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如此大戰,盧亦居然還能使出這重拳!”


    “估計也是最後一拳了吧。”


    “那也很強了!”


    “戰至此刻,兩人都已經耗盡靈氣,這一拳,終歸是要分出勝負了。”


    “終於要結束了嗎。”


    “就看舒名唯能不能接下,若是接下就又是另一種結果了。”


    “哼,怎麽接,沒看她都呆在原地不動了嗎,這一場生死局,看來最終贏家還是盧亦。”


    “最強新生,也隻是新生罷了。”


    一片廢墟之上,虎拳眨眼即至,帶起驚天之能,驟然就將那呆立原地的身影一拳轟散!


    “不好!是殘影!”


    那赫然是一道殘影!


    盧亦看到那消散的身影猛然反應過來,但遲了!


    “嘭——”


    霎時間,局勢對調,一記重拳破開虛空,狠狠落在少年脊背之上。


    “哢嚓!”


    是骨頭斷裂的聲音,舒名唯很清楚。


    “現在,你給我死吧!”


    一聲低語響起,匕首已至眼前。


    盧亦被一腳踹開,借地滾起,正欲防守,可還是慢了,這一刻,舒名唯的速度絕對形如鬼魅。


    “舒名唯,你敢!”


    沒有迴聲,隻有一把黑刀、一把匕首和一柄斷劍做出迴答。


    匕首穿胸而過,黑刀和斷劍齊出,割破其咽喉。


    黑刀上的血跡順著刀身滑落,滴答一聲落下,舒名唯挽劍甩了血珠,冷眼看著跪坐在地的盧亦。


    不殺了你,還等著你再來殺我第二次嗎!


    匕首繞著舒名唯旋轉一周,懸停在她肩側。


    “盧亦居然敗了!”


    “舒名唯好生狠辣的手段,她竟然真敢殺了盧亦!”


    “不對,盧亦在做什麽!”


    “他在施展禁術!”


    “這是靈階死刹術!”


    “他瘋了?!”


    “死刹術,據說是足以封鎖虛空的絕殺之術,會無差別擊殺空間之內的所有人!”


    “他,他這是想連我們都一並殺了!”


    “瘋子!!!”


    “……”


    不對,還沒死透!


    舒名唯正欲轉身,突然腦中有什麽閃過,再迴身時一道衝天紅光瞬間炸開。


    隻一瞬間,那紅光就染紅了半邊天,血雨齊下。


    那血雨很是詭異,隻是滴落的刹那,虛空中的靈氣竟發出滋滋聲響,像是被腐蝕了一般。


    舒名唯麵色陡然一變,顧不得盧亦死活,雷雲流仙步極速催動,轉身遁走。


    “焯!”


    轉身的瞬間,舒名唯的腳腕突然被一隻大手抓住,前進不得。


    汗毛倒豎的同時,舒名唯差點大喊一聲有鬼!


    “大爺的!”


    迴身補刀也已經來不及了,舒名唯隻能猛的抽腳,通玄體和流仙步一齊催動。


    可是已經晚了,那足以腐蝕天地靈氣的血雨驟然已至眼前。


    “要死!”


    心頭湧上無邊絕望,舒名唯連遺言都想好了一半。


    隻是,舒名唯將剩下的四步流仙步都使完了,卻並沒有感覺到身上少了什麽。


    胳膊,腿,腦袋,都還在,沒有被腐蝕!


    “怎麽迴事?”


    舒名唯仰頭,看到那血雨在虛空之上濺起漣漪,並沒有落下實地。


    “唿~”


    長吐出一口氣的舒名唯這才停了腳步轉過身看向盧亦。


    “是,伍老!!!”


    “還好伍老在場,不然真要被那盧亦害死!”


    “個輸不起的玩意,丟人現眼!我呸!”


    “……”


    隻見虛空中,一道偉岸身形挺拔屹立,他身上衣衫無風而動,身後卻是有金色符紋流轉。


    那是陣紋!


    自其丈高的頭頂之上,一道無形屏障遮蔽開來,籠罩整個鬥場!


    “這就是五級靈陣師的威力嗎,隻是一個瞬間就能布置出如此大陣!”


    舒名唯兩眼放光。


    我那迷人的未來師尊啊,你怎麽可以帥成這樣!!!


    “今日決鬥已分勝負。”


    “玄院三級學員舒名唯獲勝!”


    “按照‘生死狀’規定,任何一方不得在學院之內借口尋仇滋事,若有違者,學院將按照第三條院規處置。”


    虛空之上,伍老頓了頓,繼續開口。


    “另,玄院三級學員盧亦,違反院規第七十九條,施展絕殺禁術。


    念其尚未鑄成大錯,不予誅殺,將由長老院商議之後做出相應處罰。”


    ……


    “咚咚咚!”


    “名唯姐,你真的不去嗎?”


    門外,蘇單小心翼翼的敲著門,從門縫裏往裏望。


    自從那天比試結束之後,舒名唯都沒有再出過門,把自己關起來誰也不見。


    舒名唯躺在床上,想說“不去”,可是她好像陷入了夢魘,有氣無力,連眼睛也睜不開。


    “大白天的鬼也壓床啊,這麽敬業。”


    舒名唯如是想。


    許久沒等來迴應的蘇單將門推開個口子,小心翼翼的探頭,卻見舒名唯整個上半身趴在地上,還迷迷糊糊的睡著。


    “難道又是在修煉什麽新的功法?”


    蘇單很想上前去將她拖迴床上,但是她不敢,修煉最忌諱她人打擾。


    “唉,算了,還是不打擾了。”


    蘇單想到兩人同為新生,實力差距卻那般大,不由升起一顆冉冉修煉之心,雄赳赳,氣昂昂的往九龍塔去。


    舒名唯:“腰疼,是不是有刁民想害朕!”


    某一時刻,半死不活的舒名唯終於動了動手指,慢慢睜開眼。


    “痛痛痛痛痛!!!”


    “靠,脖子疼,胳膊疼,腰疼,腿疼。”


    全身上下哪哪都疼的舒某人,像一隻蛆蟲一樣蛄蛹了近一刻鍾才爬起來,把自己靠在床邊。


    “睡覺也這麽傷元氣嗎?”


    敲了敲沉悶的腦袋,舒名唯歎了口氣,然後一聲接一聲的歎個不停。


    “名唯元年,正月初六,天氣不知道(沒出去看),朕很不開心,朕初二那天殺人了,雖然沒真的殺死……”


    舒名唯一個人發著呆,她很想把這些寫進日記裏去,但是那個日記本一點都不靠譜。


    這三天她也有嚐試著再次下筆,可每當她的筆尖觸及卷軸,就會被幾座大山壓在那裏動彈不得,甚至有一次還被轟飛出去。


    “唉~”


    舒名唯歎氣。


    她不是第一次殺人,在玄境的時候殺得更多,可是玄境之內除了她其他人都有退路。


    而在北山院……她其實也沒有退路,可是就是有哪裏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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