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1


    上午,王總請假沒來,辦公室沸反盈天,熱鬧非凡。


    一角幾個有娃女同事在聊婦女嗑。


    一個女人哭唧唧,“昨天,我岔腿癱沙發上,女兒跑過來跳我身上,躍起的時候膝蓋直接扣在我鼠蹊部,半條命沒了!”


    眾人大驚失色,“啊?”


    趙東平玩手機,皺起眉頭,“包哥,啥叫鼠蹊部?”


    包一凡手盤佛珠,語氣諱莫如深,“就是女人那個地方……”


    趙東平裝傻,“哪個地方?”


    “就是俗稱‘比’的地方!”


    迴到那個女人,“還好是我,要是我老公估計蛋碎了!”


    眾人哈哈大笑。


    “也沒聽說養小孩有生命危險啊……”


    “那些男孩家庭都是怎麽保命的?”


    另一邊有五六個男同事分成兩堆,一堆在爭辯地外文明問題,一堆在討論保護地球問題,各抒己見,吵得不可開交。


    瘦猴上躥下跳,左右開弓,積極參與兩方討論。


    隻見左邊他唾沫橫飛,“有沒有地外生命重要麽?我連鄰居是誰都不知道……沒準兒鄰居就是外星人!”


    又見右邊他唾沫橫飛,“如果保護地球,就是為讓人類多用幾年的話,那我覺得還是算了吧……球它也不一定需要這個!”


    曲曉曉正伏案寫文案,遇到一個難點,怎麽也寫不出來,她左看看,右看看,抓耳撓腮,突然尖叫一聲,“啊啊啊啊啊啊啊!太吵了!瑪德一群智障,都給我閉嘴!”


    辦公室頃刻間鴉雀無聲,大家麵麵相覷。


    趙東平玩手機,悄悄嘀咕:“拉不出屎來怪茅坑,寫不出文案怨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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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景2


    隔壁阿茶翹著蘭花指,拿著琺琅瓷的杯子,小口喝茶,“我又到了每個月悲春傷秋的那幾天……”


    眾人,“啊?”


    “現在就想去到哪個人跡罕至的角落,找顆桂花樹,架一張貴妃榻,躺靠在軟枕上哭一天……”


    趙東平摳手機,惡聲惡氣,“你死不死啊!”


    眾人,“有點太矯情了……”


    “還想弄個火盆子焚詩稿,順便煨一個煙薯兩顆木蘭圍場產的土豆再烤一把栗子,要是能再煮一壺桂花普洱就更好了。”


    眾人,“你有詩稿嗎?”


    趙東平摳手機,“幹脆把你加進去,一塊燒了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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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景3


    “昨個晚上——”


    嘉嘉眨巴著卡姿蘭大眼睛,整個人神采奕奕,豔光四射,“和呆逼老公來了三發,累的直接昏古去了,今天早上一絲部瓜醒來的!”


    “哇塞!”


    眾人瞪大眼睛,“一夜三次,嘖嘖,嘉寶身體就是好!”


    “不對!”


    包一凡手裏盤撚著180顆菩提子,一副裝逼像,“你們沒聽說嗎,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所以說,不是嘉寶身體好,是二胡卵子身體好!”


    瘦猴哭唧唧,“我最近營養跟不上,不該聽這種虎狼之詞的!”


    嘉嘉,“強迫男人健身的好處之一是,換姿勢時,完全不需要我出力——”


    眾人,“哇塞,二胡卵子以後健身更有動力了!”


    “起床後跟呆逼老公擁抱,我說我好愛你呀——”


    “臥槽!”


    眾人沒眼看,“都老夫老妻了,還這麽膩膩歪歪!”


    “呆逼老公說,寶貝我也很愛你——但是你現在踩我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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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景4


    薑甜甜摸著孕肚,“我有一個閨蜜,兩口子賺到很多錢,開豪車,住豪宅,背各種名牌包,她也不用上班了,還生了超級可愛健康的寶寶,她不喜歡老公打遊戲抽煙,他就全戒了……妥妥的人生贏家!”


