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康帝本來想開口問是誰。


    但是想到太子府就那麽幾個官員,有這個能力,恐怕就是最近表現比較亮眼的荊平安了。


    學識,個人武力,帶兵練兵都很不錯。


    “你說的是荊平安?”泰康帝眼睛一亮問。


    “正是荊平安。”


    “父皇,這一段時間,兒臣的東宮侍衛隊,在荊平安的訓練下,整體實力上升一個台階,你應該知道吧?”秦燕君道。


    “知道,趙洛都給我匯報,這荊平安的確是一個奇才。”泰康帝十分認了點頭。


    “父皇,既然你也認了,那就讓荊平安去當這個訓練主官吧。”秦燕君道。


    “君兒,要知道這可是一個得罪人的活,你願意讓荊平安去?”泰康帝有些意外。


    “不,父皇,兒臣恰恰認為相反,這些紈絝子弟,到處惹是生非,不僅百姓對其十分懼怕厭惡,就連他們的父母也沒有辦法。”


    “如果荊平安可以改掉他們這些作風,未嚐不是一件好事情。”秦燕君笑道。


    “再說,荊平安此人我還是有些了解,對於這個得罪人的差事,他絲毫不會介意,再說有父皇在背後撐腰,有啥好怕的?”秦燕君拍著馬屁道。


    “你呀……”


    “這訓練主官可是五品的遊擊將軍,荊平安站在才七品,這一次性可是升得太多了,你這小心思可不小。”泰康帝笑罵道。


    “父皇,兒臣這可是為父皇分憂解難,總要給點獎賞?”


    “這荊平安也有這個能力,何不給他一次機會?”


    “再說這還不是父皇一句話的事情嗎?”秦燕君笑嗬嗬道。


    “行,你既然如此地看好荊平安,那就給他一次機會。”泰康帝微笑點點頭。


    “謝父皇。”


    晉王府


    “方言陳,糧草籌備,還要多長時間?”晉王冷冷的看著方言陳問道。


    因為方言陳,晉王損失了禦史這麽大一個助力,能有好臉色就奇怪了。


    方言陳也自知有些理虧,所以說話,小心翼翼:“迴殿下,大概還需要一個月時間。


    “跟我說實話,這次籌備糧草,你在其中動了什麽手腳沒有?”晉王臉色陰沉問道。


    “絕對沒有,殿下交代的事情,微臣謹記在心裏,絕對不敢陽奉陰違。”方言陳立即跪下說道。


    “那就好,你最好說得實話,如果被我發現,即使我不會對你怎麽樣?”


    “但是皇兄可不會心慈手軟,他手下的內衛,可不都不是善茬,一旦被他查到,你相不相信他會拿你頭顱去祭旗。”


    “還有今天的事情,皇兄已經打算對你出手,所以你最近低調點。”晉王告誡道。


    “是,晉王殿下。”方言陳臉色有些蒼白說道。


    “還有,糧草籌備,我給不了你一個月時間,最多半月。”


    “時間不等人,大軍需要盡快去北境。”晉王強硬的說道。


    “殿下,是不是北戎又要入侵了?”方言陳臉色一驚,連忙問道。


    ”事情不要多問,按照我給的時間來,趕緊去準備。”晉直接打斷,明顯是不想解釋。


    “是,晉王殿下。”方言陳躬身告辭,離開晉王府。


    今天是休息時間,荊平安不必去太子府當差,本來想好好休息一天,和紅娘逛一下洛京。


    可是早飯過後,嶽山就匯報說有位太監要見他。


    荊平安有些疑惑,印象裏自己認識的太監,隻有周福一個,如果是周福,嶽山會讓他直接進來。


    一見荊平安迎出來,那太監便堆起了笑臉作揖道:“荊侍讀,陛下傳口諭,讓你進宮一趟。”


    “皇帝陛下?”


    荊平安一愣,不知道泰康帝找他什麽事情。


    腦海中迴想一下,自己最近在太子府也沒有做過什麽值得讓泰康帝召見的事情。


    再看此太監相貌頗為平凡,但是能被定為口諭傳旨太監,定然不是善茬,其必然有過人之處。


    其實宮內的競爭比朝堂更殘酷,更激烈,稍微出錯,便是身死。


    雖然瞧著一臉和氣,但能在萬千太監中被挑選到泰康帝身邊侍候,必然也經曆了一番腥風血雨的競爭。


    這太監自然不像他表麵上看去那麽善良無害。


    同樣,這種人即使不能交好,也不能交惡,否則隨便幾句話,暗中使絆子,就夠讓人受的。


    “不知道這位公公如何稱唿?”荊平安微笑問道。


    傳旨太監眼中露出一絲複雜,他可以感受到荊平安眼中平等的善意。


    當然對他有善意的人很多,但是真心的幾乎沒有,表麵恭敬,內心暗暗鄙視。


    像他們這些身體殘缺的人,心思會比常人更加的敏感,再加上在宮裏練就的察言觀色。


    所以有些人就算鄙視隱藏的再深,他也可以察覺到。


    也是這種過人的敏感天賦,也讓他可以在宮裏混得不錯。


    在這個時代,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一個身體殘缺之人,最後連祖墳都進不了,死後也是一個孤魂野鬼。


    所有很多人都瞧不起太監,所謂的恭敬也隻是表麵的,敬畏權力。


    但是他明顯感覺到荊平安卻沒有這種想法。


    “我姓趙,原來的姓不用了,免得給祖宗丟人,趙總管給的姓,你可以叫我小栓子。”傳旨太監一臉微笑道。


    “荊侍讀,快跟雜家走吧,不要讓陛下等急了。”小栓子催促道。


    荊平安實在想不通泰康帝為何又召見他。


    雖然滿心疑慮忐忑,但泰康帝的聖旨卻不敢不從,荊平安當即便和小栓子進宮。


    “總管,太子府太子侍讀荊平安奉詔入宮麵聖。”


    小栓子帶著荊平安來到禦書房,正好看到趙洛,立即躬身行禮恭敬的說道。


    “見過趙總管。”荊平安也跟著拱手道。


    趙洛饒有興趣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太子侍讀請稍等,我去匯報一下。”


    “小栓子,你先去忙吧。”趙洛溫和說道。


    “是,總管。”小栓子躬身行禮告退。


    趙洛說完轉身進了禦書房,很快裏麵便傳來聲音。


    “宣荊平安覲見。”


    荊平安走進禦書房,一進門便覺得暖和不少,但空氣也充斥一股焦炭味道,讓人有一股不舒服的感覺。


    泰康帝穿著龍袍,坐在碩大的書案後,麵色有些疲憊,不時捂住嘴咳嗽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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