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不知道林媛的彪悍,劉掌櫃可是清楚得很的。


    一聽她說要豬,立即就讓呆愣的小夥計們去搬了,還十分「體貼」地囑咐他們去小廚房把林媛一直用著的刀具都帶過來。


    喬寡婦傻了一般地看著林媛,也不罵人了,不過眼珠子卻是骨碌骨碌地轉的極快:「你想用豬肉收買老娘?做夢!就算你給我十頭豬,也得把銀杏叫來讓她給我一百兩銀子才行!」


    等著小夥計們搬豬肉的功夫,林媛好好地活動了一下手腕,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笑道:「你想多了。」


    喬寡婦一噎,哼了一聲。


    不過林媛卻是挑了挑眉問道:「你怎麽不去林府找平西郡主?她性子好,肯定會給你一百兩銀子的。」


    聽到林媛說平西郡主性子好,劉掌櫃突然像是被口水卡到一樣劇烈咳嗽起來。


    就連身邊那些圍觀的百姓都麵色古怪地眨了眨眼睛,紛紛扭過頭去不忍直視她了。


    喬寡婦自然不知道他們的心思,梗著脖子哼道:「你當我傻?平西郡主手裏有銀杏的賣身契,我要是去了豈不是自討苦吃?但是你們洞天就不一樣了,你們頂多把這件事上報給她,她還能因為一個小丫頭的事親自過來?」


    喬寡婦自以為聰明得晃了晃腦袋:「她頂多讓你們給我點銀子打發了了事!」


    林媛哦了一聲,看來這個喬寡婦也不是沒腦子啊,居然還知道這些。


    不過可惜了,她千算萬算愣是算錯了她林媛,她今兒還真就為了一個小丫鬟的事親自出麵了。


    說話的功夫,小夥計們已經用木板將後廚的豬抬來了。


    其實這豬是今兒早上賣豬肉的商戶送來的,因為洞天出事了,大廚們都不著急做飯,所以這頭豬現在還是剛宰好的模樣,尚未切割。


    看著豬頭上那個忽閃忽閃的大耳朵,林媛心情十分舒暢,也不讓小夥計們搬桌子了,直接指著喬寡婦坐著的地方,大聲道:「放這裏!讓大姐看得仔細一些!」


    「好嘞!」


    幾個小夥計異口同聲叫了一聲,咣當一聲便將那板子白花花的大肥豬扔到了喬寡婦麵前,激起不少塵土飛揚。


    林媛好笑地瞪著幾個小夥計一眼,這幾個黑心的,肯定是故意把豬肉扔得那麽靠近喬寡婦的。


    劉掌櫃也抿著唇低聲笑了起來,這豬肉離喬寡婦那麽近,就讓它去占喬寡婦的便宜吧!


    這麽一大隻肥豬在麵前,喬寡婦才不捨得讓他們搬走呢!


    咳咳咳咳。


    她猛烈地咳嗽著,但是眼睛卻是瞪得圓圓的,就等著林媛說「用這頭豬抵銀子」的話。即便今日拿不到銀子,光是這頭豬,就夠他們吃上半個月了。


    不僅是她,就連她閨女槐花也看直了眼睛,口水順著嘴角就流了下來。


    不過,林媛才不是那麽好說話的人!


    又是一聲更加清脆響亮的哐啷聲,喬寡婦身子一顫,眼睛被一道刺目的強光閃到,刺得她慌忙扭過了頭去。


    再迴頭來看時才發現,在豬尾巴的位置,居然放著大大小小十來把刀,個個瓦光鋥亮,透著令人心顫的寒光。


    「你,你,你想幹啥?」


    喬寡婦心驚膽戰地抬頭看著林媛,渾身都有些發毛了。


    林媛嫣然一笑,彎下了身子,手指頭在那排刀上輕輕抹了一遍,熟悉的刀在自己的撫摸下似乎也歡快地唱起了動聽的歌謠,林媛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她輕輕地閉了眼睛,唇角一抹淺笑勾起,似在享受世間最美最悅耳的音樂。


    「你聽,它們都等不及了,想要嚐一嚐鮮血的味道呢!」


    說完,林媛倏地睜開了眼睛,眸中兇光一閃定格在麵前的喬寡婦身上,驚得喬寡婦身子一抖,連手指頭都開始微微打戰。


    她想開口說話,可是,還不等她開口質問,甚至連求助的幾乎都沒有,林媛便已經笑了起來,仿佛剛剛那個瘮人的兇光根本不是從她眼睛裏發出一般。


    低頭憐愛地撫摸著那些刀,林媛用最柔和最甜美的聲音說道:「嘖嘖,乖啊我的小夥伴們,我這就讓你們享用最美味最新鮮的,血!」


    「血」字出口,林媛突然轉變視線定在了喬寡婦臉上,驚得喬寡婦下意識地大叫出聲!


    「啊!鬼!救命啊!」


    喬寡婦一邊大叫著一邊像個打架輸掉的野狗一般倒騰著雙腿往後退,她的女兒槐花立即上前摟住了她,質問道:「你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為什麽要嚇我娘!」


    心狠手辣?


