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七驚恐的伸手摸向自己的身體,頓時眼前一黑,他的雙腿消失的無影無蹤,下身空蕩蕩的。


    寂靜的深夜裏,絕望淒慘的嚎叫劃破了夜空,飽受驚嚇的林家人剛剛入眠,便被這如同困獸一般的嚎叫驚醒了。


    林婆子躲在被窩裏瑟瑟發抖,整個人縮成一團,她的眼前血紅一片,恨不得就此暈死過去。


    隔壁傳來兩個孩子的痛哭聲,林大嫂和林二嫂抖著手安撫著孩子,依然毫無用處。


    林大嫂忍不住踢了林大郎一腳,“你是死人啊?沒聽見孩子哭成這樣?還不趕緊去那邊瞅瞅,讓他別嚎了。”


    林大郎瞪著眼睛,目光中都是驚恐,“把你的雙腿都砍了,我讓你別嚎了,你幹嗎?”


    林大嫂縮了縮肩膀,抱著孩子縮迴了牆角,這事不能迴想,一想起來太可怕了。


    隔壁的林二郎夫妻倆也小聲的說著話。


    “要不我們就逃走吧?反正有了好處也到不了我們跟前,還跟著擔驚受怕的,不如我們跑吧?”


    林二嫂是真的害怕了,村子裏生活貧瘠,連殺豬都很少,她日常隻見過殺雞,今天這樣血腥的場麵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


    別說是她,就是林二郎也沒見過,林二郎伸手將妻兒攬在懷裏,小聲的說道:“我們沒有銀子,留在這裏沒準兒會弄一點兒。”


    林二嫂急了,“命都沒了,還要銀子有什麽用?如今,我身邊隻剩下二牛了,活著比啥都強。”


    “不行。”他不想再過沒有銀子的日子。


    林二嫂見他如此固執,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林家人聽著俞七痛苦的哀嚎,一夜未曾合眼,在東廂房的封先生也直愣愣的瞪著眼睛望著房頂看了一夜。


    他不知道俞七發生了何事,但他知道肯定是慘絕人寰,要不然以俞七的個性,絕對不會如此絕望。


    封先生心裏有些不可思議,他們都算得上是這天下數一數二的高手,卻在這個偏僻的地方弄成了這副鬼樣子,這要是講起來都是笑話。


    他心裏又有些納悶,自己是倒黴掉進了豬群裏,這俞七難道也被豬啃了?


    客院裏的人一夜未眠,直到臨近天亮時分,俞七昏了過去,院子裏才徹底的安靜了。


    眾人狠狠的鬆了一口氣,早飯也沒起來吃,都睡了過去。


    而趙安和林柔一覺睡醒神清氣爽。


    小倆口正趴在被窩裏琢磨著手中的物件,這是趙安昨天在練武場撿到的,應該是俞七掙紮的時候掉落的。


    趙安既然知道這東西的底細,立即揣進了懷裏,不撿白不撿。


    “這玩意兒能值幾十萬兩銀子?咋弄出來啊?”趙安手裏拿著俞七的玉牌翻來覆去的看著。


    林柔卷了卷身上的被子,瞄了趙安手中的玉牌一眼,“這大約是個信物,見物如見人的意思。”


    這玩意做的還挺精致,玉質潔白細膩一看就不是凡品,要不怎麽說是大客戶呢?這待遇就是不一般。


    趙安高興了,“那就是說我們拿著它也能兌出銀子來?”


    誰會嫌錢咬手啊?自然是多多益善。


    “不過這東西我們大約得親自去看看。”林柔思量道。


    “我去就行。”趙安拍著胸口。


    如今天寒地凍的,這樣的事兒就不用折騰他媳婦了。


    “也行。”林柔也不想動,她身子如今越發的沉重了,行動很吃力,再加上路況又不好,出去一迴不夠遭罪。


    “對了,給咱爹娘的東西放進布口袋了嗎?”趙安忽然想起了年禮的事兒,他這些天忙忙碌碌的,把這事都忘了。


    “昨天便收拾著送過去了。”林柔又有點昏昏欲睡,她最近很嗜睡。


    趙安見媳婦兒的眼皮又有點打架,悄悄的給她掖了掖被角,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剛走到門口,便見李靜嫻風風火火的跑進來。


    趙安連忙攔住她,“你幹嘛。”


    李靜嫻含含糊糊的叫了一聲“姐夫”,轉頭便高高興興的往裏屋走。


    趙安堵在門口不讓她進,“我媳婦睡覺呢,你到底有什麽事兒?”


    人高馬大的表兄妹二人互相瞪著眼睛,眼裏都是對彼此的不耐煩和嫌棄。


    李靜嫻本來興奮的心情被趙安一攔,頓時丟了三分,她沒好氣兒的說道:“第一批麵條今日啟程運往邊關,我是來跟我姐道謝的。”


    趙安點點頭:“現在謝完了,你可以走了。”


    李靜嫻瞪大了眼睛:“我謝的是我姐!”


    “一樣的。”趙安寸步不讓。


    李靜嫻被他氣得兩眼發黑,自己跟這個便宜表哥一定是八字犯衝。


    她心裏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君臣有別,不能以下犯上,還是覺得堵得慌。


    李靜嫻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那我迴頭再來!”


    這一次她一定要挑一個趙安不在家的時間再過來!


    看著李靜嫻怒氣衝衝的走了,趙安舒坦了,這李靜嫻和趙靖天天纏著他媳婦,瞧著真礙眼!


    關於出貨的事,昨天趙平和雲娘就同林柔講過了,所以今天車隊是直接啟程的。


    既然見不到林柔,李靜嫻便約了趙靖和趙清去送車隊遠行。


    押車的人是李弘毅派來的護衛,臨行前將用油紙包裹的麵條一遍一遍的又清點一迴,方才鄭重的蓋上油布,用牛皮繩子捆好,才算鬆了一口氣。


    李靜嫻等人一路目送車隊遠去,直到見不到蹤影才算罷了。


    轉頭的時候,隻見趙清遠遠的望著天邊出神,趙靖推了他一把,“想什麽呢?”


    “我也想去邊關!”趙清的嘴唇抿得緊緊的,迴答的聲音雖然輕,卻十分堅定。


    趙靖驚訝了,“你打算去軍前效力?”


    “嗯!”


    趙清這段時間一直在跟著趙安習武,他對排兵布陣很感興趣,其實他之前就很有興趣,但是不敢表露。


    他之前是東宮的備選人,雖然希望渺茫,但如若他每天學這個,難免讓別人心生忌憚。


    這段日子他很開心,不用顧忌那麽多,每天跟著大哥一起學習,他覺得熱血沸騰,有用不完的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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