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直覺,她猜那投誠書定是與夏時錦有關。


    匆匆瞥了一眼後,林盡染收迴視線,又同蕭澤扮起了小意溫柔的知語花來。


    “百合蓮子,養心安神,清熱潤膚。”


    “嬪妾見這天氣漸熱,而皇上整日又為朝政和後宮之事煩心,嬪妾今日便熬了碗百合蓮子湯給皇上。”


    蕭澤伸手握住林盡染的手,將她拽入懷中,坐在了他的腿上。


    “朕的婉嬪真是有心了。”


    九思公公識相地默聲退下,並關好了殿門。


    林盡染依偎在蕭澤的懷裏,嬌羞地低著頭,說起話來如四月春風,聲音輕輕柔柔的。


    “皇上惦念嬪妾,對嬪妾好,送了那麽多賞賜不說,又將常春宮的椒房殿賞給了嬪妾,嬪妾卻隻能煮碗湯湯水水給皇上,跟皇上的心意比起來,著實算不上有心。”


    “為此,嬪妾時常感到愧疚,皇上對嬪妾如此之好,嬪妾能為皇上做的卻寥寥無幾。”


    一提到椒房殿,蕭澤便想起夏時錦都還未住過椒房殿,前幾日怎麽就腦子一熱賜給了婉嬪。


    蕭澤想不通,為何他總會無意識地對婉嬪好。


    每每看到婉嬪時,明明腦子裏在琢磨著夏時錦,可身子卻誠實對婉嬪起了反應,就好像此時此刻。


    他在想著以後該給夏時錦一個椒房殿,而大手已在婉嬪的腿根處隔著衣裙撩撥。


    “皇上。”


    林盡染見蕭澤手在動作,可雙眼卻似在放空地想著什麽。


    她身子忍不住在他懷裏輕輕扭動,柔聲細語地又喚了蕭澤一聲。


    “皇上在想什麽?”


    蕭澤迴過神來,看了眼懷裏麵色潮紅的林盡染。


    既已興起,盡興而行便是。


    他湊到她耳邊低聲壞笑:“在想,染兒能為朕做的事,便是......做很多。”


    林盡染羞答答地推搡了蕭澤一下。


    “皇上,真是羞死嬪妾了。”


    林盡染欲擒故縱,轉身坐到了案桌上,與蕭澤麵對麵。


    她咬著唇,故作羞澀道:“皇上,嬪妾陪你閱奏折可好?”


    蕭澤挑眉勾唇,對於美人的取悅,他向來是來者不拒。


    更何況眼前的林盡染總是讓他欲罷不能,談不上多動心,但是與她交媾時總會有種天生契合的宿命感。


    他眉眼風流多情地迴道:“好,染兒閱奏折,朕閱染兒。”


    裙擺被一點點撩起,而林盡染也從案桌上拿起一本奏折念起。


    “臣,戶部侍郎張允恭,謹奏。”


    “春耕為國之大本,糧儲係民治命脈。臣近日巡泰南道,查實地方春耕不暢......”


    一字字,帶著一聲聲隱忍克製的嬌喘,繞著水潤誘人的朱唇而出。


    聽著春耕之事,蕭澤也在賣力地做著耕耘之事。


    他顫聲道了句“準”。


    林盡染便拿起毛筆,在那奏折上寫下一個勉強能看的“準”字。


    放下奏折,她抬手捂著嘴,佯作情動難耐,嬌羞地偏過頭去,實則是在偷窺那張投誠書上所寫的話。


    眸光微顫,林盡染的眉間皺出幾分心機來。


    助蕭澤除掉安國公,削弱夏氏宗族勢力,本是她固寵的一步,夏時錦要捷足先登。


    奏折被撞得散了一地,桌腿蹭著地麵發出陣陣刺耳的聲響。


    蕭澤使壞地咬著林盡染的耳垂,遊刃有餘地問她到了沒。


    林盡染嬌聲如泣,假裝迴應:“到了。”


    勤政殿裏,那張臨時休憩的矮榻上,衣衫淩亂散落,粉嫩嫩的肚兜突兀地掛著榻邊,上麵是擦拭過的痕跡。


    林盡染長發披散,依偎在汗濡濡的胸懷裏,暗暗思忖盤算著。


    上一世,柳太後在夏時錦死後,用了一年多的時間收集扳倒安國公府的證據,在削弱夏家勢力後,便將矛頭轉向了嫿妃,乃至她後麵的整個秦家軍。


    柳氏宗族自秦家被除後,便於朝中獨大。


    蕭澤也是用了十餘年的時間,才鬥贏柳太後,將柳氏這群毒瘤從朝中鏟除。


    借著重生的優勢,這一世,林盡染有信心助蕭澤一臂之力,讓他在幾年內,迅速削弱三大世家的勢力,徹底擺脫被世家左右的被動地位。


    而眼下,最該做的就是阻止夏時錦走出冷宮,加重自己在蕭澤心中的分量。


    然後,待柳太後先後除了夏、秦兩家後,她再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而夏時錦能拿出揭露安國公府的那些證據,她也拿得出來,隻是需要父親派人去調查收集一段時間。


    她要趕在夏時錦之前,讓父親把那些證據交到蕭澤手裏,來個順水推舟,讓本該在一年後被抄家的安國公府提前家破人亡。


    沒有安國公府的汶源夏氏宗族,就如同被抽掉了主心骨,失了元氣,很難再成氣候。


    這樣,既可斷了夏時錦重迴千禧宮的後路,又可提前削弱夏家的勢力。


    林盡染窩在蕭澤懷裏,唇角隱隱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來。


    適時,頭頂傳來蕭澤暗啞沉悶的聲音。


    “朕還有奏折要閱,染兒先迴椒房殿休息吧。”


    林盡染向來識趣,不會像其他妃嬪女子那般纏著蕭澤不肯走。


    她乖順應了一聲後,起身穿好衣裙,便退出了勤政殿。


    迴到那間獨一無二的椒房殿,林盡染泡在飄滿花瓣的浴池裏,閉目思索著接下來的棋該如何下。


    “小主,避子湯熬好了。”


    貼身宮婢將藥碗端來。


    林盡染眼睛也沒睜,漫聲迴道:“以後,這避子湯就不用熬了。”


    那宮婢以為自家小主終於想通了,高興得不行。


    “真是太好了,小主這是想通了?”


    林盡染點了點頭,煞有深意道:“想通了,提前點好。”


    自這椒房殿賜給她起,她便成了嫿妃等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左右是逃不掉各種暗算、設計,不如平起平坐,鬥得有意思些。


    而提前生下皇子公主,便能提前從嬪升為妃。


    林盡染沐浴更衣後,便寫了封家書交給那宮婢。


    “明日一早,便托人把這封信給我父親大人送去。”


    宮婢應聲將信收下。


    林盡染又吩咐道:“還有,明日讓謝太醫來請個平安脈。”


    “是,小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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