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地處華夏大陸中部,西鄰西涼,東接東陵,北靠北域,南對南疆。說起來,大雍物華天寶,算是鄰近幾個國家裏邊最富饒的一個了。


    至於其它幾個國家,那就是東陵了,因麵靠大海,近海吃海,也算是富饒的一個了。


    南疆多迷障之物,北域寒涼,說起來,也就西涼還算是能數得上數的了。


    所以,當西涼使團進京的時候,全城百姓們無不好奇出門圍觀,看到西涼使團時全都驚訝地叫出了聲來。


    「這,這真的是西涼使團?看起來,沒什麽不同啊!」


    「可不是嗎?不是說西涼貧瘠得很嗎?不是說西涼的百姓連飯都吃不上的嗎?怎麽,看著比咱們穿的還好看呢!」


    「哎呦!這你們就不懂了吧?窮家富路,這西涼使團代表的可是西涼的臉麵,現在來了咱們大雍,他們要是還穿的跟要飯的一樣,那不是丟了西涼的臉?」


    「對,你們別看他們外邊穿的衣服漂亮華麗,但是裏邊的衣服肯定破破爛爛打滿了補丁呢!」


    「我還聽說,西涼的百姓全都吃不飽穿不暖,每天都來咱們大雍的邊境討吃的呢!等著吧,一會兒這些西涼人進了宮,肯定會不顧形象地大吃特吃的!」


    聽著幾人的評論,周圍看熱鬧的百姓個個點頭稱是,十分贊同。


    混在人群裏的赫連晟醜丫頭兩人,麵色難看的不行,醜丫頭幾次三番想要出聲教訓一下幾人。


    赫連晟扯住了她的袖子,將她溫熱的小手兒放進自己的掌心裏,沉聲道:「怎麽?想要讓他們知道你這個西涼第一媒婆也來了大雍?別忘了,這次和親你可是推辭了的,若是讓他知道你來了,肯定要你幫他幹活兒!」


    一想到自以為是鼻孔長在頭頂上的赫連諾,醜丫頭就嫌棄地撇了撇嘴,十分不甘地閉緊了嘴巴,憤憤地瞪了那幾個還在詆毀西涼形象的百姓們。


    赫連晟卻並不把他們的話放在心上,無所謂地淡然道:「隻是一些沒有見識的老百姓而已,跟他們計較什麽?」


    這話說得對,沒文化不可怕,沒見識還想當然地炫耀,這才是最可怕的。


    醜丫頭重重地點點頭,深以為然。


    雖然百姓們一直在指指點點,但是其實西涼使團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麽簡陋,相反,反而很是華麗。


    林媛坐在洞天的二樓,看著下邊浩浩蕩蕩走過的西涼使團,不禁挑眉:「怪不得赫連諾渾身上下都那麽地富貴,我還以為他是太子所以不同呢,沒想到,整個西涼都很富裕啊!」


    可不是嗎?別的不說,光是後邊跟著的那些婢女們就足足有百十來人呢!


    而且,個個衣著光鮮,頭戴珍珠配飾,十分漂亮。


    夏征可是去過西涼的人,對西涼自然要比林媛認識的更多,他隨意地喝了杯茶,解釋道:「大雍百姓們隻道西涼騷擾邊境,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西涼地處西邊,但是地廣人稀,土地也各不相同,有的地方肥沃,有的地方就貧瘠。所以,西涼隻是糧食不太多罷了。」


    西涼使團沒有什麽好看的,除了最前邊那個空轎子,後邊就是一車一車的箱子,林媛看了一會兒就坐迴到了夏征身邊聽他說話了。


    給林媛也倒了杯茶,夏征繼續道:「不過,西涼王卻是個聰明人,既然糧食不夠,那他們就獨闢蹊徑,從大雍或者南疆引入糧食,或者去北域購買牛羊。當然,後來因為一些摩擦,西涼跟大雍有十多年的是時間沒有來往。所以,我猜之前那場戰事,有可能就是赫連諾故意搗鼓出來的。」


    即便有南疆的糧食和北域的牛羊,但是長此以往,沒有大雍的糧食供給,西涼還是力不從心的。


    但是,因為兩國已經多年不來往,若是貿然提出和平交涉,隻怕大雍也會心存懷疑。


    這場戰事,倒是個絕好的契機。


    一開始夏征也沒有看出來,後來去了西涼才發現,西涼在這次作戰中並沒有施展全力,與其說是對戰,倒不如像是演習,以此來試試大雍的實力罷了。


    現在看到了大雍強大的實力,又為了得到跟大雍換取糧食的機會,西涼借戰敗提出和親,果然是順理成章。


    林媛撇了撇嘴,直覺告訴她,這個西涼王和西涼太子都是不容小覷的人物。


    「不過呢,雖然西涼的土地不是很肥沃,但是好在他們的山林較多,各種動物皮毛都是很掙錢的。」


    夏征喝了杯茶,突然想起了什麽,嘴角的笑容怎麽也壓不住。


    林媛默默翻了個白眼兒,但是眼角眉梢也是滿滿的笑意。這傢夥肯定是想起當初在西涼邊境放火燒了赫連諾的皮毛庫房的事了,讓赫連諾一下子損失了那麽多銀子,還真是痛快!


