……”


    等等……林知清夾菜的動作一頓:“堂兄近日可有公事在身?”


    林十安身世不顯,雖想從軍,但林家出了林從戎叛國一事,朝廷必不放心其身居高位。


    於是乎,林從禮隻能托關係為其尋了個吏部的閑差。


    木嬸搖了搖頭:“十安少爺告假許久,應是怕泱泱小姐出什麽意外。”


    林知清了然,突然覺得自己碗裏的飯都香了不少:“木嬸,將江世子送過來的人參拿出來,既然堂姐醒了,我這做妹妹理應過去瞧瞧才是。”


    “這萬萬不可呀!”木嬸放下了筷子:“小姐,那人參是江世子送過來給你補身體的,珍貴異常,怎麽能說送就送呢?”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林知清加快了吃飯的速度,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


    午時一過,林知清便帶著人參來到了林泱泱的院子外。


    她剛靠近,便聽到了一道陌生的聲音:


    “我師父外出求藥去了,他讓我轉告公子,泱泱小姐已無大礙,不出半月便能徹底蘇醒,可先做一些補品養著身體。”


    “當真?”林十安的聲音中帶著一股愉悅。


    林知清進院子後,便看到了一個大夫模樣的人點了點頭。


    她沒有說話,默默站在一旁。


    林十安送大夫出院門的時候,輕瞥了一眼林知清。


    很快,他便折返了迴來:“你有何事?”


    他麵上沒什麽表情,林知清笑了笑:“我來看看堂姐。”


    說著,她將裝著人參的盒子遞給了一旁的小廝:“這是上好的人參。”


    “我替阿姐謝謝你,但這個我們不能收。”林十安幹脆地拒絕了。


    “上次查案的事情還要多謝你,可阿姐不喜歡欠人情。”他怕林知清誤會,語氣緩了下來。


    “自家姐妹說這個作何,況且今日前來我也有一事相求。”林知清將盒子塞到了小廝手裏。


    待小廝離開以後,林十安這才開口:“何事?阿姐還未蘇醒,恐怕要等半月之後……”


    “堂兄。”不待他說完,林知清便打斷了他的話:“我是想請你幫個忙。”


    林十安麵上閃過一絲疑惑:“我?”


    林知清頷首:“我得了一張春日宴的帖子,但缺一個搭檔。”


    “春日宴?不行。”林十安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我得守著阿姐。”


    林知清的嘴角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當真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林十安麵無表情,語氣相當果斷:“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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