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想到,按照她現在種菜速度,也不能天天種水培菜。


    還必須得有土地,他們家是有土地的,而且還不小。


    隻不過現在是二月天,家家戶戶都還沒有去土地裏掃雪。


    也不到播種的時候,這會大棚技術也還沒有在這邊普及,所以土地就暫時閑置了。


    但是這對沈溪來說,可是大好機會,她手握木靈根係統,隻需要一個土壤的介質,不管天氣符不符合,都可以大批量生產。


    想到這裏,沈溪神情激動,“爸媽,咱們家的地還能播種嗎?”


    沈樹林和曹秀蘭看著沈溪的麵孔,麵露疑惑。


    這孩子是怎麽了?以前對於下地幹活的事情,是一竅不通。


    而他們老兩口更是心疼女兒,從來也沒有讓她跟著去過田地裏麵。


    現在這怎麽還主動要求去?而且還是在二月天。


    曹秀蘭雖然疑惑,但還是如實說道。


    “溪兒咱們這地方,三月份才播種,你這二月天就要去下地,是不是有點太早了?”


    他們知道,沈溪是想為家裏做點什麽事情。


    想到從小沒吃過苦的女兒,現在為了一畝三分地的事情憂愁,沈樹林心疼的眼眶瞬間紅了。


    他很好隱藏了自己的情緒,裹了裹身上的棉大衣,附和著道。


    “是啊溪兒,現在二月天,那屋外的冰還沒有融化呢,說不定過兩天還會下雪,這個時候去下地,也不會有什麽收成的。”


    沈溪搖了搖頭,執意第二天要先去地裏看看。


    隻要播了種,她就能有大批量的蔬菜拿去賣,這樣子才會搶占先機。


    在還沒有開春之前賺得第一桶金,等年後大家都去播種了,到時候競爭就大了。


    看著沈溪堅定的眼神,老兩口十分無奈,歎了口氣,轉身商量著。


    沈樹林琢磨了一下,“這樣溪兒,明天我跟你媽,我們倆去地裏麵把雪掃一掃,看看土有沒有凍起來,把土鬆一鬆,你就在家裏麵帶著小文,好在家好待著。”


    沈溪反駁,“那不行,我明天還要去集市上麵賣菜。”


    “賣菜,賣什麽菜?”胡妙春疑惑。


    隨即沈溪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不過在沈溪以往的記憶中,關於胡妙春的身影也經常出現,妙春嬸是信得過的人。


    包括莊春桃,同樣也是信得過,既然信得過,那就是自己人。


    對待自己人,沈溪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


    隨即沈溪神秘的笑了一下,轉身迴到自己的房間,把那一大盆的豌豆尖全部都端了出來。


    那是夏向文小時候用來洗澡的盆,被沈溪用來臨時裝了豌豆尖。


    他家沒有太大的水盆,隻能出此下策。


    看到那一米寬的大盆裏麵,全是滿滿的豌豆尖,眾人神情驚訝,半天都合不攏嘴。


    “溪兒,你這一盆東西都是從哪兒來的?怎麽一個晚上不見,你就變出來這麽多的菜!”


    曹秀蘭十分驚訝,沈樹林也沒好到哪兒去,連忙上前。


    那一盆蔬菜放在了一邊的地上,看著沈溪,依舊是不可置信。


    沈溪看著眾人的眼神,驕傲地挺了挺胸脯。


    “怎麽樣?這些菜總夠去擺攤兒了吧?”


    沈溪算過了,按照這個年代的物價,他這一盆的綠葉菜,說不定也能賣個幾角錢。


    在70年代,那可是算得上是一筆巨款,再加上係統每天給的5元錢,她怎麽著都不會讓家裏人餓死的。


    看著沈溪避而不答,這東西是從哪來的?


    沈樹林和曹秀蘭對了個眼神,隨即又看了看胡妙春和莊春桃。


    察覺到幾人的目光,胡妙春連連表示。


    “沈溪你放心,這件事情,妙春嬸和春桃絕對守口如瓶,不會說出去的,你們就放心的去擺攤。”


    雖然現在對於投機倒把罪已經很放寬了,不過還是有這種風險在,一旦被舉報了,說不定還會扣工分。


    對於他們一家人來說,胡妙春跟莊春桃畢竟算是外人。


    雖然大家關係好,但是在麵對利益的時候,難保也不會出現問題。


    胡妙春腦子靈光,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麽。


    連忙站出來表示,退一萬步來講,以胡妙春的家境,她也沒有必要去惦記這些蔬菜。


    這些沈樹林和曹秀蘭都懂,他們隻是怕,沈溪這樣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這頓飯吃完之後,胡妙春跟莊春桃都迴到了自己家中。


    沈樹林和曹秀蘭躺在燒熱的炕上,久久不能入睡。


    沈樹林翻來覆去,口中連連歎氣。


    曹秀蘭翻了個身,不滿的拍了一下沈樹林的手臂。


    “大晚上歎什麽氣?”


    沈樹林轉過身來,猶豫半晌皺著眉頭。


    “你說溪兒的那一盆菜是哪來的?你覺不覺得,溪兒最近變得有些奇怪?”


    沈樹林緩緩地睜開眼睛坐起身來,悄悄地下了地,把東屋的門關了個嚴實,迴過身來,坐在炕上。


    曹秀蘭看著沈樹林,眼中同樣閃過一抹疑惑。


    “你還別說,溪兒最近還真挺奇怪的,以前溪兒哪有什麽做生意的頭腦?更別說想要下地了,不說別的,就光說對小文的態度,從小文出生到現在,溪兒哪次給過他好臉色,但你看看現在,天天小文長小文短,還天天親親抱抱舉高高的,是變得有點奇怪...”


    沈樹林琢磨著,深深的魚尾紋透露出他的不解。


    “而且溪兒現在,不知道從哪變出了一盆我們見都沒有見過的蔬菜,還說叫什麽...什麽來著?”


    “豌豆尖。”


    “對,豌豆尖,溪兒自小就沒有離開過麻線屯,走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結婚後去了咱們隔壁屯,連省城都沒去過,這咋突然間多出了我們那麽多聽不懂的話?”


    曹秀蘭默默坐在一邊,聽著沈樹林的話。


    “你說,這孩子該不會是經曆了喪夫之痛,中邪了?”


    沈樹林連連擺手,“怎麽可能呢?你別聽外麵亂講,什麽邪不邪的,我們要相信科學!”


    曹秀蘭撇了撇嘴,剛想提高聲音,想到了西屋的沈溪和夏向文,隨即又悄聲的說道。


    “不然你怎麽解釋,溪兒這天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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