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們還是拒絕了莫浥塵的“盛情”邀請,不過對方還是好心的給了他們兩張定位中宗的傳送符,以便隨時給予一點幫助。


    而這隻是他們順道遇見得到的,甚至薑潮隻是第一次見,他隻能把這歸於他是個修真界少有的怪人?


    因為這次找到了難得的神器,他們可以說是滿載而歸,其中小小的變故抵不過莫大的喜悅。


    不過這也僅止於在得知顧念之被遠派邊境後。


    “我要去找他,他身體受不得凍,而且大娘說他連人都沒帶幾個,邊境又那麽危險,我實在不放心。”


    “老頭子你要是願意就留在這裏等我迴來,要走也隨你,多謝這些日子你對我的教導。”


    老頭子看他完全沒有要談一下神器的意思,就知道這小子也賊著呢。


    “行,我看待的也夠久了,我最近會去南邊,大概是青城山附近,再會吧。”


    老頭自己畢竟也白白吃了好幾頓免費的早,中,晚飯……


    因為學會了禦劍飛行,薑潮趕路遠比顧念之當初方便的多,幾乎是半天就到了那個綏王的封地。


    “念之應該就在這裏了,先到幾個客棧打聽一下有沒有吧。”


    走在街上,偶然聽到人們在談論關於叛國賊的事,不由得與他們攀談幾句。


    “你們說的叛國賊可抓到了?”


    顧念之這次來不就是特意為了調查此事嗎,難道綏王已經暴露了?


    “當然了,你當綏王軍是吃白飯的嗎?小兄弟是外地人吧,剛到津城?”


    “哎,來幹什麽的,我們這種子是北國特產,很高產的,要不要帶點迴去?”


    幾人看出了薑潮大概不是本地人,熱情的推銷起自己的商品。


    不過,薑潮暫時不感興趣。


    “我是來找人的……”


    幾個人一下沒了興致,縮著手也不閑聊了。


    薑潮摸摸頭,早知道應該不那麽那麽早說自己的真實目的。但凡晚說一會兒他們估計還會和自己聊聊。


    “和你們打聽個事唄,過會兒請大家喝酒怎麽樣?”


    這是薑潮能想出來最有誘惑力的條件了,北邊很冷有壺暖酒自然是最舒坦的事。


    “哎,也不是不能說,但總要知道你問什麽?我們也不是什麽都知道,真沒問道,酒……”


    “沒有…也請。”薑潮摸摸不太鼓的口袋,沒關係最近在練習辟穀,剛好一舉兩得了。


    “好,那你說吧。”


    幾個商販都圍起來,看看這個小夥子有什麽問題要打聽,就是市井之徒消息才靈通呢。


    “你們說的叛國是誰?怎麽被抓的,這你們總知道吧。”


    幾人笑笑,確實,這是最近綏王貼了公告的事,他要是再往前走走還輪不到他們說了。


    “聽說過北國雪鳳軍嗎?有位朝臣趁職務之便與其勾結,購入大量兵器!”


    “朝臣?可是他們怎麽會特意來這麽招兵買馬,這不是自露馬腳嗎?”


    薑潮不解的表情和完全不知情的樣子一下就激起了幾人的話欲,立刻七嘴八舌的講起來。


    也是難為薑潮在不知道幾真幾假的話裏推算出了事情經過。


    據說是一位大臣遠派津城,心中對王上不滿,就暗自招兵買馬打算和綏王一起造反,可惜綏王忠心耿耿,一邊假意與他結盟,一邊傳信給王上,在一次會麵中將叛軍一網打盡了。


    不知道現在顧念之在哪?這個大臣又和他是和關係。


    要不是知道顧念之清正廉潔且一心為國為民,他就要懷疑這麽巧的事,是不是真是他,可一定不是。


    顧念之不僅沒錢,而且他還是王上特意派來調查綏王的,綏王看起來是個忠臣啊,那念之應該很快就能迴去了吧?


    “好,多謝,諸位稍等,我去買些酒來。”


    買了兩壇酒感謝了幾個商販,薑潮繼續找人,畢竟顧念之的是暗中調查,應該不太會讓這些人都知道。


    “這就是叛徒啊…真是沒良心。”


    “誰說不是,北國雖好終是外邦,怎麽比得了我們平樂的底蘊雄厚?”


    “不知道他怎麽想的,看起來倒是不像貪官,他哪裏來的那麽多錢?”


    “這誰知道啊,人家就是有錢,聽說還給雪鳳軍送銀十萬,給綏王送了二十五萬兩白銀,這錢咱們這輩子也賺不了這麽多……”


    “嗬呸,狗官!真是平樂的蛀蟲!”


    薑潮看到前方中心被人圈圈圍住,就過去看看。


    “裏麵是那個叛國賊?”


    囚車錮這一個人,那人蓬頭垢麵低著頭看不見樣貌,隻是身形格外熟悉……


    “對,你看,他不會說話,聽說綏王把他舌頭絞了。”那人把吃完的果核往車上扔去,那人隻是頭被砸偏了一些。


    薑潮看到囚犯側頭看了他這邊的人群一眼,又立刻轉頭,長發遮擋了他的麵容。


    人群一下騷亂起來,因為有人當街劫囚了!


    一個身量很高的少年還是個修真者,一下把囚車劈開,將犯人橫抱起來逃走了。


    “快,封城啊!”


    “不行,他是修士會禦劍飛行,害,他們怎麽突然管咱下界的事了?那個叛賊給他送錢了?”


    ……


    人群一時喧囂不下。


    “念之,你還好嗎?怎麽會這樣?”薑潮看著他頸上和手腳上牢銬留下的深入皮肉的傷痕,心裏隱隱的不安轉為徹骨的痛苦。


    懷裏人將頭埋在薑潮懷裏,似乎不願講這些非人遭遇的由來。


    薑潮沒有辦法,他隻好暫時遠離這片土地,越遠越好。


    可能真的太累又或者太痛,等到薑潮迴到他們兩個的小屋時,人已經沉沉睡去。


    屋裏獨坐一人,安靜的注視著床上,然後安靜的用熱毛巾擦淨他的肌膚。


    怎麽會這樣,念之不是去調查的嗎,怎麽會成為叛國賊?


    念之不可能的,這是他們的陰謀,可為什麽,念之在信裏和自己說的還是自己仕途通達,王上信任啊。


    床上的人很憔悴,鬢邊已經遍布白發,可是他才十八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薑潮手上沒收住力,壓到了對方腕上的傷口。


    隻有很輕又破碎的低聲呻吟,像是小獸的嗚咽。


    他們那群畜牲竟然將念之的舌頭…他們是畜牲……念之那麽好,那麽善良的人,他不該被這樣對待。


    是綏王,是他,一定是他陷害了念之,又將他虐待至此。


    薑潮想起了那個神器,力量很強,對於傷勢恢複應該有幫助。


    木花被輕輕放到枕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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