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瀾伸手接了過去,嘀嘀咕咕著:搞的一本正經的,什麽啊?


    她攤開信伐,唇角的笑意就凝固了:今我沈玄禮願與顧安瀾一堂締約,匹配同稱。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昭昭日月,表我誠心。此後餘生,我所得所有不論時日年久,均歸顧安瀾一人所有。


    “你今日說肚子不舒服要去茅房,就是為了寫這個?”顧安瀾捏著信伐,心中動容。


    她知道,這是一份婚書,更是一份承諾。


    “說的好像你有很多家財似的。”她收起心中感動,但這份厚禮卻不能要,所以又把婚書推了迴去:“心意收到了,置於其他就算了。”


    沈玄禮看她起身,眼皮子都沒有眨一下扭頭就進了廚房,臉色有些愕然。


    這和想象的結局不一樣啊!


    不是應該如高遠所說,感動的潸然淚下嗎?


    對感情對女子,他一向不懂,寫這份婚書也是用了不少的心思。


    如今她把婚事退了迴來,是不滿意還是不喜歡?


    沈玄禮徑自起身,掀了簾子走進廚房,隻見顧安瀾正在處理羊肉。


    她的動作嫻熟,刀工依舊了得,片刻的功夫羊肉就被切成了薄薄的一片。


    隻不過比起美食,美色更加誘人。


    “瀾瀾。”沈玄禮沉著聲音,這一路迴來他都在練習這個稱唿,力求讓自己聽上去沒有那麽的奇怪。如今脫口而出,反倒是覺得貼切和自然:“婚事,我是認真的。”


    顧安瀾手裏一抖,差點沒有把自己的手切了。


    這一聲瀾瀾給喊,她掉了滿地的雞皮疙瘩。


    “受傷了嗎?”沈玄禮見她好像切到了手,幾個箭步就衝了過去拿起她的手認真檢查。


    他的五官本來就生的俊朗脫俗,如今傷勢大好氣色瑩潤,更顯得風姿卓絕。


    顧安瀾想收迴手:“我沒事。”


    隻是沈玄禮握著她的手不肯鬆開,又十分認真說道:“你既救了我,而我又承了這門親事,從此以後你便是我的妻子。瀾瀾,婚書已下,落棋無悔!”


    “你是認真想娶我嗎?”顧安瀾沒想到他竟然認真起來,原本以身相許不過她打趣他的話:“我不是高門千金世家嫡女,你的家人會同意嗎?還有我的脾氣你該是知道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雖死必誅。”


    沈玄禮聽她原來是擔心這些,不禁心中放鬆了幾分:“我也不是天家皇子生來人上。況且夫妻本該榮辱與共,生死一體。”


    “那你愛我嗎?”顧安瀾抬頭看去。


    愛這個字,言之太淺,思之太深。


    沈玄禮不甚太懂。


    但他明白話中的意思,他沉了沉聲音,又籲了一口氣才伸手將顧安瀾融入懷中,款款說道:“愛之一字,又豈能是說的清楚的。瀾瀾,你要信我。在遇到你之前我從未對誰動過情。唯獨你,也隻有你能成為我的掌心寶,心頭愛。”


    切。


    顧安瀾被他擁著,低低的哼了一聲:“情話說的這麽不自然,臨時抱佛腳抄來的吧?”


    她一語道破,搞的沈玄禮有些不自然。


    露餡露的這麽明顯嗎?


    “也是我心裏話。”他鬆開手,目光灼灼看向顧安瀾:“我不擅表達,但心意卻不假。答應我,收下婚書。否則,我便真的動怒了。”


    顧安瀾的小心肝,跟兔子似的,一直蹦躂個沒完。


    完了完了,被這麽一個妖孽的男人當場表白,完全沒有抗拒的能力啊。


    她看著婚書,語氣嬌嗔:“動怒又怎樣?你要是敢欺負我,我就把自己變成寡婦。”


    “嗯?”沈玄禮聽著這看似威脅的話,深遠的眼眸裏盈盈出一筐明亮來:“你是真以為我沒有法子治你嗎?”


    顧安瀾不以為然:“什麽法子,說來我聽聽。”


    她話音還未落下,沈玄禮就忽然捧住了她的臉,略帶懲罰的吻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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