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將軍府,林媛就看到幾個冬青帶著幾個小廝抱著各種大大小小的箱子往馬車上送。


    林媛納悶,這架勢,該不會是夏征要離家出走吧?


    跳下馬車來,林媛還未開口,就見冬青已經率先看到了自己。


    更讓她奇怪的是,平時見到她就上前來嘮叨個沒完沒了的冬青,這次居然緊閉了嘴巴,還立即招唿著搬東西的小廝們全都挨牆根兒站好,誰也不許動彈!


    林媛一挑眉,更是好奇了,看著一排小廝背對著自己排排站的樣子,第一反應就是迴到了高中時期被老師罰站的情景。


    不過,冬青沒有給她機會詢問,便笑嘻嘻地迎著她進了府裏,不但不跟她解釋剛剛在幹什麽,反而還岔開話題說些別的。


    什麽今兒天氣真好啊,鮮花真美啊,聽得林媛一陣鬱悶,陰著天的冬季,冬青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哪裏是在說謊?明明就是在扯淡!


    林媛斜了斜眼睛,卻沒有從那幾個小廝抱著的箱子裏發現什麽端倪,隻好搖搖頭作罷。


    冬青的意思就是夏征的意思,既然夏征不想讓她知道,那她就不問了。


    擺擺手,林媛趕緊讓話癆附體的冬青忙活自己的事去了,若是再讓冬青在自己耳朵旁邊念叨,她不光是耳膜疼,連心都要疼了。


    安樂公主沒有在府中,夏遠和夏臻去了軍營,夏征也不知道跑到哪裏瘋去了。整個將軍府裏隻有田惠一人在家。


    別看田惠性子柔和,又是個大家閨秀,但是對於掌家一事卻是信手拈來。


    大家族的女兒,特別是嫡女,從小就會跟在母親身邊學習掌家的本事,從看帳本到處理府中庶務,各種事情都要清楚了解。


    當林媛來找田惠的時候,田惠正在聽一個婆子稟報事務。


    見到林媛來了,田惠以眼神示意她先坐下來等一下,便繼續跟婆子處理她說的事了。


    林媛聽了一會兒,隱約聽到是在說幹活的丫頭們有的偷懶有的勤快之類的事。


    對這樣的事,林媛不感興趣,撇了撇嘴便兀自喝茶了。


    過了一會兒,那個婆子走了,田惠才笑著看向她,問道:「怎麽,今兒居然有空來找我?莫非,是為了阿征?」


    夏征?


    林媛眨眨眼睛,不知道田惠臉上那抹狡黠的笑意緣何而來。


    看她如此,田惠用帕子掩著唇吃吃笑了起來:「哎呦,怪我,阿征再三囑咐我不能告訴你的,瞧我,差點就給說漏了嘴!」


    林媛眼珠子一動,想起在門口遇到的那幾個搬箱子的小廝,心裏有幾分明悟,肯定是跟她給夏征出的難題有關。


    這麽一想,林媛倒是有了幾分好奇,想要知道夏徵到底準備了什麽。


    不過,這次田惠是打定了主意不再透露一絲一毫了。


    林媛問了幾遍都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嬌嗔地撇了撇嘴便不再理會這個話題了,直接問起了田萱的事。


    她的話題轉變之快,弄得田惠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惠姐姐,萱兒是不是已經定親了?她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見田惠愣愣的,林媛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這次剛問完,田惠便嘆了口氣,將事情的原委講了出來。


    「你可還記得前些日子我一直迴娘家嗎?就是因為小妹的事情被人發現了。哎,這孩子當初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對程皓軒表白,娘當時便氣得快要不認她了。沒想到,現在又私底下見麵,還被一個庶女給發現了,她這次是真的被氣到了。」


