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毅正在琢磨著,怎麽能把大侄女送到林柔的莊子上去。


    而此時,正住在山莊裏的成王世子趙崝也望著封先生養傷的客房不語。


    聽竹小聲的問道:“世子爺,咱們要不要把封先生的事告訴府裏啊?”


    趙崝搖頭:“少管閑事。”


    特別是他那個便宜親爹的閑事兒。


    聽竹有些猶豫:“那萬一日後倒騰出來,王爺?”


    趙崝微笑:“他現在口不能言,手不能執筆,倒騰什麽?”


    聽竹:……


    趙崝安心的很,成王的心情就不那麽美麗了。


    他有些焦慮的在書房裏踱步。


    封先生一連多日都沒有傳過來消息,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居然絆住了他的腳步?


    成王沒有往意外的方向去想。


    以封先生的武功身手,能敵得過他的人不多,更別說取他性命的人了。


    但是到底出了什麽事,能讓封先生離開這麽久?


    成王百思不得其解,心裏還隱隱約約的有著一種前所未有的不安。


    而此時慈安宮的角落裏,有個頭戴帽兜的身影怒道:“你去告訴俞七,就說是我的話,那位少爺的身份有問題,隻怕我們是中了別人的圈套,你讓他留心查訪。”


    她的話音剛落,牆外就傳來兩聲鳥叫,這人又緊了緊自己的帽兜,匆匆的離去了。


    而皇帝此時也正在鳳安宮同皇後說話。


    “此事很是出乎我們的意料,這人姓鍾,我們調查的人當中並沒有一個姓鍾的人。”


    李皇後苦苦的思索著,半晌才道:“這個姓氏並不算很常見,倘若是有,我們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


    皇帝也是愁的直撓頭,他在皇後這裏一向隨便些,一歪身倒在榻上,說道:“怎麽會姓鍾呢?”


    皇後忽然問道:“他確定那人是個嬤嬤嗎?”


    “哦?”皇帝忽然來了精神,“你想起什麽了?”


    “我記得先皇後宮裏有個更衣姓鍾,是先皇後用來拉攏先皇的手段,好像後來懷了身孕,先皇後再也容不得她,命人秘密處死了。”


    皇帝一擺手:“此事我也知道,不相幹的。”


    更衣的品級再低,也是先皇的女人,怎麽可能私自出宮?


    兩口子坐在一起,把記憶裏的人又都扒拉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那個姓鍾的嬤嬤。


    皇後狠狠的咬著自己的牙,手伸向自己的腰間,克製著自己的怒氣。


    她恨不得立刻就找出這個鍾嬤嬤,狠狠的給她一頓鞭子。


    皇帝的目光看向媳婦摸著鞭子的手,背脊一僵,討好的說道:“我明天就讓內務府的人徹查,三日內一定會有結果。你放心吧。”


    皇後懷疑的看著他,這小五子怎麽越活越迴去了?現在都這麽蠢了嗎?


    “你想大張旗鼓的去查,是想告訴人家有所防備?”


    皇帝一攤手:“我像是那麽缺心眼的人嗎?當然得找個借口去查。”


    皇帝很鬱悶,今天到底是什麽黃道吉日?


    先是兒子寫信給他,很隱晦的提了一句,他覺得親爹有點不太聰明。


    現在媳婦兒也覺得他缺心眼兒了?


    皇帝懨懨的趴在床上,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當中。


    皇後的嘴角帶著一絲冷笑,活該。


    不提外頭四方雲動,隻說林柔的養豬大業終於邁出了第一步。


    看著在柵欄裏,扭著肥肥胖胖的小屁股跑來跑去的小豬崽,林柔的目光露出了微笑。


    見主子麵露歡喜,紅渠說道:“一會子奴婢便打發兩個小子多弄些幹草迴來,給這裏頭墊上厚厚的一層草。”


    青溪笑道:“不必那麽麻煩,一會子你去跟趙平大哥說一聲兒,他是管著牛棚的,從那裏抱一些迴來就行了。”


    這麽可愛的幼崽,主子又是慈悲心腸,必定是不忍心才弄迴家來的,自然得好好養著。


    林柔點點頭:“行,讓他們好好的養著吧,羊奶還夠吃嗎?”


    本來她是想自己喝羊奶的,結果也不知道怎麽搞的,一喝就吐,吃朱果都沒什麽用,林柔隻得鬱悶的放下了。


    如今,總算是有了用武之地。


    小豬喝羊奶養的好了才能膘肥體壯,她才能吃著排骨和肘子。


    這也算是用另一種方式給她創造福利,林柔還是比較滿意的。


    “讓他們侍弄的精心一些,倘若生了病,趕緊去找大夫。”


    病豬的肉可不能吃,在這個缺醫少藥的朝代,小命可是第一重要的。


    紅渠鄭重的點了點頭,既然主子這麽喜歡這些幼崽,她一定常督促著一些。


    林柔的眼前飛快的飄過一連串的菜名,每一個菜名都把她的饞蟲勾引的蠢蠢欲動。


    她雙眼發光的看著這些小豬崽,目光中充滿了期待。


    隻是,是不是該敲豬了?


    這她沒有辦法動手啊,甚至都沒有辦法開口。


    林柔不由得想起了趙安的那位勇武的表妹。


    自己要是把敲豬的過程和手法宣揚出去,隻怕她的名氣不會比那位李姑娘小多少。


    想到這個,林柔有點犯愁了。


    林柔晚上吃飯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有一下沒一下的往嘴裏塞著,如同嚼蠟。


    這事兒可怎麽辦?


    她偷偷的看了一眼,抱著飯盆的趙安。


    趙安已經停下了筷子,覺得飯盆裏的飯都不香了。


    “媳婦兒,你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林柔搖了搖頭:“沒!”


    趙安索性放下飯盆,拉著媳婦兒進屋。


    “到底有什麽事?你隻管同我說。”


    媳婦兒的事就是他的事,萬沒有推脫的道理。


    林柔的目光極其糾結的看著他,又瞄了一眼他的下身。


    趙安背脊一僵,頓時覺得有些不妙。


    他想起皇帝爹之前在信裏同他提過的事,立刻 警覺起來。


    趙安拉著媳婦兒的手說道:“咱倆好好過日子,啥閑話你也別聽,都是沒影的事兒。”


    林柔不在意的點點頭。


    對趙安她現在是信任的,至於日後,再說唄。


    她又瞄了一眼趙安的下身,最終下定了決心,拉著趙安小聲的說道:“我確實有點事。”


    她斟酌了半天,說道:“你聽說過太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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