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媛暗道這小丫頭機靈,知道順坡下驢,她麵上也表現出一副擔憂的神色:「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家小姐是不是吃了什麽或者喝了什麽東西?不然的話,不可能突然變成這樣的。」


    小丫鬟想起在馬車上,孟春燕吃的那口糕點,大叫道:「哦我想起來了,我家小姐在出事之前吃了一口糕點,然後就突然要車夫去撞旁邊那輛馬車。不過,那糕點是在百年餅屋買的啊,不會有事的吧?」


    「百年餅屋?」林媛撿起地上散落一地的食盒,借著寬袖的遮掩,順手將手裏的五石散撒了上去,「是這個嗎?」


    她動作很快,又有衣服遮著,根本沒有人看出她的小動作。


    不過,跟她一樣心性如妖的夏征卻是把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有林媛替他出氣,那他就暫時放過這個孟家酒坊吧。


    小丫鬟看著被她撿起來的糕點,連連點頭:「是的,是的,就是這個。」


    「給你。」手裏的五石散已經盡數放了進去,林媛為了避嫌,將手裏的食盒給了小丫鬟。


    孟春燕此時根本不知道林媛想要幹什麽,剛剛自己還在跟她說馬車的事,怎麽一下子就轉到了糕點上了。她愣愣地站在那裏,想要說什麽,小丫鬟生怕她說出什麽下不了台階的話,趕緊小聲哀求她不要說話了。


    孟春燕哼了一聲,扭頭不再理會。


    林媛迴頭對六子使了個眼色:「去善德堂,把胡大夫請來。」


    六子立馬駕著馬車走了,善德堂就在隔壁街上,不一會兒就被請來了。


    見林媛又是撿糕點,又是請大夫的,看熱鬧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也有一些聰明的,結合著前些日子發生的針對稻花香的謠言事件,隱約猜到了一些。


    林媛跟胡大夫打了個招唿,說道:「胡大夫,我這位小姐剛剛有些反常,據說是吃了這種糕點才這樣的。冒昧將您請來,還請您給驗一驗這些糕點是否有什麽異常。」


    說著,跟小丫鬟招了招手,小丫鬟立即乖巧地將手裏的食盒呈上,讓胡大夫檢查了一翻。


    他檢查地很仔細,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他,屏住了唿吸,靜靜等待著結果出來。


    不一會兒,胡大夫就搖著頭嘆道:「這糕點裏,竟然放了五石散!」


    胡大夫自然也看到了那食盒上的紅紙,語氣裏不免一陣嘆息,還有一些憤怒,原本他聽說有人往糕點裏放五石散就十分震驚了,後來替稻花香澄清之後,他隱約也猜到是有人故意陷害。沒想到,今日一查,竟然是百年餅屋的糕點有五石散。要知道,這百年餅屋可是駐馬鎮開了多年的店鋪了,一直都沒有事,怎麽今日突然一時糊塗,犯下了如此不可原諒的錯誤?


    五石散?五石散!


    不少人想起了前些日子散布謠言的事,原來真正有五石散的不是稻花香,而是百年餅屋啊!


    林媛的目的達到了,嘆息了一句:「我稻花香曾經受到過謠言的傷害,知道這五石散對於一個糕點鋪子來說意味著什麽。各位,也許這其中有什麽誤會也說不定,我們還是不要在這裏妄議了,畢竟這糕點隻是其中一份,不一定其他的糕點也有呢。」


    對啊,這其中一份根本就不能說明百年餅屋的東西有問題啊!


    立即就有義憤填膺的人高聲叫道:「不行,百年餅屋到底有沒有五石散,我們得去瞧瞧才行。這可是吃食,我昨天還給我家孩子買了百年餅屋的糕點呢!也不知道家裏的糕點有沒有問題!」


