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眉冷豎,秦朝狠狠地瞪了秦野一眼,重重摔門而去。


    氛圍被突如其來的意外擊碎,後反勁的羞恥感更讓夏時錦無地自容。


    難受得她抓手勾腳,恨不得當場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你哥怎麽來了?”


    推開秦野,夏時錦跳下桌子,手忙腳亂地提褲子係腰帶。


    秦野靠坐在桌邊,麵有不舍道:“阿錦不來,便讓人迴府去叫了大哥。”


    夏時錦無語得五官都快要擠到一起。


    她壓著聲音質問道:“明知你哥會來,還敢跟本宮在此這般?”


    酒意徹底清醒的秦野亦是後悔莫及。


    他低頭搓了搓了眉頭,再掀起眼瞼時,尚存酒氣的眼中歉意滿滿。


    伸手將夏時錦拽到懷裏抱著,頭搭在她肩頭,些許重量感連同那腰間不放鬆的力度,讓夏時錦都無法動彈。


    一張好看的皮囊全都藏在了她頸窩處,一下下地輕蹭賠罪。


    “是二公子犯渾,娘娘勿惱。”


    懶洋洋的嗓音仍因那些許的酒氣而發啞,低低沉沉的,性感得像個鉤子,聽得夏時錦所有的性子脾氣都跟著滅了個幹淨。。


    她迴抱秦野,在他背上輕拍了幾下,自我反省道:“色令智昏,也怪我,竟忘了提醒你閂門。”


    ......


    將夏時錦送迴宮後,秦野迴到了自家府邸。


    這人剛踏進院門,一把紅纓長槍便帶著勁風,從旁側徑直朝他刺過來,不留半點躲閃的餘地。


    秦野敏捷側身躲過,黑傘在手中絲滑一轉,反應極快地擋住了氣勢極盛的二次攻擊。


    一傘、一槍,兄弟二人便在白雪紛飛的夜裏打了數個迴合。


    不知是少年勇猛滑頭,還是秦朝心有旁騖,久經沙場的秦朝最終卻被傘尖抵住了喉嚨。


    秦野勾唇笑得得意。


    “大哥輸了。”


    秦朝收迴長槍,嚴聲厲色地質問道:“堂堂八尺男兒,怎生了龍陽之好?”


    秦野言語輕浮風流。


    “正因堂堂八尺,才喜歡玩硬的啊。軟了吧唧,嫩得出水的,多沒挑戰。”


    秦朝被氣得麵色漲紅,若是有胡子,胡子怕也跟著翹起來了。


    “何時開始的?”


    “何時開始的有甚重要?反正都開始了。”秦野端著一臉不服管的桀驁模樣,吊兒郎當地又笑補了一句:“該做的、不該做的,反正都做了。”


    “本以為你已長得懂事,行事自會知曉分寸,沒想到竟還這般胡鬧。”


    秦朝氣得直咬後槽牙。


    “這才在上京待了多久,就學那種風流之事。”


    “趕緊娶個女子過門,咱們秦家丟不起你這個人。”


    秦野耍著黑傘,轉身往屋裏走:“行啊,到時我就將那個相好的帶到府上,跟我夫人一起玩兒。”


    “你......”


    秦朝握著長槍,再次朝秦野揮去,嘴裏同時怒道:“真是打少了。”


    兄弟倆鏗鏗鏘鏘地又打了大半晌,這秦家的將軍府才算安靜下來。


    而夏時錦與阿紫迴到千禧宮時,蕭澤和九思公公已在寢殿裏候了多時。


    夏時錦在剛跨進殿門時,著實被嚇得一哆嗦。


    她不禁感到後怕,慶幸今夜秦野沒跟著迴來。


    否則,他們這對奸夫淫婦,簡直是自行往刀尖上送腦袋。


    強作鎮定,夏時錦盡量讓自己的言行表現得自然從容一些。


    脫掉掛了雪的鬥篷,她走到蕭澤身前欠身行了一禮,“這麽晚了,外麵還下著雪,皇上怎麽來了?”


    鋒銳的眸眼直直地盯著她,蕭澤的周身透著比外麵還要冷寒的氣場。


    “是啊,這麽晚了,外麵還下著雪。”


    蕭澤學著夏時錦的語氣,沉聲反問道:“皇後這是去哪兒了?”


    氛圍冷凝,周遭的空氣仿若都有了重量,壓抑讓人得快要窒息。


    八百個心眼子一起打算盤,夏時錦在心裏想了一堆說辭。


    將案桌上的一個折冊子拿起遞給蕭澤,夏時錦扯唇莞爾,擺出一副毫不心虛的坦然模樣,就好像她根本沒做什麽錯事一般。


    堂堂正正,理直氣又壯。


    她慢聲慢語地解釋,試圖緩解下氣氛。


    “宮外的幾家鋪子生意越來越好,臣妾每日不僅要跟如妃算宮內的賬,還要對那幾家鋪子裏的賬。”


    “眼下除夕也馬上就要到了,臣妾今夜將除夕宴上的菜品選好,又提前算了下需要的銀子,明日便可讓內務府和禦膳房的人去采買準備,免得耽誤了。”


    “臣妾這算了一整日的賬,在屋裏又被炭火烤得有些頭疼,便想著去禦花園透透氣,欣賞下夜裏的雪景。”


    然則,蕭澤卻抓著細節不放。


    “皇後去禦花園透氣,卻為何要穿著太監的衣服?”


    夏時錦訕訕笑道:“臣妾畢竟是皇後,去哪兒都要興師動眾的,就怕一出去又遇到禁衛軍或者其他奴才,擔心這擔心那兒地跟著,便想著扮成個不惹眼的小太監,跟阿紫在禦花園隨便走走,圖個清靜自在。”


    蕭澤冷笑一聲,譏諷道:“看來,朕的阿錦經常這麽做?”


    真真是難糊弄得很。


    夏時錦露出一副知錯的表情,眼巴巴地看著蕭澤,囁喏迴聲。


    “不經常,隻是......偶爾那麽一兩次而已,還請皇上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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