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黃毛丫頭,夏時錦瞧哪個都不順眼。


    而秦野坐在中間,對著一圈與他攀談的小娘子愛答不理,那張臉是半點表情都欠奉,高冷顯貴且傲慢至極。


    許是知曉嫿妃在同他們聊自己的親事,秦野也掀起眼皮,冷冷地朝夏時錦看過來。


    四目隔空對望須臾。


    夏時錦轉過頭來,同蕭澤口是心非地笑道:“這幾位姑娘,都挺好。”


    蕭澤繼續打量著那幾位小娘子,饒有興致地點起了鴛鴦譜。


    “朕倒是覺得,程大人的那個小女兒倒是不錯,嫻靜沉穩,與秦野那跳脫的性子正好互補。”


    嫿妃嬌聲笑道:“果然是心有靈犀,皇上竟與臣妾想到一塊去了。”


    “不如,朕下旨賜婚?”


    一雙狐媚眼眼波微動,嫿妃似有顧慮地搖了搖頭。


    “還得先問問阿野的意思,若是他不喜歡,就算賜了婚,以他那身反骨,以後還不知怎麽鬧騰呢。”


    嫿妃也沒有迴到席位的意思。


    就擠在蕭澤的一旁,與他聊著秦野的婚事,弄得夏時錦倒成了一個多餘的人。


    這仲秋宴甚是無趣,夏時錦索性尋了個借口,起身先行離席。


    玉盤高懸,清輝傾灑,襯得那一盞盞宮燈都晦暗了不少。


    月色亮得即使不打著提燈,也能看清宮道上有幾顆碎石子。


    迴到千禧宮,拾掇一番後,夏時錦坐在矮榻上,打算再研究下賬本。


    今日是中秋佳節,左右也沒什麽事,夏時錦便讓長留去跟他的太監朋友們吃酒賞月去了。


    阿紫則坐在一旁做著鞋墊兒,以備入冬時用。


    殿內安靜了沒多久,屋頂突然傳來微弱的聲響。


    阿紫抬頭瞧了眼房頂,又瞧了瞧夏時錦,默默無聲地起身,甚有眼力見地走到殿外,順手帶上了門。


    之前在冷宮時,秦野是夜裏常客。


    阿紫和長留都知道,這屋頂上一有動靜,十有八九是秦野來了。


    沒多久,極輕的腳步聲從寢殿北麵的軒窗處傳來,帶著好聞的沉香氣息,緩緩來到夏時錦的身側。


    身下的軟墊微陷,腰間一緊,肩頭一沉,夏時錦便被秦野攬進了懷裏。


    抬手摸了摸搭在肩頭的腦袋,她微微側頭,對上那雙凝視她的眼。


    橘色燭光正好映在秦野的眼裏,又被笑意擠成細碎的光,在他眼底流淌,溫柔且美得一塌糊塗。


    夏時錦色迷心竅,忍不住低頭,在他眉眼上親了一口。


    睫毛輕動,迴饋給唇瓣的是那毛茸茸的觸感。


    夏時錦佯裝大度,問他:“相中哪家小娘子了?”


    秦野神情嚴肅,眼神認真道:“你。”


    昨夜在浴室裏兩人都不敢多說話,光顧著悄默聲的甜蜜,話都沒敢說上幾句。


    唇角翹起,夏時錦挑眉又問:“不生氣了?”


    秦野的臉貼在夏時錦的側頸上輕蹭,懶聲道:“生氣,但更想你。”


    “那是想通了,願意繼續給本宮做姘頭?”


    秦野語氣堅決:“不願意。”


    “那你還來找本宮?”


    “在想到萬全的法子前,先做著。”


    極重的一股濕熱噴灑在夏時錦的肌膚上,秦野重重地歎了口氣。


    夏時錦被逗笑了。


    這麽可愛的姘頭,怎能讓人不愛。


    “快點迴去吧,免得被人發現。”夏時錦勸道。


    秦野充耳不聞,反倒愈發毫無節製地親吻並挑逗著她。


    燭光搖曳,交疊的身影難分彼此。


    安靜的寢殿內,若仔細聽,會有低沉粗重的喘息聲。


    片刻後,秦野低聲喃喃,說出了縈繞在他心頭多日的疑問。


    “阿錦不想離宮,可是因為還放不下皇上?”