    眾人哭唧唧,“跟我們這些盧瑟說這些幹什麽?刺激我們嗎?還嫌我們過的不好嗎?”


    “但是,最近不知道為什麽她得了超級嚴重的潔癖,每天失眠唿吸困難,甚至會因為老公在家挖鼻子發飆,因為討厭陌生人,保姆也辭退了,每天自己在家要擦七遍地!”


    眾人頓時笑逐顏開,“哇塞!好,好,聽到這裏舒服多了!”


    “唉,她的生活水準已經打敗了90%的地球人,但她還是強行找辦法讓自己不快樂!”


    趙東平摳手機,“我就欽佩這種有困難迎著困難上,沒有困難製造困難也要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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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景5


    一個已婚有娃女同事侃侃而談,“老公出差的時候,家裏窗明幾淨地板都反光,東西整整齊齊……我一個人把活兒都幹了也心情愉悅——”


    眾人笑眯眯,“然後呢?”


    “老公在家,我們倆就開始相互使喚……他幹完一個活剛拿手機坐下,我就給他指派一個活兒,你帶女兒下樓去跳繩吧——”


    眾人笑眯眯,“然後呢?”


    “我剛坐下,他就說,女兒拉屎怎麽這麽久,你去看一下!”


    眾人笑眯眯,“然後呢?”


    “反正主打一個誰!也!別!想!好!”


    眾人笑眯眯,“你們是不是前世仇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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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景6


    何箏箏走進辦公室,脖子上圍著一條圍巾,女孩子容光煥發,“牟哥送了我一條愛馬仕的圍巾!7600呢!”她和牟哥的戀情發展順利。


    “哇——”


    眾人瞪大眼睛,“牟哥這麽有錢哪?!”


    何箏箏開始得意洋洋,但隨即撅起誘人的紅唇,“但是,沒有logo!好氣!”


    趙東平玩手機,“直男就是這麽不懂事——好幾把貴的圍巾,沒有logo,誰特麽知道是愛馬仕?!”


    何箏箏輕輕跺一下秀氣的高跟鞋,“是啊!”


    嘉嘉眨巴著卡姿蘭大眼睛,加入起哄大軍,“真的是,我看得海淘的巴寶莉的披肩才隻要3000多4000,牟哥花了7600買愛馬仕,還沒有logo!”


    趙東平玩手機,“真的氣人!”


    何箏箏取下圍巾仔細觀察,“啊,不對,有馬!不過,不明顯……”


    趙東平玩手機,繼續拱火,“懂行的人應該能看得出來,但我是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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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景7


    包一凡今天布道的姿勢很奇葩,他模仿向佐的蜘蛛爬,四肢者地,屁股高高撅起,左右移動,兩隻眼睛陰森森的,盯著大家。


    “他們說,高考是改變你人生的唯一機會;他們又說,考研和考公是改變你人生的第二次機會;他們還說,選伴侶是改變你人生的第三次機會……每一個選項如果選錯了,仿佛天就要塌下來了……”


    眾人神色緊張,“不是嗎,確實如此……”


    “去他媽的吧!”


    包一凡兩隻手掌一用力,大腦袋往前伸去,大嘴張開,仿佛要吞噬眾人,“人生,其實真的沒有那麽脆弱!人生的容錯率大到你難以想象!功利主義導向的思考方式,往往使我們忘卻了生命的本質是一場曆程!”


    眾人不知是嚇得,還是激動的,渾身毛骨悚然,“原來這樣……”


    包一凡移動到一個女孩麵前,死死盯著她,“無數人忽略了一個真相,很多事情其實根本沒有意義!吃喝玩樂不是虛度光陰,吃苦耐勞也不一定值得歌頌!人生本就是不停的去感受去體驗,愛你所愛!”


    女孩哆裏哆嗦,趕緊說:“包哥你說的對!”


    包一凡又移動到一個小夥子麵前,張著嘴,大腦袋轉了半圈,仿佛獅子吼叫,“可是我們總愛去和別人比較,徒增自己的焦慮內耗!”


