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寄存處)


    6月1日,陰。


    這個早上,天空陰沉沉的,仿佛還沒有從夢中醒來。灰色的雲層壓得很低,讓人感覺有些透不過氣。


    沒有陽光,隻有那漫天的烏雲。微風吹拂,帶著一絲絲涼意,路邊的花草低垂著頭,樹木在風中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遠處傳來一陣陣鳥兒的哀鳴聲。


    街道上的行人很少,偶爾有幾個匆匆走過的身影,也是一臉疲憊和憂愁。


    “抱歉,讓你們看見一個生命的消失,在華夏的傳統習俗,這樣其實不吉利,”


    望著眼前提瓦特的夥伴們,林煜一歎了一口氣,稍帶些許歉意,微微鞠了一躬,“但,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林煜一徹夜未眠,在起眼看見死神從自己手裏搶過李沁怡後,他或許也會自責,愧疚。


    所以,為什麽我修習道法,到頭來卻又無法拯救任何人...


    和果城一樣,渝都的殯儀館同樣矗立在郊外。此刻在李沁怡的靈堂裏,除去她的母親和剩下的親戚們,同樣也有來自各地的一些網友們——在聽說了李沁怡的不幸的遭遇後,紛紛前來看望的人們。


    “沒關係的沒關係的!你能邀請我們來到這邊已經很榮幸了!”宵宮連忙揮手,“雖然經曆了這樣的事情,但是大家都要好好活下去不是嗎!”


    無論何時,宵宮帶給大家的永遠都是最熱情向上的情緒和態度。


    逝去的女孩的靈堂內一片肅穆,空氣中彌漫著悲傷和沉重的氣息。黑白相間的挽聯懸掛在四周,中間擺放著她的遺像,照片中的她笑容燦爛而溫暖,但如今卻已成為永恆的定格。


    靈堂中央放置著一口黑色的棺木,裏麵躺著李沁怡的遺體。周圍擺滿了鮮花和祭品,人們默默地站在一旁,神情悲痛地注視著這一切。


    王鳳然的朋友們,又或者是林煜一的網友們,亦或者是在網上聽說了李沁怡事跡的人們,紛紛前來吊唁。他們有些人手捧鮮花,眼中滿是哀傷與不舍;有些人忍不住低聲啜泣;有些人則默默祈禱,希望李沁怡能夠安息。


    靈堂內迴蕩著低沉的哀樂,更增添了一份淒涼和哀傷的氛圍。


    在靈堂的一角,便是那失去了親人的母親,王鳳然麵容憔悴,淚水早已幹涸,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痛苦和絕望,看起來仍舊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整個靈堂充滿了悲痛和哀傷,或許女孩的離去讓所有人感到無比惋惜,但她的善良、樂觀和堅強或許將永遠留在大家的心裏。


    清點了一下提瓦特的夥伴們,可莉,阿貝多,達達利亞,阿蕾奇諾,宵宮和芙寧娜,幾人已經換上了另一套屬於三次元的衣服,喬裝打扮一番後,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突出。


    不多時,日上三竿,一輛麵包車從渝都殯儀館的大門駛入,直挺挺地停在少年幾人的跟前。


    那輛五菱宏光緩緩停下,車門打開,一行身著黑袍或西裝、手持法器的人走下車來。他們神情莊重,步伐穩健,仿佛肩負著重要的使命。為首的是一名年長者,他目光銳利,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威嚴和自信。其他人緊隨其後,形成一個整齊的隊列。


    “這是我們這邊從事殯葬的相關人士,可能是風俗不同吧,我所在的城市不需要穿這麽熱。”


    林煜一跟幾人解釋道,無論是提瓦特還是三次元,都會有生老病死的現象,林煜一解釋一下,幾人便明白了眼前的一行人。


    “哎呀,陳大師,您來得這麽早啊!”