    「對,我們要去百年餅屋看看!查驗一番才行!」


    「胡大夫,您在駐馬鎮是最德高望重的大夫了,這事還得請您給我們做主啊。」一個大媽淚眼婆娑地求著胡大夫。


    林媛也勸道:「胡大夫,這事非同小可,還請您多跑一趟了。」


    胡大夫嘆了口氣,秉著對百姓負責的態度,也秉著對百年餅屋負責的態度,他答應了。


    自古民意是最不可違的,大家浩浩蕩蕩地就往百年餅屋走去。


    人群裏,林媛滿意地看到順子呲著漏風的大門牙在沖自己興奮地笑。


    夏征也瞧見了,不由地也噗哧一樂。


    六子卻是苦著臉,苦兮兮地撇了撇嘴,怎麽這傢夥這麽快就把事辦成了,他還沒來得及準備「解藥」呢。


    當然不能這麽快就給解藥了,讓大嗓門子把順子帶到倉房繼續讓護衛看著,林媛就跟夏征一起去百年餅屋驗收成果了。臨走,還不忘讓六子去衙門裏通了個信兒。


    百年餅屋,陳掌櫃還在拿著帳簿,在算盤上盤算著自己這一個季度以來的進帳,瞧著那麽多的銀子,可把他給樂壞了。大嘴一張,一口黃牙露了出來。


    正盤算著,帳房的門突然被撞開,管事的先生火燒屁股似的跑了進來,氣喘籲籲地說道:「掌櫃,掌櫃的,那個,那個……」


    陳掌櫃眯著眼睛,看他這失態的模樣,不由地眉頭一皺:「有話好好說,能不能別這麽著急?又不是有人來鬧事。」


    百年餅屋開業十幾年了,也就一開始還有人不長眼地來鬧事,可是後來隨著他的生意越做越大,來鬧事的人寥寥無幾。


    管事先生咽了口唾沫,艱難地在嗓子眼兒裏擠出了幾個字:「就,就是來鬧事了。」


    啊?!


    當陳掌櫃來到大廳時,百姓們已經把百年餅屋圍了個水泄不通。因為百年餅屋的名聲和開業時間都比稻花香要大要長,所以,當聽說百年餅屋的糕點有問題後,幾乎是街上所有人都跟著一起來了。


    見陳掌櫃現身,立即有人嚷道:「陳掌櫃,你家賣出來的糕點裏,被查出來了五石散!這事,你得給我們一個交代!」


    「對,給我們一個交代!為什麽要放五石散?」


    「為什麽?當然是為了銀子了!你們沒聽說嗎,放了五石散會讓人吃上癮的,怪不得我家孩子天天纏著我讓我給他買糕點,別人家的還不吃,就吃百年餅屋的,原來都是因為這害人的東西在作怪啊!」


    「我家孩子也是!而且吃了糕點以後還特別高興,特別興奮,就,就變得不一樣了。」


    林媛混在人群裏,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的熱鬧,不覺有些好笑。這五石散可是她才剛剛讓人添加的,以前的怎麽可能會有?他們說的還真是誇張。


    聽了大家的言論,陳掌櫃老臉一白,隨之又是一綠,跟開染坊似的,變化莫測。


    「大家,大家聽我說一句,我們百年餅屋開業十六年,從來都是誠信做人誠信做事,絕對沒有像大家說的那樣,往裏邊加什麽五石散!請大家相信我們,我們是清白的,不要聽信外邊那些傳言!」


    「不是傳言,我們是親眼看到的!」一個漢子高聲嚷著。


    另一個小夥子也叫道:「是不是清白的,一查就知道了。我們已經把善德堂的胡大夫請來了,隻要你們的糕點沒有五石散,胡大夫絕對不會誣陷你們的。」


    「對,讓胡大夫查!」


    「讓胡大夫查!」


    百姓的唿聲一聲高過一聲,陳掌櫃連嘴唇都開始哆嗦了,這麽多人來鬧事,還實屬頭一次啊,這可如何是好?


