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寄存處)


    “?”


    這倒是林煜一所不知道的了。


    也沒在音符看見啊?


    王齊也不敢再待下去,一邊重新發動汽車,一邊說道:“我也是聽說的,不知道真假...這車怎麽開不動了?”


    此話一出,一群人的心跌落了穀底。


    這是恐怖片最常見的片段,在野外因為車子報廢不得不去屋子裏住然後經曆一係列靈異事件。


    “林煜一,你不是算卦的嗎,你懂這些嗎...”


    許寧寧顫抖的聲音體現著她此刻的恐懼:“對不起,我不應該固執來這裏的,早知道我就該相信你了...”


    王齊也懊惱道:“也怪我,沒看路,唉,你說怎麽落得這麽個事!”


    林煜一卻隻是拍了拍許寧寧的肩膀:“無礙,別怕,有我。”


    僅僅是短短六個字,卻好似一劑定心丸,竟讓許寧寧有了些許冷靜。


    林煜一頓了頓,說道:“三位,此番如若是我們不得不跨的劫,那便去會會。”


    “莫要恐懼,邪不壓正,舉頭三尺有神明,如若真有惡鬼邪祟,自有仙佛懲戒。”


    林煜一早已想好應對的法子,他從來不會懼怕這些妖魔鬼怪,是因為他的身後站著的不僅是提瓦特的神明。


    更有來著道教成千上萬的神仙體係。


    林煜一率先開了車門,從後備箱取出了一把紫色長劍:“這把刀是我之前就放在王叔車上的,此時正好有它用武之地。”


    少年撫摸著霧切之迴光:“我不怪你們,如果這人間仍舊有邪魔存在,那自會有人收服。”


    “降妖除魔本就是我們分內之事。”


    一句一句話宛如一顆顆定心丸,安慰著兩個普通人。


    “原來你是...”許寧寧很快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你藏的也太深了吧?之前隻是說你會算卦,結果...”


    還沒等她說完,腐潮般的霧氣從石屋縫隙滲出,鈴鐺聲忽遠忽近。王齊舉著相機後退半步,鏡頭“哢嗒”一聲。和閃光燈閃過一瞬間,驚碎了死寂。


    “先找屋子坐坐吧。”林煜一挽了個劍花,在車前布下陣法,隨後往路邊的屋子走去。 他拽開一扇木門,門軸斷裂的吱嘎聲像老嫗的嗚咽。許寧寧緊隨其後,然而她的披肩勾住門廊牛頭骨,菌絲從空洞的眼窩簌簌飄落。


    “啊!!!!!”她尖叫著跌進屋內。


    楓原萬葉最後一個踏入,反手合門的刹那,鈴音驟停,而他似乎將什麽東西貼在了門上。


    林煜一將蠟燭燃起時,眾人才看清這間堂屋的詭異:褪色的唐卡掛在神龕上方,繪的卻是人身蛇尾的怪物吞食日月;供桌上積灰的銅碗盛著幹涸的黑液,細看竟有鱗片狀的沉澱物。


    “你們看地板!”許寧寧突然縮到林煜一身旁。被火光照亮之處並非木紋,而是無數扭曲的人形刻痕與血跡,仿佛地底有千萬雙手正向上抓撓。


    楓原萬葉的刀突然出鞘半寸,刀身映出窗外一閃而過的黑影——那東西脖頸彎折成不可思議的角度,後腦勺卻長著另一張潰爛的人臉。


    “那是什麽東西?”林煜一見著許寧寧尖叫一聲,卻沒有阻止她。外麵的怪物果然似乎聽到了人聲,帶著輕微咆哮聲,狠狠砸了一下門。


    隻砸了一下,卻聽見“撲通”一聲,像是那怪物倒在了地上。


    “這是?”王齊聽著外麵的動靜,雖有幾分害怕,卻仍舊很好奇。


    “是林煜一讓我在門上貼的符籙,”楓原萬葉開口道,“真是料事如神,連外麵有什麽你竟然都能知曉。”


    林煜一擺了擺手:“隻是看恐怖片給的經驗而已,而且我要讓這裏的妖魔鬼怪知道,這座屋子裏,有一個他們惹不起的人。”


    許寧寧又問道:“那東西究竟是什麽啊?”


