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跟醉仙居合作之後,安家酒莊的生意就一躍千裏,不僅在鄴城獨樹一幟,在京城也已經十分打眼。


    安以香抿了一口酒莊新釀的酒,輕輕品了品,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走了?就是那位,嗯,什麽公子來著?」


    聽她問起,送酒來的管事十分恭謹地拱了拱手:「無痕公子,已經走了。今兒早上夥計們開門的時候,隻在桌上發現了一封信,床褥已經涼了,應是早就走了。」


    說起那封信,安以香不禁有些氣惱,手中酒杯往桌上一磕,輕蔑地一哼:「哼!還留信!憑他是什麽公子,從京城到鄴城,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什麽無痕公子。他倒好,真拿自己當個人物了?還膽敢給我留信數落咱們酒莊的酒不好!真是氣死我了!」


    管事也對那個無痕公子十分不屑,嗤道:「家主息怒,依我看,他就是個貪杯的江湖騙子罷了。應該是聽說了咱們安家酒莊的名頭,特意找來蹭幾杯酒水喝喝。有句話,小的還要提醒家主,寧惹君子不惹小人,這無痕公子一幅無賴滑頭的樣子,還請家主莫要跟他一般見識,不然的話,若他出去了胡說幾句,對咱們安家酒莊的名聲可不是好事。」


    安以香十五歲接手安家酒莊,這些道理自然還是明白的。輕輕擺擺手,無所謂道:「罷了,誠如你所言,不過是個江湖騙子罷了,就讓他去吧。不過,迴去了以後一定要注意加強防範,莫要讓這個登徒子再來咱們酒窖裏鬧事!」


    「是,家主。」管事拱手應下,心裏卻是對那個無痕公子十分惱怒,酒窖那麽隱蔽的地方,這個登徒子居然也能找到。


    更氣人的是,他明明在酒窖裏設置了各種機關,偏偏這傢夥能在不觸碰機關的情形下堂而皇之的進了酒窖大喝特喝。要不是有鼻子靈的夥計聞到了酒味兒,還真發現不了他!


    管事一邊在心裏罵著這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無痕公子,一邊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慶幸這次是趕上了公子出事,家主無暇他顧,不然的話,無痕公子跑了,剩下的黑鍋還不得他來背?


    管事一走,安以香連酒莊的事務都沒心情處理了,起身就要去後宅看看自己兒子。誰知還沒動身,就聽得門房稟報說香滿樓的吳掌櫃登門拜訪。


    安以香的腳不由自主地停住了,香滿樓不是封了嗎?還有那個吳掌櫃,不是早在兒子出事當天就被關進了大牢裏了嗎?怎麽這才一天,就給放出來了?還登門拜訪,剛出牢就來了,這哪裏是登門拜訪,這是來給她安以香示威的吧?


    「讓他進來!我倒要看看,這吳掌櫃究竟是長了幾個腦袋,自家酒樓飯菜有毒,居然還能大搖大擺地在街上晃悠!」安以香眸子一眯,重新坐迴到椅子裏,臉色變幻莫測。


    當林媛和夏征跟在吳掌櫃身後走進客廳時,不禁被座上的女子所驚艷。倒不是說這安以香多麽的美貌,若是說容貌,她也隻能算是中等偏上,但是,從她那端坐的身姿中,給人一種無以言明的威壓感,即便是見多識廣的夏征,也不禁對這個女子側目。


    吳掌櫃悄悄對二人使了個眼色:「怎麽樣,這女人是不是一看就不簡單?」


    林媛突然想起了他之前跟自己說過的這女人的發家史,不禁一嘆,女人狠起來,果然比男人還可怕。


    「安家主。」吳掌櫃拱了拱手,雖然中毒的事到底責任在誰還沒有查清楚,但是照目前來看,還是自己理虧,吳掌櫃此時的態度也平和了許多。


    安以香卻沒給他一個好臉色,冷笑一聲:「呦,這不是香滿樓的吳掌櫃嗎?這麽快就出來了?敢問吳掌櫃,是把香滿樓送給了王洪,還是把你閨女送了出去?」


    「你!」吳掌櫃被她噎得啞口無言,氣得臉紅脖子粗的。


    見吳掌櫃這樣,安以香翻了個白眼兒,翹了翹二郎腿兒,讓你下毒害我兒子!哼!


    林媛嘴角抽了抽,這個安以香,剛說了兩句話就把吳掌櫃給氣了個仰倒,真是最毒婦人心啊。


    夏征嘴角勾了勾,往林媛身後退了兩步,在某人投來疑惑的目光時,夏征嘻嘻一笑,用口型道:「這是你的菜。」


    這下林媛連麵皮都在抽搐了,什麽叫她的菜?難道在他眼裏,她就是個蠻不講理的半老徐娘?


    此時的夏征還不知道林媛在心裏罵著自己,雙手抱胸,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一個小潑婦,一個老潑婦,也不知道誰能幹過誰?