    田惠的聲音很是沉重,莫名地多了幾分怒意。


    林媛微微垂眸,抱歉道:「惠姐姐,這件事都是我考慮不周,若是當初沒有自作主張給她和程皓軒牽線,或許就不會發生現在的事......」


    「媛兒,你別多心,我不是那個意思。


    林媛還未說完,田惠便搶先道:「我生氣,是因為那個庶女!你是不知道,她當日迴到府中說了什麽話。」


    林媛挑眉,能讓一直溫婉大氣的田惠氣成這個樣子,肯定是說了不中聽的話了。


    田惠看了她一眼,想起她迴到田府以後,娘親跟她說的話,氣道:「那個死丫頭添油加醋,非說看到小妹跟程公子在無人的地方卿卿我我,還做出了,做出了不雅的舉動。你說說,萱兒是那樣的人嗎?她就算是再喜歡程公子,也不可能不顧禮義廉恥,居然去做那種,那種無恥的事!」


    田惠是真的被氣到了,說這話的時候整個身子都開始顫抖起來,看得林媛心疼不已。


    勸說了兩句,田惠稍稍平復了心情,又道:「媛兒,這些天這件事一直在我心頭壓著,弄得我一直都不好受,今日跟你說說,我心裏還舒坦一些。哎,那個庶女,平日裏看著挺老實的,誰會想到她背地裏居然是那個無恥的人!萱兒根本沒有做那件事,她居然一口咬定萱兒做過,還惡人先告狀,說萱兒和程公子發現她之後還威脅了她。萱兒根本就沒有看到她,怎麽會威脅她?」


    這話林媛相信,不說田萱,以程皓軒的性子,若是看到有人發現了自己和田萱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一定會威脅她,甚至還會有比威脅更有用的手段。


    畢竟,程皓軒可不是用蠻力解決問題的人,他聰明得很,更喜歡用手段用腦子。


    隻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那個庶女是別有用心還是如何,現在來看都不是最重要的,她要見田萱。


    聽了林媛的話,田惠卻是鬆了口氣,慢慢道:「萱兒一開始病了一場,後來病好之後,知道爹娘給她定下了京中黃家的公子,更是大鬧了一場。不過,鬧能怎麽辦?先不說程公子是商賈出身,就算他是世家,因為兩人的事,兩家之前都鬧得很不愉快,他們是肯定不能在一起了。」


    林媛想起了絳煙閣選拔繡娘比賽那天的事,田惠的母親跟程夫人見了麵不歡而散,想必矛盾就是在那個時候埋下的了。


    好在現在程夫人已經鬆口,現在就差田家了。


    「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嗎?萱兒跟黃公子已經定親了?」


    田惠點點頭,嘆氣道:「雖然還沒有定親,但是現在也已經快要定親了。媛兒,我知道你和薇兒都是為了萱兒好,希望她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但是,世上兩情相悅又廝守終生的人真的是太少了。媛兒,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和阿征的感情。至於萱兒,就隨她去吧,想來兩人也是有緣無分的了。」


    有緣無分?


    這樣一句輕飄飄的話毀了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愛人?又讓多少人不得不屈服於父母跟自己不喜歡的人過一輩子?


    田惠是幸運的,她嫁的人恰好就是自己喜歡的人,若是她跟夏臻並不是兩情相悅,想來就不會說這樣的話了。


    垂眸思索了片刻,林媛深吸一口氣,不打算跟田惠爭論田萱到底該不該接受這個安排的問題。


    「惠姐姐,你能讓我見見萱兒嗎?再怎麽說,她和程皓軒之間的事也是我和薇兒從中斡旋的,現在兩人之間的事被人發現,我理應出麵跟她說一聲對不起的。」


    田惠握住了林媛的手,柔聲道:「媛兒,這不關你的事,你不要有壓力。」


    話雖如此,不過見林媛這樣自責,田惠也知道,若是不讓她見上田萱一麵,想來她是不會甘心的。


    想了想,田惠便點頭道:「因為跟程公子之間的事,萱兒最近一直沒有出門,既然她跟黃公子的事馬上就要定下來了,想來爹娘也不會不讓她出門了。這樣吧,明天我帶她去逸茗軒散散心,正好讓你們兩人見見麵說句話。」


    逸茗軒是個好地方,有田惠作保證,田大人兩人定然不會不同意的。


    林媛點點頭,又跟田惠說了會兒話便起身準備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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