嫿妃盜用鸝妃點子這事兒,棘手難辦。


    輿論製裁,也隻是過過嘴癮罷了。


    關鍵還是得讓嫿妃吃點教訓,免得嚐了甜頭,以後再犯。


    左右花海蕩秋千這法子,鸝妃是用不成了。


    但這事兒夏時錦還不能出麵。


    該用什麽法子好呢?


    夏時錦在殿內踱步沉思,來來迴迴走了數次,還沒想出什麽好法子來。


    這時,長留走到夏時錦身邊:“奴才倒是想了個法子。”


    他湊到夏時錦悄悄說了一遍後,夏時錦有些猶豫。


    “這會不會影響小蝌蚪的生產力?”


    長留拍胸脯打包票:“放心吧,不至於,奴才是男人,還能不知道影不影響?頂多也就是留下陰影,以後不敢蕩秋千風流而已。”


    夏時錦上下打量了一番長留,無法認同。


    “男人?你?”


    鸝妃等人聽到兩人對話,急切道:“長留公公到底想了什麽秒法子,皇後娘娘但說無妨!”


    夏時錦貼到嫿妃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鸝妃聽後,先是眼睛一亮,隨即也麵露擔憂之色。


    “這......這行嗎?”


    “會不會讓皇上落下病根兒啊?”


    夏時錦不確定地搖頭。


    “應該......不至於!”


    “反正法子是替你想了,鸝妃願不願用,就隨你了。”


    鸝妃糾結了片刻,終是咽不下那口氣,便下了決心。


    “臣妾這就去安排。”


    待人都走後,長留哈欠連天地湊過來問:“娘娘不去看看熱鬧?”


    “這熱鬧可不能看。”


    夏時錦搖頭,走到花枝燈前。


    一邊熄掉上麵的燭火,一邊慢聲同長留解釋自己的想法。


    “這事兒本宮若露麵,嫿妃就會知道是咱們想的主意。”


    “她本就一門心思地想推本宮下水,我再明晃晃地幫鸝妃出氣,壞她好事,還看她熱鬧,她還不得立馬想法吃了本宮。”


    “可讓鸝妃自己出麵,再合情理不過。”


    “花海蕩秋千是鸝妃想出來的主意,敬事房那邊都知道,包括其他妃嬪。”


    “大家都知道那是鸝妃的法子,偏偏嫿妃還搶了鸝妃的創意,鸝妃上門找茬,嫿妃就算再囂張,多少也會理虧。”


    “兩人一爭二鬧,矛盾加深,正好把嫿妃的精力和戰火,往鸝妃和柳太後那邊引一引,也讓本宮得空喘口氣。”


    “也不能總是讓鸝妃和柳太後光看戲啊。”


    長留搖頭連連咋舌。


    “你們這些女人啊,心思細起來,簡直可怕。”


    夏時錦哼笑迴懟。


    “還不是你們男人鬧的。”


    “再說,男人心狠起來,也挺可怕。”


    “彼此彼此,誰也別說誰。”


    ......


    羽坤宮。


    水榭荷池的小花園中,擺滿了一盆盆應季盛放的花,花香馥鬱,爭奇鬥豔。


    而花海中央,則架著一個木製且有椅背的秋千。


    春夜如許,本就讓人沉醉。


    再加上美酒、美人,蕭澤早已淪陷在嫿妃的媚骨之中。


    他是天子,女人與蕭澤來說,本就玩樂消遣之物。


    忙了一天的朝政,有美人如此願意討好服侍自己,蕭澤自是來者不拒。


    獨特的方式更是讓蕭澤期待且沉淪。


    他抱著如貓般高傲魅惑的嫿妃,坐在秋千上,長袍衣裙垂散攤開。


    而小太監石頭和宮婢如煙則在後麵賣力地推動著秋千。


    秋千越蕩越高,秋千上的二人也漸入佳境。


    纏纏綿綿,如膠似漆...