    還沒等陳掌櫃開口,已經有幾個手腳利索的小夥子上前,在櫃檯裏的抽屜裏拿出了好幾種糕點出來,一一放到了櫃檯上。


    陳掌櫃大驚失色,趕忙阻止:「不能啊,不能進櫃檯啊!你們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把人拉出去!」


    小夥計們早就被這麽多人的陣仗給嚇呆了,哪裏還顧得了拉人?此時聽到陳掌櫃的話,再想去拉人已經晚了。


    不一會兒,櫃檯上就已經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糕點了,林媛看了一眼,都是十分傳統的糕點,無論是賣相還是手藝,都比她那裏的差太多了。


    以防陳掌櫃上前阻攔,幾個中年漢子把他架到了一旁的椅子裏坐好,還把那些小夥計們管事們全都擋住了,就連鋪子裏請來的打手,也在看到這麽多百姓的時候,不敢再出手了。畢竟,這裏邊也有不少是他們的朋友,而且人家也不算是鬧事,沒有搶沒有砸,隻是來查明事實。再說了,鋪子裏不少人自己還吃這裏的糕點呢,他們也想求個明白。


    胡大夫在大家的請求下,走到櫃檯前,把那些糕點一一檢查了一遍,他檢查地很仔細,很認真,比在那日稻花香門口檢查時還要認真。


    雖然知道順子已經得手,但是林媛還是有些緊張期待。不過看胡大夫的表情就知道,這些糕點裏確實有五石散。


    陳掌櫃被困在一邊的椅子裏,急得額頭直冒汗,一直在嘴裏念叨著:「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林媛看了他一眼,冷笑,恐怕這陳掌櫃做夢都想不到,他收買的人最後會把五石散放到了自己的糕點裏吧。


    過了好一會兒,胡大夫終於檢查完了最後一塊兒糕點,他搖搖頭,嘆了口氣,將那些糕點全都放迴櫃檯上,而後從懷裏掏出一塊帕子,仔細擦著手。


    大家都等著他公布結果,胡大夫意味難明地看了陳掌櫃一眼,語氣沉重:「這些糕點裏,全都有五石散。」


    大堂裏突然靜了靜,甚至連唿吸聲都聽不到了。


    林媛夏征垂首,牽了牽手,夏征在她手心裏撓了撓,這下滿意了?


    林媛眼睛亮了亮,滿意啊,這叫自食惡果。


    陳掌櫃突然大叫一聲:「不可能!不可能!你,你是不是拿了誰的好處,專門跑來我這裏陷害我的?」


    陳掌櫃眼珠子一轉,急吼吼道:「對,肯定是來陷害我的,是不是稻花香?是不是稻花香?」


    越是年紀大德高望重的人,都會有一些小脾氣。聽了陳掌櫃的話,胡大夫皺眉,語氣裏有了一些不滿:「老夫行醫數十年,從未因為錢財說過一句謊話。陳掌櫃,你這糕點裏確實有五石散,雖然不是很多,但是老夫以我的人品和數十年的經驗為證,絕對有五石散!你若是不相信我,大可以再找別的大夫來查驗一番!」


    還用找別人嗎?胡大夫已經是駐馬鎮最好的大夫了,隻要他沒有說謊,那他的話就絕對是真的。


    大堂裏所有人已經完全相信了百年餅屋的糕點有五石散的事實,甚至已經有人開始大罵陳掌櫃鬼迷心竅,豬油蒙了心雲雲。


    正在百姓群情激動,眼看就要把百年餅屋砸掉的時候,門口一聲大喝。


    林媛勾唇,六子真是給力,衙門裏的人來得正是時候。


    魏捕頭帶著一隊人,從百姓中間擠了進來,一看這場景有些愣了。雖然已經提前知曉了這邊的情況,但還是被震驚到了。


    「胡大夫,您老也在啊。」胡大夫是善德堂的大夫,善德堂的東家又是縣令夫人金氏的表兄弟,魏捕頭自然會對他恭敬三分。


    胡大夫輕輕點頭,將事情一字不落地說了一遍。


    魏捕頭一聽連胡大夫都認定了這糕點有問題,當即就要把陳掌櫃帶走。


    胡大夫卻是擺了擺手,慢悠悠說道:「既然剛剛陳掌櫃不相信我,不如這樣,我再去後廚看看,是否有五石散的蹤跡,也好給陳掌櫃一個交代。還請魏捕頭行個方便。」


    魏捕頭自然答應,有胡大夫給做足了調查,等他迴去了就不用再四處跑腿兒找人重新檢查了。


    魏捕頭留了人在大堂裏守著,自己帶了兩個人和胡大夫去了後廚,為了以示公平,還隨便挑了三個老百姓一起跟著去了。


    林媛抿了抿唇,沒想到這胡大夫這樣認真,她剛剛在稻花香門口故意沒有提讓他檢查孟春燕的事,還真是對了,不然的話,若是讓胡大夫發現孟春燕體內沒有五石散的蹤影,今兒這一場戲還真是很難演得下去了。


