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休原本對於葉凡的身份還抱有一絲僥幸心理,以為或許隻是個小誤會。


    但見到葉凡在趙瀾的一番言語刺激下,那突如其來的惶恐與掙紮表現,曹休的心中頓時明白了過來——這個葉凡,真的有問題!而且問題還不小,絕非簡單的失魂症所能解釋得通的。


    盡管心中也感到頗為震驚,但曹休畢竟身為世家子,有的是心胸氣度,再加上作為軍營中的領導者,經驗豐富,很快就掩飾住了內心的情緒,恢複了往日的冷靜與威嚴。


    曹休緩緩站起身來,步伐沉穩地走到葉凡麵前,目光如炬,直視著葉凡的眼睛,聲音低沉而嚴肅地說道:“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身為精銳營的士卒,本該是守護這片土地的勇士,卻不知何時起,變換成了秘境中的妖魔。”


    “我且問你,你究竟是何時被那秘境中的妖魔所替,又或是你本就與那妖魔有所勾結?若是貪圖人間富貴倒也罷了,如今你竟然還企圖危害我軍營地的安全,如此大罪,你還想隱瞞到何時?難道真要等到刀架在脖子上,才肯吐露實情嗎?”


    曹休的一番話,如同重錘一般敲擊在葉凡的心上,讓他臉色變了又變,從最初的惶恐不安,到後來的難以置信,再到最後的絕望與掙紮,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幾乎無法唿吸。


    葉凡隻當曹休和趙瀾已經掌握了所有的證據,什麽都知道了,心中那份最後的僥幸也隨之煙消雲散。


    趙瀾心中暗暗佩服曹休的演技,那威嚴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語氣,足以讓任何心懷鬼胎之人感到壓力。


    趙瀾趁熱打鐵,接著曹休的話繼續說道:“你若是如實交代了,都還好說,或許念在你曾是我軍一員的份上,還能留你一條性命;但若是巧言令色,企圖蒙混過關,就別怪我等大刑伺候,到時候可莫要怪我們心狠手辣,讓你嚐嚐什麽是真正的痛苦,那可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葉凡聞言,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額頭上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的眼神在趙瀾和曹休兩人之間來迴打轉,每一次目光的交匯都像是被無形的利劍刺穿,讓他感到一陣陣地刺痛。


    葉凡顯然是在權衡利弊,試圖在這絕境中找出一條可以逃脫懲罰的道路,但無論他如何掙紮,似乎都無法找到那個完美的出口。


    趙瀾心思急轉,決定再添一把火,將葉凡心中的最後一絲僥幸徹底熄滅。


    趙瀾緊跟著走上前來,站在葉凡的身側,聲音刻意放緩,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誘惑,低聲說道:“葉凡,你也不用再掙紮了,今早精銳營第四隊已經有人秘密前來報信了。”


    “什麽?!”葉凡的眼睛瞪得溜圓,沒想到竟然還有這迴事。


    趙瀾言辭篤定地說道:“他已將你們秘境妖魔之間的種種計劃和盤托出。你現在若是老老實實交代清楚,我可以向曹隊正求情,饒你一命。畢竟,你曾是我軍的勇士,我們也希望你能迷途知返,重新做人。但你若是一意孤行,那可就真的迴天無力了。”


    趙瀾的話像是一根無形的繩索,緊緊勒住了葉凡的脖子,讓他幾乎無法唿吸。


    葉凡深知,自己等人的真實身份恐怕已經徹底暴露了,他拚盡全力壓製著身體的顫抖,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問道:“不知趙隊正還有何話想要勸我?”


    趙瀾見狀,心中微微歎息,但麵上卻不動聲色,他緩緩說道:“葉凡,你能從那個危機四伏、充滿未知的黑山匪寨秘境中脫逃而出,實屬不易。想必你也不想再迴到那種渾渾噩噩、朝不保夕的生活去吧?人生在世,誰不想求個安穩呢?”


    趙瀾的話如同一根救命稻草,讓葉凡原本已經絕望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和掙紮。他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的曙光,但隨即又陷入了更深的迷茫和困惑。


    葉凡聰明的腦袋瓜似乎察覺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勁,他皺了皺眉,疑惑地問道:“既然已經有人前來報信,揭露了我等的身份,那兩位隊正又何必多此一舉,將我招來問話呢?”


    趙瀾聞言,臉上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他做出一副十分期待的樣子,緩緩說道:“葉凡啊葉凡,你既然是咱們這一隊負責的那個秘境中成功逃出來的‘妖魔’,想必對這黑山匪寨秘境的了解,比任何人都要深入吧?”


    葉凡聞言,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自豪感,他信心十足地說道:“那是當然!那秘境中的種種我可謂是了如指掌!”


    趙瀾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他解釋道:“曹隊正早就察覺到這秘境非同小可,其中必定隱藏著尚未被我們發現的重大秘密。隻是我們一直沒有找到正確的入口和方法,無法深入探究。”


    曹休應和道:“昨日老都尉也曾私下裏與我言及此事,若是能有人發現這秘境的秘密,必定可得大功一件啊!葉凡,你既然對這秘境如此熟悉,難道就不想立下這份大功,為自己謀求一個更好的前程嗎?”


    “此話當真?”葉凡的眼中閃過一絲渴望,但隨即又充滿了懷疑,“你隻怕是在誆騙我吧?”


    曹休見火候已到,故意拉長了語調,與趙瀾一唱一和道:“哼,我二人是何等實力,又怎會屑於欺騙你這等小輩?!若真是要拿你問罪,隻消我曹某一斧子,便能要你性命,何須如此大費周章地將你喚來此處?”


    葉凡聞言,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目光在曹休與趙瀾之間來迴遊移,顯然是被曹休的威嚴震懾住了。


    趙瀾見狀,適時地補充道:“我趙某曾在折衝府外大破吐蕃人的奸計,親手斬殺了吐蕃百夫長,又連戰精銳營三隊,未嚐一敗。如此赫赫戰功,老都尉卻把我放到這裏來與曹隊正共事,你說這是為何?”


    葉凡雖然不夠聰明,但也能聽出趙瀾話中的弦外之音。他瞪大了眼睛,一臉茫然地看著趙瀾。


    趙瀾語重心長地解釋道:“這其實是上麵的大人們心慈手軟,為了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啊!三月前你逃脫生天,曹隊正早就發現了不妥,為的就是等待機會,再說了,你本是秘境妖魔,卻機緣巧合之下得以脫身,難道就想這樣渾渾噩噩地做一個大頭兵嗎?”


    葉凡顯然已經被趙瀾的話打動了,他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顯得十分心動。他急切地問道:“那究竟是什麽機會?”


    趙瀾微微一笑,反問道:“你等秘境妖魔,從秘境中僥幸逃脫之後,難道就不想擁有更高的地位,更多的財富,更大的權力嗎?”


    “當然,當然不是了!”


    葉凡聽到趙瀾這麽說,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開始滔滔不絕地暢談自己的“理想”:“我葉凡不過是山寨一匪徒,本就是池中之物,如今隻願做個富貴閑人,有嬌妻美妾相伴,金銀珠寶滿屋,美酒佳肴不斷,這才是真正的人間極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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