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丹田在哪呀,我怎麽找不到!”小家夥盤坐在練功台上,小臉憋得通紅,鼓搗良久後,終於忍不住不甘地問道。


    “丹田就在你小腹臍下三寸啊!”正陽沉浸在對正潛天賦的激動中,隨手指了指小家夥丹田的位置說道,“你把元氣往這裏引,它會自行沉入丹田的。”


    小家夥皺著眉頭,按照師兄說的方法嚐試了許久,卻始終無果,最後隻能無助地看著正陽,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失落。


    正陽察覺到不妙,當時自己尋到元氣後它可是自然而然地流入丹田之內了。連忙把手放在小家夥的肚臍的神闕穴,將自身一絲元氣通過神闕穴緩緩流入他的體內。這絲元氣在正陽的催動下遊到了小家夥的丹田位置。然而剛一到這裏便如泥牛入海,消散於他的體內。


    正陽不甘心,又嚐試了多次,可結果依舊如此,正潛丹田位置根本聚集不起來哪怕一絲元氣。他這才恍然大悟,正潛當年不僅經脈全部被摧毀,就連丹田也一同被打爛了。難怪師父從不曾引導正潛踏上修行這條路!就算他一炷香內尋得氣又怎樣?丹田被毀,如何能修行?沒有根基,又如何能成長為參天大樹?


    “怎麽會這樣,一定還有其他辦法!”正陽仿佛魔怔了一般,顧不上多做解釋,嘴裏呢喃著來到師父的廂房。他瘋狂地翻找著書籍,一本本古籍被他粗暴地翻開又扔下,整個房間一片狼藉,隻為能尋找到一絲有用的東西。


    小家夥站在師兄身邊手足無措,他隱約知道平時穩重的師兄是因為自己才變得如此失態。看著被師兄翻得亂七八糟的藏書,他小心翼翼地拽著師兄的衣袖,說道:“師兄你別這樣,我這不還好好的,找不到那什麽破丹田有什麽大不了的!”


    正陽就像是被抽幹了靈魂,一下子癱坐在地,目光空洞地望著窗外,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起身,腳步虛浮地來到院裏。此時太陽才剛剛在遠方露頭,初升的霞光璀璨而耀眼,幌得他連忙伸手去擋。這時他才仿佛從一場噩夢中驚醒,迴過神來。


    正陽蹲下身,直視著正潛烏黑清澈的雙眼,努力擠出一絲安慰的笑容,說道:“我們還繼續泡藥浴,等師父出關我們一定會有辦法的!”


    “你嚇死我了師兄,我沒事的,打不過大公雞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小家夥一直都是沒心沒肺的樣子,此刻倒是反過來安慰起正陽。


    正陽帶著小家夥來到練功台上,張開口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輕輕地捶了一下小家夥的胸膛,強裝出輕鬆的語氣說道:“明天我們繼續泡藥浴,你出去找鸞鳥玩耍吧,它敢欺負你來找師兄,師兄揍它!”


    小家夥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堅定地說道:“我要跟師兄一起。”說完,小家夥便盤坐在練功台上開始認真吐納起來。


    正陽不忍心告訴這個樂觀執拗的小家夥就算再怎麽修行,沒有丹田存不住元氣都是在做無用功。天才與廢材隻在一線之間,如果不是被打斷經脈、打穿丹田,以正潛的資質放在任何仙家勢力裏麵都是妖孽一般的存在,奈何命運如此弄人……


    強壓下心頭的不甘,正陽盤坐在小家夥旁邊,心中暗想,“就算你這輩子都無法修行,師兄也會護你一世周全!”隨即平複下波動的心緒,將心神沉浸入體內,緩緩吐納調整體內的元氣。


    再次沉下心來把丹田內的元氣分出一縷,以意念操控其以極慢的速度往股下趟去,他驚奇的發現相比於昨晚元氣更為聽話順從,昨晚元氣剛一到股間就完全失控自行流迴丹田,此時元氣緩慢流到離會陰穴尚有兩指的距離才一哄而散。


    沒想到心神經過大起大落後竟使得他對於元氣的控製有了長足的進步,一時間正陽內心裏五味雜陳,感受著身邊小家夥平穩的吐納聲,不禁感歎世事無常。


    之後正潛的確是不再隨鸞鳥出門玩耍了,每日跟隨師兄在小院吐納,隻有該泡藥浴時仍是大口喝上幾口,再在大鐵鍋裏同鸞鳥嬉戲,但正陽依稀感覺出來小家夥有了些許變化,仿佛長大了一些。


    這日正午,後院的天空突然暗了下來,伴隨著一陣狂風,一個龐然大物從天而降落在了院子裏,鸞鳥站著已經同成年人一般高了,張開翅膀足有半間屋子那麽大了,嘴裏叼著一頭野麅子往地上一扔,傲嬌地仰著頭像是等待著誇獎一般。


    正潛從練功台上蹭的一聲躥了起來,跳起來一巴掌拍在了鸞鳥的大腿之上,高聲道:“幹得不錯大公雞,這下過年可以開葷了,好幾天沒吃肉饞死我了。”說著口水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鸞鳥再次聽到這個討厭的稱唿,鳳眼一豎抬腳拍在了小家夥的屁股上,可憐的正潛現在還沒有鸞鳥的腿高,被爪子按倒在地上哇哇大叫。


    鸞鳥在這蒼珥峰周邊已經稱王稱霸,如果不是正潛帶它拜訪過母豹一家,恐怕都要被這個霸王趕跑了。僅僅不到半歲的它體型就已經快要趕上它的母親,渾身火紅的羽毛猶如燃燒的烈焰,配上五彩的翅膀,更顯絢爛奪目,赤紅的眼睛閃爍著獨特的光芒,讓它顯得更加不凡。


    正陽依舊選擇互不相幫,讓他們自行解決,扛起野麅子迴到柴房。自從正潛開始修行不再陪鸞鳥瘋玩以後,每隔幾天,鸞鳥都會叼迴來各種野味,給正潛滿足口腹之欲。幾次下來,就連正陽也不可避免地淪陷了。


    他站在柴房裏,手法熟練地處理著麅子,動作幹淨利落,不多時麅子就被處理好下鍋。透過柴房的窗戶,看著院子裏打鬧的一人一鳥,正陽的心中湧起一陣暖意,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正潛、大紅,別打架了過來吃肉。”正陽端著煮熟的麅子肉,朝著院子裏大聲招唿著,肉香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他給鸞鳥起名大紅,還多次糾正小家夥說大公雞太難聽。然而他卻沒有注意到鸞鳥聽到大紅這個名字時的眼神,和聽到大公雞時沒有兩樣,依舊充滿了嫌棄和不滿。但美食當前,鸞鳥也顧不得計較名字的事兒,歡快地撲騰著翅膀,和正潛一起衝向了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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