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別吵了,我知道了,請幫我先照看一下這個孩子。”莫寂塵現在需要趕快恢複靈力,那個神秘人還不知道那方勢力,後麵又會不會再迴來。


    “你們都別吵,仙君好像受傷了。”此語一出眾人才發現,莫寂塵黑乎乎的臉上還有不少血跡,可能現在一身碳色的莫寂塵格外親民,他的話並沒有什麽威力,圍在身邊的人還是逐漸多了起來。


    不過還是有個有眼色的抱住了他懷裏的唐玦,抬眼一看是那個阻攔他中年男人,男人解釋:“仙君,當時我真是財迷心竅了,不過請仙君放心休息,我絕對不會再動歪心思了。”


    聽了這個男人的話,莫寂塵也暫且相信了他,讓他一起幫忙疏散了眾人。


    打坐恢複一會才覺靈力的阻塞緩緩周轉開來,但內傷沒有靈藥還是不好恢複。


    嗬,搞偷襲嗎,也不知道那個神秘人什麽來頭,是不是浥塵那死人臉的仇人?畢竟自己人緣好不好心裏還是有數的,可為什麽不打下去呢,自己有傷修真界人盡皆知的事,趁現在自己不在中宗正是殺自己的好機會,真是個怪人,難道是唐玦的仇人?晟王府的事他不曾了解,如果不是衝自己來的,那也就隻有這一個可能了。


    如果當時他認出自己,可能不想因為晟王府得罪中宗吧,什麽官府爭鬥要一個這麽趕盡殺絕?不會還是衝自己來的?莫寂塵短暫推理無果,隻好安安靜靜休息。


    稍微感覺好一點後,莫寂塵先施展了一個清潔術,免得灰頭土臉被笑話。


    “那些上清宮的人呢?”莫寂塵問。


    出事了竟然一個都不在。


    “仙君,那些小仙君們基本都不在這裏過夜的,以往妖魔盛行時,夜裏還有人駐守,可這些年......”迴答的老頭聲音漸漸沒有了。


    不用猜也知道他們懶得管此處。


    一個年輕卻幹瘦的中年男人說:“你們這些仙君是不知道啊,現在是各處越來越不把我們這些老百姓當人了,一邊是天災一邊是妖魔,哪裏顧得上我們這些窮鬼,我們每年都給你們這些上修界的上繳糧食,現在有難了,你們在哪?”


    “你可不要胡說,不是這些仙君我們早餓死了。”


    “你……”


    眾人爭論不休,畢竟任誰劫後逢生都不會平靜。


    莫寂塵心想你們說吧,反正出了事是要找仙盟的,你們不指出問題,更沒辦法給你們找說法。


    “你們的土地呢?”莫寂塵知道大旱,可是不會沒一點地可以耕種,至少平樂園以前還算水土豐美,斷然不會有這麽多流民。


    “仙君不知道嗎?內亂了,晟王反了!不是他的話,我們怎麽會無家可歸,哎呀,多好的地,怎麽要打仗,作孽啊。”


    “晟王反了,他家公子怎麽在這?”莫寂塵被他們搞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更何況他是實實在在的石頭腦袋。


    “仙君有所不知,這個唐玦聽說是晟王養子,一周前被丟在這,不是駐守的仙君交代,我們怎麽會放過他的。”一個小眼尖頭的人惡狠狠地說,好像和那個孩子有什麽不共戴天之仇。


    莫寂塵瞥了他一眼,他還算知趣的閉嘴了,“幼童無罪,他沒有殺人放火,和各位沒有愁怨,你就是殺了這個孩子,除了平添罪孽,一切也還是原樣。”


    “可是......”那個尖頭的人似乎還是不滿。


    “我希望大家可以還是相互善待,否則這樣的人我也沒有必要救。”莫寂塵被他們沒來由的仇恨搞得略微煩躁,難道沒法報複晟王,就報複他的幼子嗎,這算是什麽道理?


