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先是震驚,隨後是深深的恐懼。她的雙手不自覺地顫抖著伸出,仿佛想要抓住什麽,卻隻能握住滿手的鮮血。她的指尖觸碰到那溫熱的液體,瞳孔猛然收縮,喉嚨裏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


    “啊——!”


    這聲尖叫劃破了京城的深夜,驚醒了無數沉睡中的人。


    鎮異局的人迅速趕到現場,然而他們看到的,隻有屍首分離的劉子恆,以及一張染著鮮血的白色千紙鶴。那千紙鶴靜靜地躺在血泊中,仿佛在無聲地宣告著兇手的身份。


    “隊長,這是仙鶴樓幹的。”一名鎮異局成員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忌憚。


    隊長點了點頭,目光凝重:“嗯,將屍體送迴劉家吧。仙鶴樓的事情,不是我們能插手的。”


    “是。”手下應聲,迅速行動起來。


    翌日清晨,一則驚天消息如同野火般在京城蔓延開來。


    劉家長子,徐家外孫,劉子恆死了。


    死在了幻香閣頭牌花魁的床上。


    死於暗殺。


    消息傳開,整個京城為之震動。劉子恆的身份非同小可,他的死不僅關乎劉家的顏麵,更牽扯到徐家的利益。一時間,街頭巷尾議論紛紛,有人震驚,有人竊喜,更有人暗中揣測這背後的陰謀。


    劉家莊園的廳堂內,氣氛凝重得幾乎令人窒息。徐霜霖看著自己兒子的屍體,整個人如遭雷擊,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她的雙手顫抖著撫摸著劉子恆冰冷的臉龐,淚水如決堤般湧出。


    “恆兒,恆兒,你怎麽了……是誰,到底是誰,是誰殺了我的恆兒……”她的聲音嘶啞而破碎,仿佛從靈魂深處擠出的哀鳴。她的哭聲在廳堂內迴蕩,帶著無盡的悲痛與絕望。


    徐霜霖的哭聲漸漸變得嘶啞,她的身體因悲痛而微微顫抖,仿佛隨時都會倒下。她的手指緊緊攥住劉子恆的衣角,仿佛這樣就能將他從死亡中拉迴來。然而,冰冷的觸感無情地提醒著她,她的兒子已經永遠離開了。


    “劉夫人,還請節哀。根據現階段的線索表明,是……是仙鶴樓……”鎮異局隊長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謹慎。


    “仙鶴樓?”徐霜霖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憤怒與不解,“我劉家與仙鶴樓無冤無仇,他們為何要殺我的恆兒?為何!”


    “這……恐怕還需要一番調查……”隊長低聲迴應,語氣中帶著無奈。


    徐霜霖猛地站起身,指著鎮異局隊長的鼻子,歇斯底裏地破口大罵:“你們這群沒用的廢物!為什麽連我兒子都保護不了?你們鎮異局都是廢物!都是廢物!”


    麵對徐霜霖的指責,鎮異局隊長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他挺直了腰板,語氣冷硬地迴應道:“劉夫人,我們鎮異司做事有自己的規章製度,該如何做還輪不到您在這裏口不擇言。您若是對我鎮異局的工作有意見,可以去總司找傅大人闡明。”


    說罷,他一揮手,對著周圍的隊員冷冷道:“收隊。”


    “是!”隊員們齊聲應道,迅速整理裝備,跟隨隊長撤離了劉家莊園。


    廳堂內,氣氛更加壓抑。周圍的劉家人沉默不語,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沉重。


    劉淵弘站在一旁,臉色鐵青,拳頭緊握,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他的目光死死盯著劉子恆的屍體,眼中充滿了憤怒與痛苦。他的胸膛劇烈起伏,仿佛在極力壓製著內心的怒火。


    見鎮異局的人走遠,徐霜霖立即將矛頭轉向劉淵弘。她哭喊著撲向他,聲音尖銳而淒厲:“劉淵弘!我早就說過要給恆兒配一個八境長老時刻守護他,你為什麽不聽我的?為什麽不聽我的!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我兒子!是你!”


    她的拳頭如雨點般砸在劉淵弘的胸口,淚水與憤怒交織在一起,仿佛要將所有的悲痛都傾瀉在他身上。


    劉淵弘站在原地,任由她的拳頭落下,沒有躲閃,也沒有反駁。他的目光依舊盯著劉子恆的屍體,眼中除了憤怒,還有深深的悔恨與無力。


    廳堂內,隻剩下徐霜霖的哭喊聲和劉淵弘沉重的唿吸聲。這場突如其來的悲劇,如同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刺入了劉家的心髒。


    “傳我的命令,以家主規格厚葬恆兒。”劉淵弘聲音冷漠,語氣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是,家主。”一旁的劉家仆人躬身應道,迅速退下安排後事。


    徐霜霖卻無法接受這樣的安排,她指著劉淵弘,聲音尖銳地罵道:“劉淵弘,你還不趕緊派人去查!查清楚到底是誰買了仙鶴樓的殺手,到底是誰要致恆兒於死地!你難道就想這樣草草了事嗎?”


    “你冷靜點!”劉淵弘雙手摁住徐霜霖的肩膀,目光冷峻,聲音低沉而嚴厲,“你以為買通仙鶴樓的兇手是你想查就能查的嗎?仙鶴樓是什麽組織?那是存在時間比大夏還要悠久的殺手組織,豈是你我能夠輕易查明的?”


    徐霜霖的淚水奪眶而出,聲音中帶著絕望與憤怒:“那你說怎麽辦?難道我的恆兒就這樣白白送掉了性命不成?你這個做父親的,難道連為兒子報仇的勇氣都沒有嗎?”


    劉淵弘的眼神微微一沉,語氣中帶著一絲壓抑的怒火:“恆兒是我的兒子,他的仇我一定會報。但此事需要從長計議,貿然行動隻會打草驚蛇。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還恆兒一個公道。”


    說完,他冷冷地看了徐霜霖一眼,轉身離開了廳堂。他的背影挺拔而冷硬,仿佛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嶽,但隻有他自己知道,內心的怒火與悲痛早已如火山般噴湧。


    龍有逆鱗,觸之必怒。劉子恆的死,無疑觸碰了劉淵弘的逆鱗。


    家主密室內,劉淵弘站在昏暗的燈光下,麵前跪著一名黑衣人。那黑衣人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中,隻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仿佛幽靈般無聲無息。


    “你帶著執法隊,即刻秘密前往西京城,查明西京現在的情況。”劉淵弘的聲音低沉而冰冷,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千鈞之力。


    “是,家主。”黑衣人低頭應道,聲音沙啞而恭敬。


    “記住,此次西京之行必須保密,不能讓任何人知曉。”劉淵弘的目光如刀般銳利,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屬下遵命。”黑衣人再次低頭,隨後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密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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