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秀蘭悄悄的湊近沈樹林,“咋迴事?咱閨女是不是撞邪了?平時對小文那不是愛答不理的嗎?怎麽今天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沈樹林垂下眼簾,深思了一會兒,最後悠悠歎了口氣。


    “唉...一夜之間經曆這麽多事,溪兒一夜之間長大了,可憐咱們的閨女了,晚上殺隻雞,咱們吃點好的。”


    曹秀蘭點了點頭,看著沈溪是滿眼的憐愛。


    二人上前連忙幫著沈溪一起搬運東西,東西並不多,沒幾分鍾就完全搬運了下來。


    沈樹林把驢從車上卸了下來,牽到了院子裏。


    沈溪和曹秀蘭二人合力把東西搬運進來,屋子裏撲麵而來一股熱浪。


    沈溪把外圍的外套和圍巾摘了下來,開始著手幹活。


    “沈樹林,沈樹林!你們家欠的錢到底什麽時候還呢?”


    一股吵吵嚷嚷的聲音自院內響起,沈溪從窗戶內往外一看,哈了口氣,擦了擦玻璃。


    那正是今天的那群要債的人,沒想到,這幫人還真是陰魂不散,從隔壁屯子跑來這邊要債。


    不僅收走了她的屋子,還拿走了她家中許多珍貴物品,這是要把她往死裏逼啊。


    想到這,沈溪氣不打一處來,扔下手中的東西,穿上外套,打開門,氣勢衝衝的走了出去。


    “狼哥,這錢也不是我閨女欠的呀,再說了,你們今天不是拿走了我閨女的房子,還有屋裏值錢的東西抵債嗎?剩下的能不能容我們一點時間,我們肯定會還上的。”


    “嗬,沒錢還?我看你們這個閨女,還算是有幾分姿色,不如...”


    曹秀蘭從廚房走出來,擦了擦手,抄起一邊的大砍刀,叉著腰走了過去。


    “你們幾個,趕緊從我家裏滾出去,要不然的話,不要怪老娘的刀不長眼,也不看看你們幾個是什麽東西,還惦記我閨女?想都別想!”


    “呦,這老娘們脾氣挺大啊?哥幾個給我使勁揍,今天要是不把她家值錢的東西搜刮出來,我們就賴在這兒不走了!”


    “我看誰敢?!”沈溪隨手抄起了一邊的,鐮刀,雙眼冰冷,氣勢洶洶走到了麵前。


    把沈樹林和曹秀蘭護在身後,看著為首的狼哥,語氣冰冷,“還剩下多少錢?”


    狼哥吹了個口哨,從上到下不懷好意的打量了沈溪幾眼,身邊的小弟也跟著哈哈笑了起來。


    “一共還剩三千塊錢,你可別忘了,這可是高/利/貸,利滾利的。明天就不是這個錢了。”


    說著,身邊幾個小弟又哈哈大笑起來。


    三千塊錢....


    沈溪犯了難,在這個時代,他們屯子裏一家人一個月的生活費才三十塊錢。


    而三千塊錢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筆巨款。


    沈溪攥了攥兜裏麵僅有的五塊錢,眉頭緊皺。


    為首的狼哥不屑的哼笑了一聲,“拿不出來吧?這樣吧,你跟我們走,這三千塊錢就一筆勾銷,怎麽樣,劃算吧?”


    “不可能!”沈溪還未出聲,沈樹林冷嗤一聲,上前將沈溪護在身後。


    見他眉宇之間滿是沉穩凝重,似乎是做了什麽決定一般。


    “不就是三千塊錢嗎?我們給你!”


    說著使了個眼色,看向一邊的曹秀蘭,曹秀蘭會意,轉身走迴了屋內。


    沈溪有些詫異,難不成她家真的有三千塊錢?


    可是就算是真的有三千塊錢,應該也是這老兩口攢了一輩子攢下來的。


    然而現在卻要為了她傾盡家產,想到這裏,沈溪眼睛有些發酸。


    她上前拉住了沈樹林的胳膊,“爸,不用這樣做的,我有辦法。”


    沈樹林麵對沈溪,沒有了剛才淩厲的麵容,嘴角憨憨的笑了笑,伸手捋了捋沈溪額前的碎。


    “乖閨女,放心吧,爸媽有錢著呢,這點小錢對爸媽來說,那都不算什麽,你就安安心心的在家裏麵住著,哪個人要是敢嚼你的舌根子,我去撕爛她的嘴!”


    沈溪有些哽咽,在原主的印象中,沈樹林不善言辭,更是屯子裏麵出了名的老好人,從來不與人為惡,也從來不和人吵架。


    這可能是在沈溪的印象中,唯一一次橫眉冷對的情況。


    心中更是暗暗下決心,不管她上輩子如何,既然也來到了這裏,原主的爸媽,就是她的爸媽。


    她一定會讓家裏麵的日子過好的。


    “壞人,你個壞人!讓你欺負我媽媽,我打死你個壞人!”


    夏向文不知道什麽時候,從屋子裏麵跑了出來,身上僅穿著那件單薄的毛衣,撲在狼哥的麵前,使勁捶打著他的雙腿。


    “小不點,就你這力氣,你是在給叔叔我撓癢癢吧?”說著,狼哥一伸手,把夏向文推倒在地。


    沈溪快步上前,“啪”的一下給了狼哥一巴掌,抱起了夏向文,退迴沈樹林的身邊。


    “不是說給你拿錢了嗎?你還欺負小孩,小心出門被車撞死!”


    轉頭看向夏向文,拍了拍有些灰塵的衣服,心疼看著他,“沒事吧小文?”


    夏向文癟了癟嘴,有些委屈,緊緊的抱住沈溪的脖子不撒手。


    “沒事的媽媽,等我長大了,我把這些大壞人全都打死!”


    狼哥捂著臉,一臉陰狠的看著沈溪。


    “來了來了!錢來了!”


    曹秀蘭懷中抱著一塊布,布裏麵鼓鼓囊囊的。


    她走上前,布滿凍瘡的手顫顫巍巍的打開了布包。


    從裏麵一分分的數著,數到最後,整整三千塊錢,一分不少。


    “還真有三千塊錢?”說著,狼哥伸手就要接過布包,被曹秀蘭一把收迴。


    “欠條呢?拿來,一手交錢,一手交欠條,從此以後互不相幹,你也不許再來找我家溪兒的麻煩!”


    狼哥一揮手,“拿來!”


    身後的小弟從褲兜中,掏出了一個折疊的紙條。


    沈樹林接過,仔細核對之後,把曹秀蘭手上的錢遞給了他。


    從兜中摸出了一個古老的火柴。點燃之後,把那欠條燒成了灰燼。


    狼哥抿著口水點了一遍,確實是三千塊錢。


    興致缺缺的看了眼沈溪,“算你走運,走!”


    說著,帶著幾個小弟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院子。


    沈溪放下手中的鐮刀,拉著沈樹林和曹秀蘭迴到了裏屋。


    幾人坐在炕上,沈溪眼眶通紅,“咱家怎麽會有三千塊錢這麽多錢啊?”


    曹秀蘭勾起一抹苦澀的笑,隨即被她很好的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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