    這一夜沒人再睡,不僅因為飛來橫禍,還有再一次無地可去。莫寂塵在熄滅火災以後仔細檢查了驛站,看到火源後已有了大概的頭緒。


    唐玦因為在冬天裏躲進水缸,雖然命是保住了,但卻發了高燒,現在沒有藥也沒糧食,自己又走不開,隻好守著,給他少量的度一點靈力,唐玦雖然沒有修為,但對自己的靈力卻不排斥,額頭的溫度一點點降下去,不過還沒醒。上清宮的人在清晨迴來了,眾人說了昨天晚上的情況後,喬言弘和馮濤找到了正給唐玦濕毛巾的莫寂塵。


    兩人見到那群百姓口中的仙君後都愣住了,如果他們沒有記錯這位就是五年前叱吒風雲的中宗弟子,曾在拈天之亂救下各派受困修士自己卻重傷五年未醒的莫寂塵,而且昨天好像還剛剛在心裏罵過來著。


    馮濤向喬言弘使了個眼色,後者很快會意。


    雖然他們這些人沒怎麽見過,但這位浥澤仙君的樣子和傳聞中的樣子差不多 。


    昨日還有些瞧不起他的喬言弘現在感覺自己當時有點眼拙,還好當時沒有出言得罪,要不兩派就要平添仇恨了。


    “晚輩喬言弘拜見浥澤仙君。”


    “什麽?這個真的是莫寂塵啊?”馮濤見喬言弘都如此恭敬行禮雖然驚訝出聲但立馬捂住嘴


    然後撓撓頭歉意的說:“抱歉,仙君,我不是這個意思。晚輩馮濤拜見浥澤仙君。”


    兩人紛紛恭敬行了禮。


    莫寂塵抬眼看看麵前的人:“嗯。你們應該先說說外麵的人怎麽辦?”


    現在寒冬臘月,餓一天還好,可是他們以後呢?昨天晚上他大概了解了這五年的事,歸隱的計劃隻好臨時取消,等事態穩定稍稍了再說,還以為能夠體驗一下做人的快樂,而不是天天東奔西走。


    “浥澤仙君,這個事我已傳音給仙門了,很快就會處理。”昨天還氣勢洶洶的兩人現在老老實實的立著,恭敬的樣子就差把你做主,別管我們寫臉上了。


    “你們還有事嗎?”莫寂塵正在調息看對方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忍不住提醒一下。


    “沒有,仙君。”兩人連忙退出去。


    “等等,幫我跟中宗說一下,就說我在此處。”莫寂塵說道。


    喬言弘心想:難道莫寂塵不放心自己上清宮嗎?特意讓自己給中宗傳音?


    莫寂塵其實在想那個中宗傳音的咒語怎麽念來著,早說不要那麽難了,有一個咒文一點印象也沒有。


    很快中宗的人禦劍而來,一隊人浩浩蕩蕩的從天而降。


    “掌門師兄?幾位長老師兄?你們怎麽都來了。”


    隻見隊伍裏是自己的師兄們甚至還有他們的親傳弟子,雖然自己不告而別,但這麽多人一起來,他真的有點害怕。


    “師弟?”掌門江雲殊先過來,自己雙魄體的事隻幾個長輩都知道,估計是來看看是不是那個浥塵。


    “是我。”莫寂塵有些無奈,自己雖然懶,但是那家夥實在太累或受重傷時可都是自己替他恢複來保命的。


    “迴來就行。”知情的幾位長老們似乎也猜到了。


    “人沒事就行。”眾人還是很高興莫寂塵蘇醒過來。


    “你的傷怎麽迴事?”遊雷長老謝玉最先發現莫寂塵身上的新傷,關鍵是臉上有幾道血痕,莫寂塵臉瓷白瓷白的,那傷本不嚴重就是有些腫,可就是格外紮眼。


    “師兄眼還是那麽尖。”莫寂塵想敷衍過去。


    “別貧嘴,怎麽還是那個德行。”謝玉扔給莫寂塵一個小瓷瓶,“也還好是我,帶了藥。”


