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之言說完這些話之後。


    沈鳶看著他,眼神裏沒有一絲動搖,“我隻希望,從今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那些傷害我經曆過一次,就夠了。”


    顧之言的身影微微晃了一下,像是被她的話狠狠擊中。


    但最終,他隻是苦笑了一下,沒有再多說什麽。


    夜深,顧之言迴到自己的房間,臉上掛著難以掩飾的疲憊。


    他關上門,靠在牆上,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迴放著沈鳶冷淡的目光和毫不留情的拒絕。


    “你終於明白了自己有多自私,但你的明白來得太遲了。”


    沈鳶的話像是刺入心髒的利刃,狠狠地紮在他最敏感的地方。


    他知道她說得對,她的時間、感情,的確被他自私地揮霍了太久。


    他甚至連一份道歉,都顯得如此廉價。


    我怎麽會變成這樣?


    顧之言喃喃著,雙手用力地按住臉,語氣中透著痛苦和懊悔。


    他自以為是地以為時間能衝淡一切,以為他的沉默不會傷害到任何人。


    可事實是,他的懦弱和自私,不僅毀了與沈鳶的關係,也讓自己在無數觀眾麵前,徹底失去了顏麵。


    彈幕中那些刺耳的評價還在腦海中盤旋:


    【顧之言,你浪費的是別人的青春!】


    【他的自私才是導致一切的根源,活該被全網罵!】


    【現在才說道歉,太晚了!】


    顧之言重重地吐了一口氣,目光漸漸變得複雜。


    他清楚地知道,從今天起,他在這場戀綜裏的形象已經無法挽迴。


    他也終於明白,他對沈鳶的虧欠,永遠都不可能彌補了。


    就在顧之言陷入深深的反思時,房間的門被輕輕敲響了。


    他皺了皺眉,走過去打開門。


    門外站著沈羽桃,她穿著一件絲質睡裙,白皙的肩頭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柔弱。


    長發隨意地披散著,帶著幾分淩亂的美感。


    她的眼神小心翼翼,“之言哥哥,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所以……我來看看你。”


    她的聲音柔柔的,像是一汪帶著溫度的水,試圖撫平顧之言此刻淩亂的情緒。


    顧之言皺了皺眉,語氣平淡得近乎冷漠:“我沒事,你早點迴去休息吧,明天還有錄製。”


    “之言哥哥……”沈羽桃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站得更近了一些。


    她抬頭看著他,眼眶裏似乎醞釀著一層淺淺的水光,“你別這樣拒人於千裏之外。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隻是想陪陪你,幫你分擔一點。”


    顧之言的目光落在她握著睡裙下擺的手指上,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沈羽桃,我不需要安慰。今天的事情已經夠亂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可是……”


    沈羽桃的聲音裏帶上了幾分顫抖,語氣更加委屈,“我是真心為你擔心的。之言哥哥,我們不是一直都站在一起的嗎?你知道的,我永遠是站在你這邊的,隻有我能理解你。”


    她輕輕拉住他的袖子,試探性地靠近了一步,聲音壓得更低:“別人不理解你,但我理解你。我一直都在你身邊,願意陪你一起麵對這一切。”


    顧之言低頭看著她抓住他袖子的手,眼中閃過一抹冷意。


    他慢慢地將她的手拿開,語氣依舊平靜,卻多了一絲不容置疑的疏離:“沈羽桃,我再說一次,我不需要。”


    沈羽桃愣住了,顯然沒料到他會如此直接。


    明明……


    明明顧之言以前也是喜歡她的啊?


    她的眼眶開始發紅,聲音帶著一絲不甘的顫抖:“之言哥哥,我是真的在乎你啊!從節目開始到現在,不管別人怎麽想,我始終是最支持你的人。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她試探著靠得更近了一些,低聲說道:“我隻是希望能離你更近一點,隻有我們兩個人……”


    “夠了!”


    顧之言打斷了她的話,聲音低沉,卻帶著冷冽的斬斷意味。


    他後退了一步,直視著她,語氣冷漠得像刀鋒,“沈羽桃,你想錯了。”


    沈羽桃愣住了,臉上的委屈一瞬間凝固,眼裏閃過一抹驚慌:“之言哥哥,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


    顧之言的目光沉冷,語氣平靜得沒有一絲情感波動:“我們從頭到尾都隻是劇本,沈羽桃,你別過界。”


    “劇本……”


    沈羽桃呆呆地重複了一遍這個詞,仿佛這一刻,所有的期待都化為了泡影。


    她的臉色迅速變得蒼白,像是被狠狠打了一記耳光。


    “之言哥哥,我……”她強撐著露出一抹笑,語氣顫抖得幾乎聽不清,“我隻是想幫你,我沒有別的意思。”


    顧之言搖了搖頭,目光裏透著明顯的疲憊:“你明白我的意思。我們之間的關係,從始至終都不過是節目組安排的搭檔關係。不要試圖用任何情感來模糊邊界。對你,對我,都沒好處。”


    他的語氣冷靜,卻帶著一種讓人無力反駁的決絕。


    沈羽桃的手指攥緊了睡裙的下擺,指節泛白。


    她試圖再說些什麽,但嗓子卻像被什麽堵住了一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最終,她隻能低下頭,輕輕地喃喃了一句:“對不起,我……我沒有別的意思。”


    顧之言看了她一眼,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早點迴去休息吧,明天見。”


    說完,他不再看她一眼,徑直將門關上。


    門在沈羽桃麵前緩緩關上,發出一聲輕響,像是將她所有的幻想都徹底關在了門外。


    她站在門口,呆呆地看著緊閉的門,眼淚終於忍不住滾落下來。


    而屋內的顧之言站在門後,抬手揉了揉眉心,目光中滿是冷靜後的疲憊。


    他仰靠在門邊,輕聲歎了一口氣,喃喃道:“沈羽桃,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門外,沈羽桃站在那裏,肩膀微微顫抖,眼淚一滴滴滑落,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她咬著嘴唇,強迫自己不要哭出聲,但那種窒息般的委屈和難堪卻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


    明明她已經做到了這樣卑微,明明她是唯一一直站在顧之言身邊的人,為什麽……


    為什麽他還是這樣毫不留情地推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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