    畢竟,當年夏時錦便是為了蕭澤,才退了與蕭時宴早早定下的婚約。


    一想到夏時錦心悅之人是蕭澤,秦野就跟喝了幾壇子醋似的,難受得要命,以至於每每看到蕭澤,都覺得這拳頭都癢得不行。


    夏時錦倒是答得幹脆。


    “才不是。”


    秦野心喜,鉗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扭向自己。


    避開鼻峰,偏頭吻在紅唇上,蜻蜓點水般的一下下,似是還不夠明確,他又開口確認。


    “那在阿錦心裏,二公子重要,還是皇上重要?”


    “當然是......二公子重要。”


    這話答得,夏時錦一秒都沒有猶豫。


    原身喜歡蕭澤關她這後來者什麽事。


    後位可以接盤,爛黃瓜......就算了吧。


    “知道騙二公子的下場嗎?”噙笑的眸眼透著幾分危險的氣息。


    “不想知道,也無須知道。”


    夏時錦實話實說道:“在本宮心裏,蕭澤從來都沒重要過。”


    秦野又問:“真的?”


    “騙你天打雷劈,下輩子本宮給你當孫子,行了吧。”


    “那倒不必,敢騙二公子......”


    秦野邪肆一笑,貼到夏時錦的耳邊道:“就把你關到我府上,每天逼你侍奉三公子。”


    論說騷話,夏時錦不帶羞的。


    “能侍奉三公子,本宮求之不得,何須逼迫。”


    緩緩掀起的眸眼噙著欲色,目光落在夏時錦的唇上,秦野沉聲蠱惑。


    “那就現在,好不好?”


    “不好,你離席太久,嫿妃肯定會找你的。”


    夏時錦想將秦野推開,卻被他將雙手反扣在背後。


    他一下下地拱吻著她,試圖勾起夏時錦的欲望。


    “昨晚和他......做了嗎?”


    夏時錦輕喘迴道:“沒有。”


    “阿錦......”


    “嗯。”


    “那種事,隻和二公子做,可好?”


    “嗯,隻和你。”


    細密綿軟的親吻繼續,過了沒多久,秦野又喃聲:“可一想到阿錦和皇上同床共枕,還是又氣又難受。”


    “阿錦,好好哄哄二公子吧。”


    秦野這粘人勁兒上來,夏時錦真是招架不住。


    什麽賬本不賬本的,她隻想哄美人,任由他肆無忌憚地在這寢殿裏胡來。


    麵頰、耳垂、側頸、鎖骨......


    濕熱的親吻逐漸變得又急又重,然後集中停留在某一處,啄得那處肌膚微微發痛。


    害怕留下吻痕,夏時錦偏頭聳肩,試圖閃躲,卻無濟於事。


    她每動一下,秦野便會再選新的地方下口,留下一抹紫紅色的印記。


    夏時錦被動得不能再被動,讓她都分不清到底秦野是她的姘頭,還是她是秦野的掌中玩物。


    就在此時,守在殿外的阿紫忽然高聲道:“奴婢叩見皇上。”


    蕭澤他怎麽又來了?


    夏時錦緊忙起身,拉著秦野朝浴室火速衝去。


    在寢殿的門應聲而開時,她恰好將秦野推進去,並關上隔門。


    淡定轉身,夏時錦衝著蕭澤福身作揖。


    “仲秋宴還未結束,皇上怎麽也出來了?”


    似是察覺出夏時錦的舉止怪異,蕭澤進來後,便盯著浴室的隔門瞧。


    “阿錦說身子不適先迴來休息,朕不放心,便來瞧瞧。”


    話落,蕭澤問道:“阿錦剛剛在浴室?”


    夏時錦點頭,撒謊撒得坦蕩蕩。


    “本來在猶豫要不要叫水泡下熱湯的,正好聽到阿紫給皇上請安,便先出來了。”


    蕭澤踱步走近,鋒銳犀利的視線落在夏時錦的側頸上,他捏住夏時錦的小巴尖,將她的臉抬起。


    睨了一眼,蕭澤沉聲道:“這裏......為何如此之紅?”


    膽戰心驚,夏時錦緊張得後背都冒出一層冷汗來。


    這種偷偷摸摸的日子,真不好過啊。


    逼得夏時錦都想學潘金蓮,端碗毒湯藥,送給眼前的蕭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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