    一想到赫連諾,林媛就忍不住撇了撇嘴:「那個西涼太子還真是有趣,大老遠地跑來大雍和親,現在和親使團都到了京城腳下了,他倒好還在外邊晃悠呢!讓人們抬著個空轎子進京,這事也就是他能看得出來了!」


    夏征沒有去窗邊看和親使團的熱鬧,自然不知道前方的轎子裏是沒有人的,不禁挑眉問她是怎麽看出來的。


    林媛聳聳肩,說道:「那轎子裏空飄飄的,一看看就瞧出來了,還有那幾個抬轎子的人,腳步輕快,一點兒也不像是趕了很長時間路的人。」


    最讓林媛覺得無語的是,那頂轎子嶄新漂亮地就像剛從作坊裏抬出來的,一點兒也不像從西涼千裏迢迢趕來的。


    林媛撇撇嘴,她敢說,那頂轎子定然是西涼使團們在快要進京的時候從路邊隨意買了一個。


    這赫連諾早早地就從西涼使團脫身了,哪裏會坐轎子?但是現在進了京,沒有轎子總歸說不過去。


    夏征也想到了這點,其實,作為一國太子,這個時候應該是騎著高頭大馬才最威風。


    偏偏赫連諾是個精益求精的人,讓他騎馬簡直就是一種侮辱!他寧願跟個女人一樣坐在轎子裏,也不會拋頭露麵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


    和親使團進京,因為對方來的是西涼太子,大雍自然不能降低規格。


    但是大雍沒有太子,所以皇帝隻好委派一個皇子來負責迎接使團了。


    至於是哪個皇子,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二皇子趙弘盛之前跟赫連諾有過小小的摩擦,他這個時候若是上趕著招待人家,豈不是自討苦吃?


    所以,當老皇帝將這個重大的任務交到他手裏的時候,他立即找出了百八十個理由給搪塞了過去。


    二皇子不接,就隻好讓三皇子去迎接了。


    趙弘德是個老實人,沒有趙弘盛那麽多花花腸子,在加上之前在比賽場上跟赫連諾有過一麵之緣,也就十分痛快地應下了這件事。


    隻是,千算萬算終究是算漏了一件事。


    來和親的人,根本不是西涼太子赫連諾,而是西涼王的第四子赫連城。


    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赫連城身體不適,正在生病,根本不適宜長途跋涉。


    也就是說,和親使團最前方那個空空如也的轎子裏應該坐著的,根本不是風流倜儻精益求精且有帥氣多金的西涼太子赫連諾,而是一個沒有露麵且生著病的不受寵皇子而已。


    這件事一傳出來,整個大雍的文武百官們皆震驚不已。


    之前不是還說西涼太子想要求娶一位才藝雙馨德才兼備的大雍公主嗎?怎麽鬧來鬧去不是太子妃,而是皇子妃了?


    一個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人人敬仰的太子妃,一個是不受待見不被寵愛的默默無名的皇子妃,孰好孰壞,一目了然。


    文武百官們又開始打起了自己的小心思,就連老皇帝也開始琢磨起來了。


    若是太子妃的話,即便是把自己的親閨女嫁過去也不算是委屈,但是若是一般的皇子妃,那就別肖想朕的女兒了!


    外邊的人們為了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但是這件事傳進林媛幾人的耳朵裏的時候,卻根本沒有引起絲毫的波瀾。


    誰去和親不關他們的事,他們現在要去關心的是凱旋歸來的夏臻。


    夏臻這一去就是好幾個月,可把田惠給想壞了,一聽說夫君歸來了,立即就淚眼漣漣了。


    不過礙於夏遠和安樂公主在場,倒是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


    但是不得不說的是,夏臻這一去多月,還真是滄桑了不少。別的也就不說了,單是那青黑的胡茬,讓人一看就覺得心酸不已。


    小夫妻兩人剛剛成親沒有多久,夏臻就去了西涼,現在好不容易迴來了,兩人自然是要好好地溫存一番的。


    夏遠還打算讓兒子去書房給他匯報一番軍中戰事呢,可是還未開口就被安樂公主一個眼神給製住了。


    小兩口正甜甜蜜蜜呢,誰也不能打擾!


    夏遠訕訕的摸摸鼻子,話到嘴邊立即改了口。


    「臻兒這些時日辛苦了,先去好好休息一番,有什麽事明日再說吧!」


    聽著夫君這話,安樂公主才轉怒為喜,揮著手把兩人趕走了,還不忘提醒道:「迴去休息吧迴去休息吧,明兒不用急著過來請安,我跟你們父親有事,早早就走了,你們睡你們的吧!」


    一聽這話,田惠的小臉兒立即就紅了,雖然已經成親有幾個月了,但是婆婆這暗示也太明顯了吧!