    林媛夏征兩人的眼底官司,安以香沒有看在眼裏,其實她一早就得了消息,說是香滿樓來了兩個特別厲害的人物,連王洪都不放在眼裏,甚至連收監的吳掌櫃都給放了出來。


    此時一看,說的應該就是這兩個人了。


    斜眼睨了這兩人一眼,安以香皺了皺眉頭,隻是兩個毛孩子而已。雖然這小子刻意收斂了身上的威壓,但是她也能感覺到這人的不一般。至於那個小丫頭,除了一雙眼睛異常明亮以外,別的地方,還真沒有什麽值得她瞧上一眼的。


    不過,就是這麽一個貌不驚人的小丫頭,竟然讓她這個見過大風大浪的女人佩服不已,也是她始料未及的事。當然,這些都是之後的事了。


    「安家主,這兩位是我們香滿樓的東家,今日特意登門,就是為了解決令郎中毒一事的。」吳掌櫃知道自己在安以香的嘴皮子下討不到好,也就十分識趣地退出了,將林媛和夏征給推了出去。


    林媛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剛開口說了句「安家主」,就聽那女人開口堵住了她:「東家?香滿樓的東家居然是兩個乳臭未幹的小毛孩?我說吳掌櫃,你這玩笑開得太大了吧,你們香滿樓若是不想解決這事,那你就接著迴大牢裏呆著去,若是真的有誠意,就帶個管事的人來,別隨便弄兩個毛孩子來就想打發了我!」


    若不是看這兩人身份不俗,安以香早就讓人把他們給轟出去了,哪裏還會讓他們留下說話?


    雖然這女人說話不留情麵,但是林媛倒是莫名地挺喜歡這個女人,至少比那些說話拐彎抹角,一句話不知道藏了多少機鋒的人要實在得多。


    這麽一想,林媛又覺得吳掌櫃說的那些謀害族中長老的事應該都是意外了。她實在是想不出,這麽一個率直的女子,會去暗地裏謀害族人。


    吳掌櫃臉色一變,他嘴皮子不如安以香利索,但是也不代表就容許她欺負了自己的東家。


    「安以香,你瞎咧咧什麽!」許是這幾天受的委屈太大,吳掌櫃的火氣也大了不少,一邊嚷嚷著一邊捋袖子要打架了。


    安以香也毫不示弱,蹭的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又氣又急,一雙眸子紅紅的:「怎麽?要打架?哼,你們香滿樓害了我兒子,現在又找上門來欺負我一個女人!說出去真不嫌害臊!」


    吳掌櫃嘴角抽了又抽,舉著的胳膊放下也不是舉著也不是。


    林媛趕緊將他勸到了一邊,抬腳給了正偷笑的夏征一腳:「還笑!還不趕緊勸著點!」


    他們是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加深矛盾的!


    夏征聳聳肩,一把拉過了吳掌櫃,在他耳邊低聲嘀咕了一句,就見吳掌櫃的臉上又紅又白,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林媛。


    不用想也知道,夏征這傢夥肯定是把她給賣了。林媛扶額,實在是無語了。


    安以香瞪了吳掌櫃一眼,也一屁股坐迴到椅子裏,悶悶地喘著粗氣,其實也不怪她對林媛三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畢竟人家兒子差點就死在了香滿樓的飯桌上。若是林媛他們能夠拿出證據這事跟他們無關也就罷了,偏偏沒有證據,她能不氣嗎?


    想通了這一關鍵,林媛對這個愛子心切的女人也就沒那麽多怨言了。笑著行了一禮,不卑不亢說道:「林媛雖不是鄴城人士,但是對於安家主的生平也是有所耳聞的。安家主十五歲就接手安家家業,用女子小小的肩膀撐起整個家族產業,身為女子的我,對家主的魄力和所受的委屈感同身受。」


    見安以香的神色有所和緩,林媛知道自己的話起作用了,繼續道:「林媛父母體弱,又沒有親人庇護,家中所有負擔也是在我身上。本以為自己已經十分困苦,但是想想安家主小小年紀,既無父母依賴,又無兄弟姊妹相靠,還能保住家中產業,並一手經營到如今這樣,林媛更是佩服不已。」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沒有哪個人是不愛聽恭維話的,安以香也是如此。再加上林媛的經歷跟她又是那麽相似,安以香從她身上似乎就看到了當年無助孤單的自己一般,心裏的火氣自然也消了不少。


    「誰說我無人依靠?我家成郎從來沒有離開過我。」安以香嘴角露出一個幸福的笑容,雖然那笑容一閃而逝,但林媛還是捕捉到了。


    「行了,你說那麽多好聽的,不就是想要見我兒子嗎?」安以香確實是個通透人,雖然林媛沒有說,但是她也早就猜到了,隻是,顯然她並不配合。


    「我勸你們還是迴去等唐知府的裁決吧!我兒子沒死,就是你們香滿樓上輩子燒高香了。」


    安以香唇角抿了抿,就要讓人送客。


    「慢!」一個虛弱的聲音突然響起,給林媛幾人帶來了希望。


    ------題外話------


    今兒的二更早了點兒,嘿嘿,快來誇誇我~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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