    小夥子哆裏哆嗦,趕緊說:“包哥我讚同你!”


    包一凡四肢向後大幅度移動,大腦袋離開大家遠了一點,“沒必要做世俗大家認為有意義的事——如果你想發呆,看日落數星星都有意義!”


    眾人鬆口氣,壓力頓減,“嗯呐……”


    包一凡四肢不動,高高撅起的臀部使勁搖擺,“你隻是來體驗生命的,不是用來演繹完美的,慢慢接受自已身上那些灰暗的意義!慢慢接受自已身上那些灰暗的部分!原諒自己的遲鈍和平庸,允許自己出錯!允許自己偶爾斷電!帶著缺憾拚命綻放,不斷嚐試、收獲、感受然後放下……”


    眾人像中了魔,隨著包一凡的節奏搖擺,“嗯呐!”


    “換成我們都能理解的話就是:在吃漢堡比賽裏,輸贏並不重要——因為無論如何你都能吃到漢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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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景8


    “根據我的觀察,”


    嘉嘉眨巴著卡姿蘭大眼睛,翹起蘭花指,“男人的x能力,與他們喜歡女子身體部位有一定關係……”


    眾人滿臉懷疑,“是嗎?”“是不是忽悠我們?”


    “x能力由強到弱,對應喜歡的部位為:屁顧大於匈,匈大於小肚腩,小肚腩大於腿,腿大於腳……”


    瘦猴,“也是啊,魏處不是一直迷戀女人的腳嗎,他的x能力幾乎沒有!”


    眾人迴味琢磨中,“也是啊……嘉寶你哪裏看到的?”


    嘉嘉一副傲慢臉,“這是我閱男人無數得出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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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景9


    “婚姻是你,這輩子唯一一次,親自選擇家人——”


    譚則明像一座塔,矗立在漫天晚霞裏,渾身鍍著一層金光,這使他既像來自過去,又像來自未來,“你想和什麽樣的人,牽手走完這一生,就找什麽樣的人……”


    女孩們不知從哪裏冒出來,圍在他身邊,淚眼朦朧,“太溫暖了!”


    “終有一天你會明白,經濟基礎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一個人的教養,擔當,責任心.


    控製情緒的能力,以及說話方式和處事態度……”


    女孩們熱淚盈眶,“太治愈了!”


    “結婚的意義就是萬家燈火,有一盞燈為你而留,而不是雞飛狗跳有你一個,”


    女孩們淚眼滂沱,“太感人了!”


    “伴侶真的很重要,晚一點沒關係,但一定得是對的人,”


    女孩們涕泗橫流,“太戳我了!”


    “因為他是你後半輩子裏的光……”


    女孩們終於嚎啕大哭,“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臥槽!譚總——”


    趙東平從手機裏抬起頭,大驚失色,“你咋把這些小娘們都弄哭了?你做了什麽!我要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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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景10


    嘉嘉眨巴著卡姿蘭大眼睛,得意洋洋,“我,每天給金總和她男朋友提供情緒價值,他們給我提供好吃的!”


    眾人,“嗯?怎麽肥事?”


    “剛才,金總問我,龍蝦飯你要吃嗎?明天給你帶些來——”嘉嘉模仿金菲菲居高臨下傲嬌的口氣,惟妙惟肖。


    眾人,“哇塞,金扒皮對你那麽好!”


    “我問誰做的,金總說,我男朋友做的,很好吃——”嘉嘉又模仿金菲菲炫耀、略帶甜蜜的口氣。


    眾人,“看來金扒皮也是戀愛鬧!”


    “我不要錢的彩虹屁趕緊吹起——好感人啊,又有錢又有廚藝!”


    眾人,“嘔!”


    “金總說,你別誇他了……噢,我剛才跟他說,我明天要帶給你吃,他很開心的呀——”


    眾人羨慕嫉妒恨,“瞧瞧,嘉寶在金扒皮那裏混的多開——我們咋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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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景11


    辦公室裏,大家在談論最近很火的一款戀綜,都在吐槽某女嘉賓的自戀型人格障礙(npd)。


    趙東平丟下手機,挺身而出,“我覺得我們這兒,有個人就是npd!”