    夏臻是個大老粗,心眼兒又不像夏征那樣多,倒是沒有聽出母親話中的意思,連連道別之後,便牽著田惠的手迴房去了。


    一路上,還特別好奇地詢問田惠是不是身體不適,為什麽臉蛋兒那麽紅。


    這一說倒好,田惠不光是臉蛋兒紅了,就連耳根子和脖子都跟著紅了起來,弄得夏臻更是驚詫不已。


    西涼使團剛剛進京,雖然來的人不是四皇子,但是聽說西涼王將和親一事全權交給西涼太子赫連諾處理,所以,最終還是赫連諾說了算。


    這樣一來,京城裏的百官們倒是多了幾分小心思,即便和親不是跟太子赫連諾,但是,來的人可是赫連諾啊!


    若是趁著這個機會讓自己的女兒跟赫連諾好好相處一番,說不定還能帶迴去當個側妃呢!


    若是自己的女兒當了西涼太子的妃子,那自己肯定能有不少好處,就算不能升官加爵,光是給些銀子也是好的啊!


    他們可沒有忘記西涼太子赫連諾那一身的寶石玉器,隨隨便便扯下一個來,就夠他們多年的薪俸了。


    當然,打著這樣主意的人,多半都是在朝中做小官的官員,多年守在原位難以升官,隻好打這些歪主意了。


    林媛對這些事是全然不管的,她現在一心隻想著把自己的逸茗軒開起來。


    茶樹鎮的茶葉已經全都運進了逸茗軒,茶藝姑娘們的技藝也都出師了,現在,她除了處理一下洞天的瑣事,就是整日悶在房間裏寫《紅樓夢》和《西遊記》接下來的故事了。


    上次去逸茗軒驗收成果的時候,大葉她們雖然隻講了這兩個故事的開頭,但是已經驚艷全場,引得不少姑娘們私下裏偷偷找兩人去詢問接下來的故事情節。


    問的人多了,泄密的可能性就大了。


    不過,林媛倒是不怕她們真的會泄密,因為林媛每次給兩人的話本都隻是一部分,大概隻夠說半個時辰左右的。


    而且,每次故事的結尾,林媛都故意停留在關鍵地方,這可真是吊足了聽客們的好奇心。


    從上次的故事來看,林媛原本以為紅樓夢更受大家歡迎的,卻不想,原來更加活潑可愛的西遊記更讓大家喜歡。


    看著自己剛剛寫完的石猴拜師這個故事情節,林媛輕輕彈了彈紙頁,不禁喃喃道:「被後世追捧的西遊記,現在成了說書。若是能把它演出來就好了。」


    雖然說演戲更能吸引人,但是找合適的戲子真是太難了。


    再者,這裏的百姓們看戲不僅僅是看,更多的是聽戲,先不說那些講究唱腔之類的戲文了,就光是孫猴子打妖怪時的動作,她都難以模仿。


    她這個寫書的都模仿不出來,如何讓人家看書的去演?


    不過,雖然西遊記不能作為戲劇來表演,可是還有其它適合的戲曲啊!


    這個主意一敲定,林媛的腦子裏立即就閃現出了不少自己上學時課本裏節選的那些戲曲們了,什麽《竇娥冤》啦,《桃花扇》啊,這些曲目倒是可以寫下來用來演戲。


    隻是這些都不是林媛比較喜歡的,所以想要寫下來還是有些困難的,若是她隻提供故事情節,然後找人代筆的話,那就簡單多了。


    想到這裏,林媛不禁停下了手裏的筆,她記得之前聽水仙和銀杏聊天的時候說過,京城裏有不少唱戲大家,那些人的背後都是有戲團的。


    有戲團,應該就會有專門的寫戲曲的人吧?


    若是能夠找到個合適的人出來,那就太好不過了。


    這件事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做到的,得需要時間去尋合適的人,所以林媛隻是先把這件事記到了心上。


    剛把寫好的西遊記和紅樓夢的下一章故事放好,水仙就笑著進門了:「小姐,夏公子又來找您問《西遊記》接下來的故事寫完沒有了。」


    一聽這話,林媛立即就好笑地彎了唇角,若說那日聽故事最專心的人是誰,那就非夏征莫屬了。


    這傢夥自打那日一迴來就時時刻刻追在自己身後討要接下來的故事發展,當她說出還未寫出來的時候,夏征就轉而詢問什麽時候能寫出來,寫好後能不能讓他先看,可把林媛給煩壞了。


    剛想開口讓水仙找個藉口把夏征打發了,銀杏又進門了。


    她的臉色有些古怪,支支吾吾說道:「小姐,有個,有個媒婆來了,說是給您做媒的。」


    媒婆?做媒?


    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林媛快要跟夏征定親了,怎麽還會有媒婆上門給她說媒的?真是奇怪!


    ------題外話------


    今天把一更和二更連在一起發了,晚上九點再把接下來的發了~所以,今兒是兩更發了三更的內容,每章的字數就要多上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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