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局接連玩了幾輪,朱厭帶下去的銀錠子,一個接一個地進了劉公公的腰包。


    朱厭佯做輸出了火氣,將那剩下的銀錠子全推出去下了注。


    而劉公公今夜本就是喝了酒來的,此時又贏得紅了眼,他看著朱厭那一箱白花花的銀錠子,眼饞得不得了。


    認為自己今天是財神眷顧,運氣好到爆,劉公公便也將自己贏的那些錢銀全部推出,與朱厭下賭注。


    朱厭見魚上鉤了,與那賭桌的荷官偷偷遞了個眼神。


    荷官心領神會,點頭,開局。


    這一開局,劉公公便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今日贏來的銀子全都輸給了對方。


    由喜入悲的巨大落差感讓他心生慪氣,吵吵嚷嚷地還要再賭一局。


    賭桌的荷官故意拿言語刺激那劉公公:“沒銀子賭什麽,走,走,走!”


    劉公公打算跟賭場佘銀子,卻被賭場拒絕。


    可看著朱厭要將那銀子都抱走,劉公公又急得眼紅腦熱。


    “不行,你不能走。”他上前阻攔,“再賭一場。”


    朱厭笑道:“這位大爺若真想賭,也不是不行,就怕你敢不敢?”


    “有什麽不敢的,盡管說!”劉公公硬氣道。


    “若大爺贏了,這所有銀子便都給你,若大爺輸了......”


    頓了頓,朱厭瞧了眼那劉公公的腿,笑道:“就要你這雙腿,不知……還敢不敢賭?”


    劉公公猶豫了。


    朱厭見狀,笑了笑,嘲諷了一句:“慫包”。


    隨後,故意當著那劉公公的麵,拍了拍那箱連蓋子都蓋不上的銀子,哼著小曲,轉身抬腿便往二樓走。


    看著今日輕而易舉贏來的銀子就這麽被抱走,劉公公心有不甘。


    賭癮上來,心裏奇癢難忍。


    再加上酒勁上頭,他站在那裏,看著朱厭上樓的身影,一張胖臉憋得通紅,眼底也跟著浮現出紅血絲。


    劉公公在內心裏不停地勸慰自己。


    今日手氣一直不錯,十賭九贏,這次應該也不成問題。


    對,絕對能贏迴來。


    更何況,他身後有柳太後和柳丞相,誰還敢真要他這雙腿?


    思及至此,劉公公緊忙追上,攬住朱厭:“就按剛才這位公子說的,再來一局。”


    魚上鉤了,朱厭下網了。


    “行啊,但是咱們得立個字據,免得過後我們要你的腿,你再報官來鬧事。”


    劉公公應得痛快,便跟著朱厭去找賭坊開字據,簽字畫押。


    一局過後,劉公公又輸了。


    左右搭上了雙腿,劉公公便想再賭一局,期盼下局能翻盤。


    於是,他又簽了賭雙手的字據。


    秦野在上麵將一切都瞧在眼裏,眉眼一側輕挑,笑得邪肆。


    欺負誰不好,偏偏欺負他心尖上的人。


    那是讓二公子都得上趕子當姘頭的人,他一個太監也敢輕瞧了?


    夏時錦的大腿兒,他都沒舍得下口咬過,他劉公公竟然敢放大鵝咬?


    他都不舍得弄髒的身子,他竟敢讓雞鴨在她身上拉屎。


    他劉公公背後有柳太後,可夏時錦背後有專愛幹混賬事的他。


    等了沒多久,朱厭便將狂吼嘶叫的劉公公給帶了上來。


    “秦統領?”


    一見是秦野,劉公公立馬下跪磕頭,自報家門。


    “秦統領,咱家叩見秦統領。”


    “咱家是禦膳房做事的,是柳丞相的表親。”


    “還請秦統領看在柳太後和柳丞相的麵子開恩,饒過奴才一次。”


    秦野提起放在茶桌上那把黑傘,扛在肩頭上,輕輕地捶打了幾下。


    他神情倦怠懶散地走到劉公公身前後,垂眸睥睨,用傘尖敲打著劉公公的頭。


    冷聲笑了笑,不緊不慢地道:“去雁北打聽打聽,二公子何時見人下過菜。”


    “男兒膝下有黃金。”


    秦野邊說邊同朱厭等人示意,將劉公公給提了起來。


    “哦,對了。”


    一聲痞裏痞氣的邪笑後,秦野又道:“劉公公不是男兒,二公子竟給忘了。”


    “既不是男兒,自是該跪著做人。”


    話音未落,秦野便揮起那把黑傘,活生生地打斷了那雙腿,疼得劉公公發出大聲慘叫。


    踢了一腳已被打廢的劉公公,秦野提著他的那把黑傘,閑庭信步地走出賭場。


    賭場門前,等了片刻,待朱厭趕來馬車,他挑簾上去,便乘著夜色,朝著皇宮的方向而去。


    千禧宮。


    算賬算了大半宿,夏時錦累得倒床便睡。


    睡夢裏,她還夢到自己拿著毛筆,在宣紙上,吭哧吭哧地用阿拉伯數字算加減乘除。


    禦膳房今日進了雞幾隻,鴨幾隻,豬肉、牛肉多少斤,繡房那邊進了雲錦幾匹,棉布幾匹,繡線幾軸......


    滿桌子都是算不完賬,恐怖如斯。


    可算著算著,溫熱結實的觸感從背後傳來,粗壯的手臂隨即箍在她的腰間,有人從後麵抱住了她。


    濕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後頸上,微微側頭,便是好聞又熟悉的那股香氣。


    夏時錦當然知道身後抱她的是誰。


    本以為是一場旖旎春夢,可夢裏的感知卻是那般真實。


    真實得夏時錦慢慢地從睡夢中醒來。


    伸手摸到腰間的那隻手後,她轉過身去,枕著秦野的手臂,又窩進了他的懷裏。


    寬闊結實的身軀跟個大暖爐似的,竟比蓋被子還要暖和。


    “什麽時候來的?”


    睡意未散,她說起話來迷迷糊糊的,還帶著點鼻音,甕聲甕氣,聽起來軟糯可欺。


    臉埋在夏時錦的青絲間,秦野輕聲迴道:“剛剛。”


    “什麽時辰了?”夏時錦又問。


    “子正。”


    “都這麽晚了,還來做什麽。”


    話雖這麽說,可夏時錦還是貪戀地摟住秦野的腰,往他懷裏又拱了拱,讓身體與他毫無間隙地貼合在一起。


    “想你。”秦野道。


    夏時錦悶聲笑了笑,“本宮也想你了。”


    殿內黑峻峻的,安靜無比。


    兩個人合蓋一條被子,就這樣抱臥在一起。


    夏時錦等了半晌,可秦野卻一直沒有動作。


    她動了動頭,鼻尖一寸寸向上探尋,待觸碰到他喉間的凸起,輕輕親了一下後,又輕咬了幾口。


    一聲的悶哼聲從頭頂傳來,秦野身子僵硬微顫,寬闊的胸懷鎖緊,似要將她揉進身體裏似的。


    夏時錦低聲邀請:“要不要玩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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