    林煜一猜測到:“應該是地震的時候不幸在這裏遇難的村民,這山裏又有蛇魔紮的怨念,想來是滋生了邪祟。”


    “這裏,很有可能就是王叔所說的整個消失的村落。”


    ...


    沒一會,整個堂屋被林煜一打理得大差不差——除了那副唐卡,和供桌,林煜一選擇用符遮住,因為太高了,夠不著,而萬葉也不好施展元素力。


    第二是他不願意與當地的邪神打架,不說打不打得過,況且他的觀念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和平解決盡量和平解決。


    然而後來,他的觀念變成了“我管你什麽妖魔鬼怪,擋了我的路就給我死”。


    在許多地方點燃了蠟燭,照亮了這本就不大的屋子,在這茫茫大山中,這座屋子便是他們唯一的庇護所,也是這漆黑一片山脈中唯一一處小小的亮光。


    然而沒多時,王齊傳來一陣嘶嘶聲——他蜷在牆角抓撓手臂,皮膚下凸起的青筋竟如活蛇遊動。“剛才搬柴火被木刺紮了……”他嘶聲掀開袖管,眾人倒吸冷氣:傷口湧出的不是血,而是粘稠的黑色泥漿,順著小臂蜿蜒出蛇鱗紋路。


    林煜一手中多出一把小刀,刀鋒貼上他腕脈:“忍痛。”寒光閃過,一截黑線般的活物從傷口挑出,落地即化作灰燼。王齊臂上蛇紋卻未消退,反而向心口蔓延。


    “是‘地蛇咒’,”林煜一在昨晚補習了一點藏族宗教文化信仰,翻了翻背包,露出一麵青銅八卦鏡,“九寨溝古羌族傳說,被山神鎮壓的妖蛇會附在腐土中害人。”


    林煜一割破指尖,在鏡麵畫符,同時嘴裏念叨著淨天地神咒:“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度人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手,侍衛我軒;兇穢消散,道炁常存!”


    “急急如律令!敕!”


    八卦鏡頓時閃爍陣陣金光,所照之處,王齊肉體上那黑色的蛇紋竟真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了。


    許寧寧捂住嘴:“好厲害!我們今晚真的有救了!”


    楓原萬葉卻忽然望向神龕:“那幅唐卡在變。”


    林煜一貼著的符紙竟被染成黑色,飄落在地上,化作粒子消散。唐卡上的蛇妖褪去顏料,露出底層血描的符文。林煜一瞳孔驟縮:“這?果然是借蛇妖的怨氣,滋養了幹屍!”


    他猛地掀翻供桌,銅碗墜地碎裂,黑液觸火的瞬間騰起綠焰,火焰中赫然浮現了一張詭異猙獰的人臉……


    “林煜一,救命啊!!!”忽然傳來許寧寧的聲音,少年定睛望去,卻發現許寧寧竟然直接被一隻大手抓住,萬葉死死拉著許寧寧,無論怎麽劈砍,這手再怎麽流血,卻始終無動於衷,硬生生扯斷了蒼古自由之誓,將許寧寧卷出了窗外。


    那手說不清的慘白,也不知有多長,能夠打破窗戶,伸向最裏麵——大約有十米左右。


    “許寧寧!”林煜一怒火中燒,冷冷看著那神卡上流著血的畫像:“你這孽畜,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敢與我撕破臉,我今定叫你有來無迴!”


    一道符咒打過去,貼在那神卡上,符紙無風自燃,連著神卡畫像一並燒沒了。


    “現在怎麽辦?”萬葉沒了武器,但還是看著林煜一:“追嗎?”


    林煜一看了看王齊:“王叔,你且迴車上,待會無論發生什麽動靜,都不要出車門。”


    “這個房子已經被這蛇妖入侵了,唯一安全的,就隻有那輛車了。”


    王齊深知此刻容不得半點猶豫,連忙和林煜一兩人一起,走出了這屋子。


    “你們一定要平安歸來啊!”王齊是普通人,幫不上什麽忙,看著快速消失的背影,隻能在心裏默默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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