    眾人緊張,“誰?”


    趙東平再一次確認劉美惠、邱寶寶不在,神秘兮兮說:“曲曉曉——曲大小姐!”


    眾人露出驚恐表情,“我沒聽見!”“你說什麽?我怎麽聽不見啊?”“你是說npc嗎?曲大小姐怎麽可能是npc?”


    趙東平不管大家的噤若寒蟬,“我這裏有個npd症狀清單,咱們可以一條一條捋一下,判斷一下曲曉曉是不是npd!隻要六條對上,她就是一個npd!”


    眾人馬上躲得遠遠的,“我們可沒有參與!”“就是,他自說自話!”


    趙東平從容不迫,開始高聲念清單,“第一條,對批評的反應是憤怒、羞愧和恥辱——盡管不一定當即表露出來!”


    兩分鍾過去了,沒人搭腔挽尊。


    “說吧,勇敢說出來吧,被侮辱被傷害的人們啊——”


    趙東平不慌不忙,“哪個說一句她的病症,我就獎勵哪個10塊錢微信紅包!”


    “我!我豁出去了,大不了一個死——”


    瘦猴小尖腦袋一卜楞,挺身而出,“別人批評她,她從不反省!隻有憤怒、惱怒、惱羞成怒!別人就不能說她一句不好!”


    眾人臉色煞白,“我們聽不見,我們聽不見……”


    ……


    “第一條確診了!”


    趙東平高聲宣講:“第二條,喜歡指使他人,要他人為自己服務!”


    “我也豁出去了——”


    樊美美牛眼一翻,挺身而出,“她老指使我幹這幹那!我幹了那麽多活,任勞任怨,她還老嫌我笨我傻!”


    眾人心裏嘀咕,“你確實笨確實傻……”


    ……


    “第二條也確診了!人多力量大,很好嗎!”


    趙東平高聲宣講:“第三條,過分自高自大,對自己的才能誇大其辭,希望受人特別關注!”


    “我也豁出去了——”


    嘉嘉眨巴著卡姿蘭大眼睛,挺身而出,“她確實自高自大!做的公司第一白富美人設真的太戲精了,去哪兒都要編出一堆群演烘托她多能幹多美!”


    眾人皺眉,“嘉寶這麽說,是不是有點夾帶私貨、公報私仇?”


    ……


    “第三條也確診了!群策群力,棒棒噠!”


    趙東平高聲宣講:“第四條,堅信她關注的問題是世上獨有的,不能被某些特殊的人物了解!”


    眾人,“這個……好像沒有中……”


    ……


    “第四條放一放……”


    趙東平高聲宣講:“第五條,對無限的成功、權力、榮譽、美麗或理想愛情有非分的幻想!”


    “我也豁出去了——”


    包一凡一甩手裏盤著的佛珠,挺身而出,“她老覺得自己最牛逼,最美!全集團她第一牛逼第一美麗!”


    眾人,“你們是不是有私怨?”


    ……


    “第五條確診了!群眾的眼睛是賊亮的!”


    趙東平高聲宣講:“第六條,認為自己應享有他人沒有的特權!”


    “我也豁出去了——”


    同事甲挺身而出,“她半年前跟我借了500,當時說第二天馬上還,半年過去了問她要了好幾次,一直推一直推……當初真是瞎了眼要借錢給她,以後不用做朋友了,我沒有這種朋友!以後我還會繼續催!但是感覺很不爽,憑什麽我要像個怨婦一樣,明明錯的是她不是我!”


    眾人瞠目結舌,“不是,這跟什麽特權有關係嗎?還有,曲大小姐會問你借500塊還不還?造謠吧……”


    ……


    “第六條也確診了!”(眾人,“什麽就確診了?”)


    趙東平高聲宣講:“第七條,渴望持久的關注與讚美!”


    “我也豁出去了!”