    林媛嗬嗬一笑,歪著頭道:「我心狠手辣?我隻是在說話而已,哪裏狠了?你們大家評評理,我狠嗎?」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們立即搖頭,齊聲道:「不狠,比起賣閨女進青樓的後娘,姑娘你就是個仙女啊!」


    林媛勾唇一笑,對仙女這個叫法十分喜歡。


    槐花惱羞成怒,緊咬著唇,拉著她娘就要走。今日碰到了難纏的,改天再來找銀杏要銀子!


    「慢著!」


    林媛可不是個放虎歸山的主兒,她這豬肉都抬出來了,不絕了她們的念頭豈不是白費力?


    「怎麽說走就走呢?你們影響了我們洞天的名譽,還害得我們損失了半天的生意,這筆帳不算清楚就想走?」


    槐花咬咬唇,隱忍道:「我二姐是你們平西郡主的侍女,若是有什麽損失,你們去找我二姐要!」


    噗!


    林媛還沒有笑出來,人群裏便有個人先笑了起來,好笑地拍著手道:「本公子記得,銀杏跟我們將軍府簽的是死契,她人都是將軍府的,怎麽給你們賠償損失?你這小姑娘看著挺正常的,怎麽說出來的話跟個大傻子似的呢?」


    哈哈哈哈。


    圍觀的人都哈哈笑了起來,林媛也好笑地嗔了夏征一眼,翻了個白眼兒沒理他。


    夏征嗬嗬一笑,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好幾天不見林媛了,他著實想得很,沒想到剛來就碰到了這麽一場好戲,還真是有趣!


    一見到夏征,原本還要反駁的槐花立即蔫了,不是嚇得,而是犯了花癡!一雙眼睛在夏征身上都快移不開了,口水更加洶湧地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他剛說將軍府?還說本公子,難道,這就是將軍府的二公子?銀杏那個小賤人有什麽福分,居然給這樣的人當通房丫頭!


    槐花又是羨慕又是嫉妒,儼然已經把親娘都給忘了。


    林媛翻了個白眼兒,暫時沒空搭理夏征,不過看著槐花對夏征那著魔的樣子,簡直要把她氣壞了!


    眼珠子骨碌一轉,一個心思立即在心裏升起。


    「我說大姐,剛剛你也聽夏二公子說過了,銀杏都是將軍府的,怎麽給你們賠償損失呢?哎,我剛也說過了,今兒你們讓我們洞天受到了損失,總要留下點什麽的,大姐,你瞧,要不留下個手?」


    說著,原本還巧笑嫣然的林媛突然右手一揮,眾人隻覺得眼前刀光一閃,而後咣地一聲,一隻豬蹄子因為承受不住突如而來的猛烈砍剁,一下子從板子上飛了起來。


    那隻豬蹄子騰空轉了個優美的圓弧,便又直直落在了地上,好巧不巧地,正好就在喬寡婦腳丫子前邊。


    看著地上那隻沾滿了塵土的豬蹄子,喬寡婦的身子抖如篩糠,她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手,連連高叫著:「不要,不要,不要砍我的手!不要砍我的手!」


    「啊?手不行?」林媛眨眨眼睛,手中菜刀優雅地打了個轉兒,指著豬頭上的鼻子說道:「那,要不就鼻子吧!」


    哐!


    一隻鼻子落在了喬寡婦的肚子上。


    喬寡婦瞪著那隻鼻子,緊緊地捂著自己的臉,眼淚鼻涕直流:「不要鼻子,不要鼻子!」


    林媛挑了挑眉,笑道:「啊!鼻子啊!好,既然大姐你不想要鼻子了,那我就幫你剁了它吧!」


    說著,林媛手中的菜刀淩空一砍,直直地衝著喬寡婦的麵門衝去!


    「不要!」


    一聲慘叫之後,喬寡婦兩眼一翻頓時昏死在地上,鼻子裏更是流出了兩條黃不拉幾的鼻涕,看得人直欲作嘔。


    圍觀的人們都嫌棄的噫了一聲,扭過了頭去,不過卻全都紛紛給林媛叫起好來,剛剛她砍豬肉那幾下,可真是太利索了。


    就是不知道這喬寡婦為什麽會嚇暈了過去,沒想到罵人那麽厲害的女人,居然會怕砍豬肉!


    林媛將手中的菜刀放迴到板子上,剛剛她跟喬寡婦離得近,那些人沒有聽到她嚇唬喬寡婦的話,當然覺得奇怪了。


    不過,現在喬寡婦暈了過去,這筆帳又該如何算呢?


    「她娘,她娘!」


    銀杏爹跪倒在喬寡婦身邊,用衣角給她擦著鼻涕,憂心地叫著她。


    槐花秀眉一蹙,毫不猶豫地將銀杏爹推到了一邊去,焦急的喚著:「娘,娘!你快起來啊!娘!」


    剛才她一門心思都在夏征身上,竟然沒有注意到她娘是怎麽暈倒的,真是太可惡了。


    不過,不管怎麽樣,肯定跟這個拿到的賤人有關!


    「你怎麽我娘了!」


    看著槐花的質問,林媛冷笑一聲:「我怎麽她了?哈,我還想問你呢,別以為裝暈倒就能逃過一劫,我們洞天的損失你們打算怎麽賠?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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