    正想著,胡大夫和魏捕頭已經出來了,身後的小捕快手裏還各自端了個盆子,上邊用白布蓋著,看不到裏邊是什麽。不過,林媛猜測應該是查出來的被五石散汙染的材料。


    果然,雖然胡大夫沒有說什麽,但是一起跟著進去的那三個百姓卻是開了口,原來在後廚裏,不僅白麵粉裏有五石散,他們還在其中一種餡料裏發現了五石散的痕跡。


    這下證據確鑿,不論陳掌櫃如何狡辯,都不能讓大家相信他是清白的了。


    林媛倒是有些佩服那個小偷順子,這麽一會兒的工夫,居然給這麽多地方下藥,幸好她的護衛發現及時,不然今兒倒黴的就是她了。


    送走了胡大夫,魏捕頭又讓小捕快們把櫃檯上的糕點都帶上,連帶著陳掌櫃一起迴了衙門。


    陳掌櫃就像是被抽走了魂兒似的,一動不動,一言不發,兩眼呆呆地望著地麵,口中依舊念叨著那句「怎麽會這樣」,連百姓向他吐口水都感覺不到了。


    林媛和夏征對望一眼,不免有些嘆息,這就叫惡有惡報,若不是他先心存惡念,想要用不正當手段搞垮稻花香,林媛也不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當林媛和夏征迴到稻花香的時候,六子已經叫急忙慌地在門口等著了。一看到他們的身影,趕緊跑了過來,拍著手,氣喘籲籲道:「哎呦,老闆娘喂,您可算是迴來了,您要是在不迴來,咱們稻花香都快要被那個順子給淹了!」


    林媛一愣,跟著六子進屋,大老遠就聽到了順子的嚎哭,隱約還說著什麽話,但是因為哭得太厲害和牙齒漏風,根本就聽不清楚他說的是什麽。


    屋裏正在休息的安樂公主也被驚到了,讓夏荷出來看了好幾次。


    林媛扶額,不就是給他吃了個小小的藥丸嗎,她都答應了隻要從百年餅屋迴來就會立馬給解藥的,至於哭成這個樣子?


    倉房裏,順子癱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抹著,連那幾個護衛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一個勁兒地念叨著:「你這還是男人嗎?就不能有點出息?」


    順子揪過一人的衣擺想要擦淚,被那人眼疾手快地避了過去。沒辦法,隻好拿起自己的衣擺,使勁兒擤了擤鼻涕:「唔,唔不要粗息,唔要命!嗚嗚!要命!」


    林媛在門口搖了搖頭,催著六子趕緊把「解藥」拿來,還是那種餡料,隻是這次沒有蘸醬料而已,香香甜甜的,倒是真的有點像解藥。


    看到林媛進門了,順子終於止住了哭聲,趕緊從地上爬起來,瞪大了眼睛問道:「姑,姑涼,咋樣?唔辦的似還成吧?」


    林媛忍住笑,點點頭:「不錯,沒想到這麽一小會兒,你就把五石散全都放了進去,還知道分開放。行了,這個是解藥,給你吧。」


    說著,將手攤開,露出手心裏那顆黑乎乎的用豆沙做成的解藥。


    順子眼睛大亮,顧不得什麽,趕緊抓過解藥一把塞進了肚子裏,想著之前林媛說過化了以後藥效更好的話,這次他特意大嚼特嚼,直到嘴裏一股甜滋滋的,才咽了進去。


    咽進去了才覺得這味道有些熟悉,撓了撓頭,小心翼翼地看著林媛:「姑涼,介個,怎的似解藥?」


    不等林媛說話,一旁的六子當先瞪著眼睛叫道:「怎麽?你還不相信我家老闆娘了?行啊,那你趕緊吐出來,吐出來,別吃了!」


    順子趕忙捂住嘴巴,唔唔地搖頭。


    六子見他不再問了,才鬆了一口氣,差點就露餡兒了,乖乖的,嚇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解藥吃了,順子頓時覺得神清氣爽,連說話都有力氣了,跟著林媛嘮起了嗑:「姑涼剛才說唔分開放藥?米有啊,唔在裏邊轉了半天,花現根本不能靠近櫃檯,就偷偷溜到了後廚,趁人不注意隨便找了盆餡兒就給撒進去了。別的地方,米有放啊。」


