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臉色微變,她才不會覺得榕寧有這麽好心,陪著她一起共進退。


    榕寧想要她的命!


    溫清冷冷笑道:“什麽時候一個賤婢居然這麽講規矩了?來本宮麵前抖什麽機靈?滾遠些!”


    榕寧也不惱,衝溫清緩緩笑道:“嬪妾既然惹得姐姐不高興,嬪妾這便告退。”


    她轉身走出幾步,又停下了腳步,折返迴去看向了溫清笑道:“今日太後娘娘迴來,眾姐妹一定會想著法子討太後娘娘的歡心。”


    “姐姐舞跳的那麽好,想必又是一曲舞姿動君心,妹妹還是勸姐姐一句,姐姐的綠腰舞實在是美豔動人,令人心神激蕩,但是在太後娘娘麵前跳這個怕是有些不合適。”


    溫清臉色微變,不過這個賤婢說的也對,她才不會傻到在太後娘娘麵前跳綠腰舞。


    可是如今她用了秘術,腰身細軟,若是不趁此機會在皇上麵前表現表現,重新將皇上的恩寵爭取過來,哪兒還有機會讓她如此接近皇上?


    還不是因為榕寧這個賤婢,讓皇上對景和宮都生出了幾分厭煩。


    溫清冷冷笑道:“此間事情就不勞煩你惦記了,管好你自己吧。”


    “不必再像上一次在宮宴上討別人歡心,別人都不一定看得上你,像你這種無家世,無背景,光靠寫幾個破字,容貌和皇上故人相似,就以為能爭得恩寵,當真是可笑。”


    榕寧但笑不語,轉身離開。


    蘭蕊不禁氣悶,看著榕寧低聲道:“主子,何苦在這裏等她糟踐自己?”


    榕寧仰起頭看向天際,傍晚時分,天際間一點點的紅霞暈染而起。


    她淡淡笑道:“嗬,宮裏頭的規矩,就在那裏擺著,我和她畢竟都住在景和宮。遵守宮規,便是與自己方便,不落人口實。至於她溫清怎樣可以無視。”


    步輦很快停在了朝華宮。


    一般瓊華殿的宮宴規模比朝華宮大,元宵節的宮宴便挪到了朝花宮。


    元宵節不比初元節,很少招待上京的世家貴族。


    元宵節的宮宴更像是皇家的家宴,除了蕭氏皇族之外還有後宮的嬪妃,再沒有他人參加。


    榕寧坐在了蕭貴妃的下首位,溫貴妃並坐在蕭貴妃旁邊。


    榕寧正對上了對麵投過來的好奇視線,便是鄭家的那位後來進宮的婉嬪娘娘。


    鄭婉兒冷冷看了一眼榕寧,眼底的輕蔑之色躍然而出。


    雖然她的母親也是一個妾室,可如今母親成了鄭家的正頭夫人,她的哥哥也承襲爵位。


    她如今早已經將冷宮裏的那個賤人踩在腳下。


    就在她飽受恩寵,卻不想遇到了榕寧這麽一個賤婢,將後宮所有的恩寵,都攬到了她自己身上。


    讓她們這些宮嬪根本沒有法子,好在這一個月來皇上都歇在了啟祥宮,景和宮終於敗下陣來。


    如今榕寧瞧著對麵坐著的人,神情倨傲,鼻孔都有些朝天了。


    榕寧衝對麵的碗嬪點了點頭,甚至還舉起酒杯遙遙敬了一杯。


    婉嬪倒是一愣,自己也知道鄭家是皇商,她在後宮做事,甚至比剛來的玉貴人都要低調。


    可是這個宮女出身的寧嬪未免也太高調了些,這賤婢的笑容倒是頗有些深意。


    婉嬪也來不及深思,殿門外傳來了陣陣的腳步聲。


    陳太後在蕭澤的陪伴下緩緩走進了朝華殿。


    許是陳太後多年禮佛的原因,身上的氣韻倒是安定沉穩,嬪妃們紛紛起身跪了下來。


    陳太後的視線掠過麵前的幾位嬪妃,最後卻落在了榕寧的身上,緩緩道:“聽聞如今後宮出了一位容貌很像邵陽郡主的女人。”


    榕寧心頭咯噔一下,邵陽郡主是皇上最忌諱提到的話題,即便是王皇後想要敲打拉攏她,也都是將她帶到後宮的禦花園裏親自點撥。


    此番陳太後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提及邵陽郡主,倒是令人意外。


    提起昭陽郡主,榕寧隻覺得四周的視線都看向了她,像一簇簇的利劍,刺得她渾身難受。


    榕寧竟然被陳太後點到了名字,也不能就此輕易掠過,忙起身急步走到了陳太後的麵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嬪妾給太後娘娘請安。”


    陳太後定定看向了榕寧,緩緩道:“抬起頭來。”


    榕寧之前照顧溫清的時候,就已經聽到了關於陳太後和皇帝之間的事情。


    皇帝不是太後親生的,有很多意見和陳太後相背,卻也逼得陳太後不得不讓步。


    當初陳太後對於皇上和邵陽郡主一起遊曆四方的事情,深感不滿。


    所有的皇子都在為了那個位置爭的頭破血流,唯獨出宮建府的小王爺端王與眾不同,困進感情的漩渦。


    當時陳太後就勸解過蕭澤,說什麽情深不壽。


    他還年輕,這般過早拘泥於兒女情長之間,哪裏還像一個皇子。


    蕭澤為此和自己的母妃生出了幾分嫌隙。


    後來直到陽陽郡主生病離世後,蕭澤才醒悟過來,參與了奪嫡,並且一舉拿下太子的位置。


    可母子兩個因為邵陽郡主的那件事情到底生分了。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陳太後毫不客氣的再次提起邵陽郡主,蕭澤顯然臉上的表情有些不愉,卻也不能說什麽。


    榕寧更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容貌的事情,這是她手中的利劍,也是她無法掌控的未來。


    陳太後緩緩道:“還算沉穩的一個人。”


    榕寧這才鬆了口氣。


    可陳太後並沒有讓榕寧起身,就這麽坐在了主位上,蕭貴妃和溫貴妃坐在陳太後的一側。


    蕭澤陪坐在陳太後的另一側,他貴為君主,不可能為榕寧這個身份卑微的嬪妃做出忤逆太後的事情。


    太後沒有讓榕寧起身,她就得在這裏趴著。


    其他的嬪妃露出了幾分幸災樂禍的表情。


    王皇後笑著起身行禮,親自為陳太後布菜。


    陳太後看著她笑問道:“這些日子吃了什麽藥?身子可好了?”


    王皇後忙笑道:“兒臣好多了,多謝母後掛念。”


    陳太後道:“皇上的事情,你也多操心一些,所有的恩寵都得雨露均沾,盡早為皇家開枝散葉才是正道。”


    王皇後忙躬身笑道:“母後教訓的是,兒臣知道了。”


    所有人都紛紛同陳太後見禮,唯獨榕寧像是被人故意冷落,她也不惱,跪在那裏挺直的背繃得緊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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