    陸陸續續有人為這一行人讓開了一條路,王鳳然見狀也抹了一把眼淚,連忙上前迎接。


    “嗯。”


    為首的陳大師似乎非常冷淡,林煜一倒也能理解。現如今對於有本事的師傅的刻板印象似乎都是高冷,嚴肅,難以接近——林煜一除外。


    “夥伴,你們世界的殯葬人士都是這樣難以接近嗎?和璃月往生堂的胡桃堂主與鍾離先生大相徑庭啊。”


    “說不定立立人設,背地裏在哪個不知道的地方花天酒地呢,”


    林煜一迴答了達達利亞的疑問後,隨後說道,“晚上去吃...嗯?”


    敏銳的直覺使他立刻發現了不對勁。


    “有危險...”林煜一此話一出,便立馬引起了阿蕾奇諾和達達利亞,以及阿貝多的注意。


    而剩下三人,則是一臉疑惑地看著林煜一。


    但很快,那一股危機感又莫名消失了。


    “什麽呀,旅行者,你不會是在提瓦特待太久了,覺得哪裏都是危機四伏的了吧?”


    先前立馬警覺起來的芙寧娜此刻也鬆了一口氣,埋怨道。


    “我同意旅行者的觀點,剛剛確實有一種危險的視野盯著我們,”阿蕾奇諾卻立馬打斷了芙寧娜的話,“轉瞬即逝的目光,連我都沒有找到它的來源。”


    又一次被打斷了對話,芙寧娜不開心,但是打斷她的是阿蕾奇諾,不得不開心。


    “或許是我想多了...”林煜一一時半會想不出來什麽,隻能先招唿幾人進了靈堂。


    不多時,那位陳大師便換上了法袍,開始念叨著一些奇怪的話語。


    除去佛,道兩教之外,在民間有著許許多多的法師,而他們所學的咒語或法事都略有不同。


    盡管林煜一聽不懂,以他的經驗來看,也確實是一場很大眾的法事。


    “嗯...起碼沒有電影小說裏那種養屍的情節。”


    ...


    一陣接一陣的鑼鼓聲,響徹了整個靈堂。那聲音帶著一種神秘而莊嚴的力量,每一次敲擊都像是在訴說著生命的無常和命運的不可捉摸。


    不僅是對逝者的敬意表達,更是對生命的尊重與珍惜的體現。


    或許大家都沉浸在悲痛的情緒中,也有一些人小聲啜泣著,整個靈堂隻有敲鑼打鼓的聲音,以及那位老者低語的呢喃。


    命運無常,造化弄人,一朵鮮花迎來了自己枯萎的周期。


    林煜一等人則在門外靜候,一來是幾人盡管再怎麽梳妝打扮也改變不了自己瞳色和發色,除去會引來異樣的目光外,二來會驚擾到逝者。


    “盡管大家都知道這一天終究會到來,但實在沒想到,會來得如此之快...”


    芙寧娜心中五味雜陳,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可我們都會逝去的。”林煜一摘下了他的那頂牛仔帽。


    突然之間,地麵上出現了一些濕漉漉的水漬,緊接著,天空中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雨水紛紛揚揚地灑落下來,打濕了周圍的一切。這雨來得毫無征兆,讓室內的人們感到有些驚訝和困惑。


    “何謂死亡,死,可以指一個過程,就好比人從一出生就在走向死的邊緣。”


    “我們過的每一年、每一天、每一小時,甚至每一分鍾,都是走向死的過程,在這個意義上人的存在就是向死的過程。”


    “而亡,指的是亡故,是一個人生理意義上真正的消亡,是一個人走向死的過程的結束。”


    林煜一如是解釋道。


    “世間的生命,自誕生時便會迎來消亡的結局,此為無法改變的結局,也是注定的命運。”


    此刻,很少說話的阿貝多也開口了,“盡管這樣,但我們仍舊需要向前看,在短暫的生命裏留下一些值得紀念的迴憶。”


    那位遊曆人間的少年望著天空照射於地麵上那微弱的光,呢喃道:“所以我們正不斷在‘死’的過程上拚命活下去。”


    “或許,這就是那位少女所說的向死而生吧。”


    ...


    「我夢見一片焦土,


    一株破土而生的新蕊,


    它迎著朝陽綻放,


    向我低語呢喃……


    飛螢撲火,向死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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