    夏征正捏著林媛的小手玩得高興,聽到順子的話當即一頓:「你確定,隻放了餡料裏邊,別的地方沒有放?」


    順子點頭:「係啊,係啊。」


    林媛也是一愣,剛剛在百年餅屋的時候,她也發現了這個問題。百年餅屋的櫃檯跟他們稻花香的不一樣,不是把糕點放在了貨架上,而是放到了櫃檯裏邊的抽屜裏,上邊貼著糕點的名字,客人來了想要買哪個,直接說名字就行了。


    這樣的存放方式,就是為了避免客人跟糕點接觸,如此的話,順子想要把藥放進去,還真是難。


    而且,胡大夫和魏捕頭去後廚檢查的時候,也是查到了麵粉和餡料裏都有五石散。照順子的說法,餡料裏那個是他放的,那麵粉裏邊那個呢?


    難道,百年餅屋的糕點裏,原本就是有五石散的?


    林媛被自己的想法震驚了,其實上輩子她確實聽說過不少商家為了留住顧客,就往食材裏加一些特別的東西,比如罌粟殼。沒想到,在這裏,居然也有人往裏邊加五石散。


    怪不得胡大夫說每樣糕點裏都有少量的五石散,看來就是麵粉裏的了。這陳掌櫃為了掙錢留住客人,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哼,爺早就覺得那個陳掌櫃不對勁了。」夏征冷哼一聲,「一聽說查出了五石散,不是趕緊讓人檢查洗清嫌疑,而是護著不讓人動。本來爺還以為他是怕人弄壞了櫃檯,現在想來,是在遮掩啊。」


    林媛點頭,這陳掌櫃還真是什麽方法都想得出來,當初他找人散播謠言的時候就故意用到五石散,她還以為是巧合,現在想想,那時候他應該就已經走上了歪路。隻是可憐了那些客人了。


    「幸好我剛剛問了胡大夫,他說因為量少,短時間內應該不會上癮。」林媛嘆了口氣。


    夏征挑眉:「你是在為客人惋惜還是在為那個老頭子惋惜?」


    林媛白了他一眼,她替別人嘆口氣都要吃醋,這傢夥真是沒法治了。


    「我是為了百年餅屋惋惜,開了那麽多年的一家店,這下是徹底垮了,肯定翻不了身了。」


    夏征捏了捏她開始有些肉肉的小手心兒,笑眯眯說道:「垮了正好,爺給你把它買下來,以後就改名叫稻花香了。」


    林媛搖頭:「我才不要那個鋪子呢,沒準裏邊就有好多齷齪見不得人的東西。」


    不過,聽夏征這麽一說,林媛倒是想起了一個人,劉麗敏不是說想要開酒坊嗎?她這些日子一直在幫她留意合適的鋪子,但是都沒有找到。現在好了,有個現成的,正好可以用來開酒坊。而且,這百年餅屋以前是賣糕點的,跟酒坊不犯沖也不衝突,裝修一番用來賣酒再好不過了。


    更讓她歡喜的是,這鋪子的二樓是一個一個的小雅間,以後可以用來供客人品酒用。一樓賣酒,二樓品酒,真是一舉兩得。


    主意一定,林媛就把這個想法告訴了夏征,讓他幫忙打聽著點百年餅屋的消息,若是真的要賣,她一定要第一個拿下。


    兩人念叨了半天,早就把順子給忘了。要不是六子突然咳嗽了一聲,隻怕兩人都要手牽手迴家了。


    看了一眼滿臉期待的順子,林媛臉色一板,沉聲說道:「順子,不管你有沒有給我做事,你都是個小偷,其實本來我應該把你送到衙門去才對。」


    見順子眼神驚恐,她又說道:「但是,念在你也算是替駐馬鎮百姓做了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所以我不打算扭著你去衙門了。」


    「謝謝,謝謝。」順子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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