    一聲聲嬌喘低吟,隨著秋千,時而蕩向夜空,時而又迴落地麵,聽得旁人骨頭都酥了。


    “皇上,最愛誰?”嫿妃咬著蕭澤的耳朵問。


    蕭澤話不走心,溫柔繾綣地哄著嫿妃。


    “愛妃。”


    嫿妃嬌媚一笑。


    “臣妾也最愛皇上。”


    她情難自已地將蕭澤抱得愈發地緊,嬌滴滴地在他耳邊繼續道:“臣妾希望皇上隻是臣妾一人的。”


    蕭澤的雙手用力掐著嫿妃的腰,閉著雙眸享受秋千下降時的失重感。


    新奇的快樂讓他頭腦發熱,一句句敷衍的情話隨口就來。


    “愛妃想要什麽,朕都給。”


    “臣妾想跟皇上白頭偕老,舉案齊眉。”


    “準。”


    嫿妃滿意得媚眼彎彎,又對著蕭澤的耳朵吹氣。


    “皇上明晚還來陪臣妾玩秋千嗎?”


    蕭澤輕撫嫿妃的麵頰,狹長的眸眼不見昔日的鋒銳,有的隻是似水柔情。


    “愛妃如此會討朕歡心,朕當然來。”


    兩人正蕩得忘我,“嚓”的一聲,伴隨著沉悶震耳的鼓聲,從羽坤宮的牆外傳來,如同春雷乍響一般,嚇得所有人都一激靈。


    緊接著便是咚咚嚓,咚咚嚓......


    極富節奏感的鑼鼓合奏之聲,聒噪至極,將羽坤宮內的旖旎繾綣震得半點全無。


    蕭澤擺手示意。


    秋千驟停。


    嫿妃氣得先大發雷霆。


    “大半夜的,何人在外麵聒噪,也不怕驚了聖上掉腦袋。”


    “來人,去把外麵鬧事的給本宮抓進來。”


    很快,小太監石頭帶人迴來稟告。


    “迴稟皇上,迴稟嫿妃娘娘,外頭並不是什麽人在鬧事,而是......”


    嫿妃急著問:“而是什麽?”


    “而是鸝妃娘娘。”


    嫿妃一聽,便知是鸝妃來鬧事了。


    “鸝妃娘娘也不行,她既打擾皇上休息,自該問罪。”


    就在此時,鸝妃帶著人進了羽坤宮內。


    她走到麵色陰沉、衣衫不整的蕭澤身前,羞答答地行了個禮。


    “臣妾見過皇上,竟不知驚擾了皇上與嫿妃妹妹休息,還請皇上莫要怪罪。”


    “臣妾也是受太後之命才帶人在宮內敲鑼打鼓。”


    蕭澤也不瞧鸝妃,低頭搓弄著手指,語氣不悅道:“三更半夜,敲哪門子的鑼鼓?”


    有富貴公公在千禧宮,蕭澤怎會不知這花海蕩秋千是鸝妃前些日子想出來的點子。


    隻是對他來說,左右是消遣,順便討好夏時錦,助她早日達成綿延皇嗣的計劃,至於這點子誰想出來的根本不重要,跟誰享受這個法子也無所謂。


    嫿妃在旁邊頤指氣使。


    “對啊,這麽晚了,敲什麽鑼,打什麽鼓?”


    鸝妃看著嫿妃意味深長地笑道:“妹妹難道不知道嗎,這宮裏野貓可多了,這每年一到這個時節,那些小野貓啊就發情,大半夜地到處亂叫喚。”


    “剛剛太後正要躺下歇息呢,便聽到野貓在叫,說這貓叫得人心煩,便命我帶人敲鑼打鼓嚇嚇這些野貓,讓它們消停消停。”


    嫿妃翻了個白眼:“敲就敲,到羽坤宮外麵敲什麽?”


    鸝妃道:“妹妹有所不知,就屬妹妹這院子裏的野貓發春發得最嚴重,那貓叫都飄到半空去了。”


    嫿妃氣得無言以對,恨不得上前手撕了鸝妃的嘴。


    鸝妃轉眼看向院子裏的秋千。


    “呦,這不是本宮的花海蕩秋千嗎,嫿妃妹妹沒腦子想,倒是挺會借用的嗎?”


    嫿妃與鸝妃兩人鬥來鬥去,聽得蕭澤甚是心煩。


    他捏了捏眉頭,壓根不想管女人間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起身,披好長袍,蕭澤頭也不迴地離開了羽坤宮。


    他心裏想著去夏時錦的千禧宮坐坐,可最後卻發現來到了林盡染的居處。


    蕭澤不明所以,轉身欲走,卻被林盡染叫住。


    “皇上既然來了,又為何要走?”


    蕭澤索性便留在了林盡染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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