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夏榆不解。


    梁長清起身,進屋拿出一塊玉佩,交到夏榆手上。


    這塊玉佩是由上好的和田玉雕成,隻有半個手掌大小,通體溫潤,晶瑩剔透。握在手中,能使人平心靜氣,實為上品。


    玉佩上麵雕刻著鳴鍾,邊上還刻著一隻蝙蝠,寓意終生有福。


    看得出來,是雕刻者對佩戴者的祝福。


    “這玉佩.....”夏榆握著這塊玉,發現後麵還刻著一小個“夏”字。


    “是你當年從桐花村跑出來時戴著的,可你醒來後卻什麽都不記得了,家裏人的信息一點都不記得了。”梁長清遠眺,跌入了迴憶中,“看到這個字,我猜想你應該是姓夏,又碰上那天院裏的榆樹開花,就給你起名叫夏榆。”


    夏榆頭有些痛,有些零零散散的畫麵在腦海中浮現。


    她似乎看到,一個老者將這塊玉掛到她的脖子上,周圍有很多人看著她......


    可哪些人的臉都模糊不清,她看不清。


    “那這和許家有什麽關係?”


    梁長清握住夏榆的手,麵色凝重:“你逃出來的那天,許老頭也在桐花村,也丟了一塊玉玨,說是什麽傳世玉玨,價值連城。他懷疑在你身上,然後聽說你被我帶走了,想盡辦法來騷擾我。我怕你的玉佩被搶走,這才收起來。這些年,他們到處找我都沒找到,不知今日怎麽找過來了......”


    “小榆你別怪我,這是你家裏人最後一點信息,我必須得藏好,不能叫許家找到。”梁長清麵帶愧疚。


    夏榆有些動容,她輕聲道:“我怎麽會怪您,是您救了我,否則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流浪呢。”


    “現在你長大了,這塊玉佩合該物歸原主。”梁長清將玉佩拿起,戴到夏榆的脖子上,溫和一笑,“這玉啊都是有靈性的,說不定它能帶你找到迴家的路。”


    隨即,她愛憐的撫摸著夏榆的長發,滿眼欣慰:“我們小榆離家這麽多年,家裏人肯定要急死了......”


    夏榆乖巧低頭,溫順應了一聲。


    她的家人,倒是沒怎麽想過......


    “小榆,你千萬別去許家說的那個什麽宴會。”梁長清神色嚴肅起來,語重心長的拉著夏榆的手,“那一家人每一個好東西,肯定憋著壞呢!你這麽單純,去了指定要被欺負的!”


    偷吃藥草的白術聽到“單純”兩個字,有點疑惑的轉頭。


    老大和單純這個詞搭邊嗎?


    “放心,我不去,那謝家的宴會,那是誰想去就能去的。”夏榆笑得很美,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她是個乖巧的小女孩。


    當然要去。


    不去怎麽把許家拉下馬。


    梁長清看著夏榆,欣慰不已,又覺得十分對不起她。以她的學醫天分,至多十年,必定能揚名中醫界。


    可偏偏她的師父是梁長清,聲名狼藉,這以後問起來師從何方,夏榆都是要被鄙視的。


    不能因為她一個人,毀了這孩子的前途。


    良久,梁長清歎了一口氣,望向夏榆的目光滿是慈愛:“去也可以,但一定記住,避開許家別叫他們欺負了。”


    “不會的。”


    隻有她欺負他們的份。


    “這謝家是京華世家之首,都是人中龍鳳,你去也能學點東西。這遲早你是要到京華發展的,多認識點人對你沒壞吃。”梁長清思索了半天,“說不定,還能見到最近很火的那個鬼手呢。”


    “鬼手?”夏榆失笑,撐著下巴,“婆婆,這世上除了你還有誰會是鬼手啊?”


    “淨瞎說。”梁長清皺眉,有些無奈,“我啊,可不敢再提中針了,搞搞湯藥就算了......”


    看著這樣的婆婆,夏榆也有些惆悵。


    梁長清行醫多年,從一個山野派一步一步走出來,治病救人,得名鬼手,一時風光無限。後來都說她下毒毒害福利院的孩子,人證物證懼在,可夏榆不信!


    梁院長這樣的人,是不可能孩童下手的!


    一定是有人在害她。


    “不說了不說了,都是些陳年舊事......”梁長清起身,拿著藥草進屋,“倒是你啊,去了之後千萬要低調行事。我有個閨中密友,到時候你和她的孫子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我也好安心點。”


    夏榆沒說話,目光遠眺。


    看不出什麽不尋常的。


    隻有白術知道,許家這次完蛋了。


    與此同時,許家。


    “梁長清居然這麽說?”許老臉色很不好看,“這麽多年躲得真好,以為躲起來就可以把東西據為己有了嗎?”


    許向哲給許老錘腿:“爸,直接派人去偷迴來不就好了?那用得著這麽麻煩。”


    “你懂個屁!”許老翻了個白眼,“梁長清看得緊,手裏有功夫,正常人近不了她身邊五步的。你當我不想趕緊把東西拿迴來啊!這不想著把梁長清騙出來,好到她家去搜嗎?現在好了,又失敗了。”


    許向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轉頭對管家道:“王管家,既然這樣的話,帶過去的邀請函拿給我吧。她們不去拉到,邀請函總不能浪費。”


    王管家也是六十多的人了,聽了這話哆哆嗦嗦道:“老爺,這邀請,邀請函它......”


    “王管家,有事說事。”許老眯著眼,捋了一下胡子。


    王管家眼珠一轉,歎了口氣:“老爺,您不知道,梁長清收養的那個小姑娘有多狂。我好心拿邀請函給她們,她直接就給撕了,還說.....”


    “說什麽?”許向哲氣得咬牙。


    “說......看不起許家給的東西......”


    “放肆!”許向哲氣息不穩,“她算個什麽東西!也敢看不起許家?”


    比起易怒的許向哲,許老就要沉穩得多,他聲音緩緩:“向哲,冷靜點。不過是一個小丫頭片子,有什麽可擔心的。”


    “爸,那可是謝家邀請函啊。”許向哲伏下身,壓低聲音,“咱們花了多大的代價才拿到這些邀請函的您不是不知道。”


    謝家邀請函,一封邀請函進一人,這撕碎了一封就等於有一個人不能去。


    聽了這話,許老思索了半天,歎了一口氣:“那就讓沈柏林那家少去一個人。”


    反正隻是個幹親,又沒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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