    “我可進步好多了,這次我沒有惹事。”莫寂塵笑了笑。


    幾個小輩沒見過這麽浥澤仙君和謝玉長老這麽友善的相處,感覺自己中了幻術。


    浥澤仙君向來以臉臭著稱,遊雷長老和他不對付,現在看來應該不會是睡壞腦袋了吧。


    “這麽多人看也看過了,就迴去吧,宗裏事務繁多不宜耽擱。還有那個謝師兄你能不能留下?”莫寂塵眼神望向因為某人不告而別正黑著臉的謝玉。


    謝玉麵色鄙夷:“醒了就跑,現在想起來師兄了?好了,咱們都走吧,師弟看起來沒事,算是我說的。”謝玉是修真界數一數二的醫修沒錯,讓他出馬治療燒傷是有點大材小用,但是……


    但看著莫寂塵不分喜怒都一毛一樣的清淡臉色。


    眾人陷入僵局,雖然醒了是好,可是兩人對峙聽誰的?


    中宗有個謝玉已是水深火熱,現在多了個冷冰冰的莫寂塵,關鍵他們倆天天對著幹。


    “外麵的人有燒傷的,我不太精通醫術,上清宮你們都知道的,他們不會管的。你們也不管嗎?”莫寂塵說這話語氣是清冷的,幾乎沒有任何情緒,隻要不刻意改變語調,是完全不能分辨兩個魂魄的。


    唯一辨別的辦法就是看他的脾性。隻是一個脾氣好一點,時不時就悄悄迴梧院睡覺一個天天黑著臉不是除魔就是鑽研陣法學習法術。


    通常情況下他們見到這種情況的師弟隻有他受重傷不愈,幾個了然的師兄徹底確定,看來那一魄傷的太深還沒蘇醒。


    “你也不交代清楚,我們過來什麽都沒帶,更不用說草藥了。你走的匆忙,傷應該還沒好透,先迴中宗休息吧。”江雲殊搖搖頭說。


    “對,你先迴去吧,這裏我們來處理,這麽多人就是一人駝一個也夠了。”飛龍長老李琅的大嗓門讓莫寂塵本就有些暈的腦袋更昏沉了,而且有點耳鳴。


    不愧是打架好手,估計上陣前來一嗓子,敵人要有一半嚇破膽再不濟就是和他一樣耳鳴眼花。


    莫寂塵想著迴去也好,中宗人都來了,上清宮不會不了了之的,交代了打傷自己的神秘人和事情的經過後,莫寂塵想著就先迴去了腦袋暈暈的感覺很不好受,自己在那裏估計也幫不上忙。


    他們肯定會好好照顧唐玦的,以後如果他還要拜師還是會見麵的。


    可惜一國命數不是自己可以改寫的,縱使自己有能力但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諸天神袛都看不破自己命數,自己一個小小石頭就別自作主張了。


    那個死人臉的魂魄現在還很虛弱,他沒有他昏迷前的記憶,但是單單是那些發狂的魔獸和殺陣不會把他的魂魄傷成這樣,就算自己的魂魄可以補一補,但死人臉當時應該是做了死的覺悟。


    怎麽這麽不負責,好歹還有個自己呢。當年拈天之境都發生什麽了?看來要師兄們迴來要好好問問才行。


    莫寂塵的住處在棲鳳山,映入眼簾的是一棵參天的古梧桐樹,一方小院落隨意長了些花草,一個大水池四季都盛開著荷花和睡蓮,但因為這些年主人不在沒了靈力滋養,枯萎了好多,有些殘敗之意。本來住在這的小雀也不知道飛哪裏了,整個院子陡增冷清。


    不過倒是和主人涼薄的性子有異曲同工之妙。


    褪去衣裳莫寂塵勁瘦白皙如玉的背上慘烈極了,不過他自己看不見,莫寂塵看著胸脯上巨大的淤青,嚴重的地方還滲出血來,那個神秘人什麽來頭自己練體也多年了,不比奉化寺的體修和尚但不會這麽不禁打吧?


    難道自己還真是太不抗打了,果然還是要多多修行啊。以後有空還是要把收藏的上古卷軸看了。不過這都是後話,現在還是要好好睡上一覺。


    “嘶,背上啥時候受傷了?好疼!”莫寂塵後知後覺的想起來救唐玦時好像被房梁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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