    同事乙挺身而出,“萬沒想到,有一天會因為她導致演出演不了!三場商演都報銷了!梅溪湖的湖邊都得封,怕她的粉絲淹死——沒人是自成一體與世隔絕的孤島,每個人都是廣袤大陸的一部分!如果海浪衝掉了一塊岩石,歐洲就變少,如同一個海岬失掉一角——如果她要演出,其他人都演不了!不要問喪鍾為誰而鳴,就他媽為你而鳴!”


    眾人再一次瞠目結舌,“這都哪跟哪啊?”


    ……


    “第七條也確診了!”(眾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趙東平高聲宣講:“第八條,缺乏同情心!”


    “我也豁出去了!”


    同事丙挺身而出,“一時之間竟不知哪個更操蛋!這個混賬世界,還是隻想做個利己主義者的自私的自己!勇敢者得到稱頌,輕飄的稱頌、增加圍觀者參與感和代入感的稱頌,所付出的代價有多沉重並沒有人真的在乎!怯懦者呢,隻想盡可能避免麻煩卻也深切知道世上還有更多避無可避的麻煩的怯懦者呢,你們就是膽小鬼,是恥辱!”


    眾人再再一次瞠目結舌,“……不是,你是剛從神經病院跑出來的吧?”


    ……


    “第八條也確診了!”(眾人,“無語……”)


    趙東平高聲宣講:“第九條,有很強的嫉妒心!”


    “我也豁出去了!”


    同事丁,“我覺得她特別矯情,嫌辦公室台機不好,帶兩個macbook來上班,又嫌屏幕不夠大,要自己買個顯示器,我們默默聽她裝逼:這屏幕太小了,兩千塊錢就能買個27寸的顯示器——簡直是職場豌豆公主!”


    眾人稍微鬆口氣,“這哥們還靠譜點——但是拜托,人家趙總說的是缺乏同情心……”


    ……


    “第九條也確診了!”


    趙東平高聲宣講:“第十條,親密關係困難——比如婚姻關係、親子關係等!”


    “我也豁出去了!”


    同事戊挺身而出,“她媽摧她結婚,她竟然要和她媽斷絕母子關係!實屬忤逆不孝!”


    眾人徹底鬆口氣,“還好,最後邏輯總算恢複正常了,不然我還以為自己個神經錯亂了……”


    ……


    “好了,清單念完了,全部確診!謝謝大家的參與!”


    趙東平挺直身體,大力拍拍手掌,語氣變得深沉悲憫,“這個清單隻要命中六項,就可以確診是npd,何況現在中了10條——所以說,曲大小姐確實是個病人,大家就不要和她一般見識啦,在以後的日子裏,大家要對她的病態行為予以寬容,本著治病救人的態度……”


    瘦猴不服,“我深受曲npd的傷害,我寬容不了!”


    趙東平語氣繼續悲天憫人,“我已經把曲npd正麵、反麵都研究透了,所以我會忍住格外討厭的情緒,對她保有一腔可憐、悲憫之心——”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清冷而顯得陰森森的女聲在辦公室門口響起,“喝,你們一群人聚在一起,說什麽呢?”


    大家迴頭一看,竟是曲曉曉,一襲白色連衣裙,身材曼妙,肌膚晶瑩如雪的曲大小姐!


    仿佛猴山突然闖進一隻斑斕猛虎,大小猴子們頓時嚇得四麵逃竄,各迴各家,各找各媽——此刻,某部辦公室也是這樣,大家光速竄迴自己工位,假裝埋頭工作——至於嘉嘉,幹脆可恥地溜了。


    辦公室死一般寂靜。


    曲曉曉白嫩的瓜子臉上,表情似笑非笑,她背著手,手裏拿著一本小開本的厚厚的統計學書,走到瑟瑟發抖的趙東平背後,突然發作,下麵抬起高跟鞋,狠跺趙東平的腳;上麵掄起那本厚書,狠狠抽他的臉,“謝謝你!罵我還加上定語,可你卻是一個沒有任何修飾詞可以裝裱的一無是處的垃圾!”咬著後槽牙。


    趙東平左躲右躲,但下麵躲不開曲曉曉的高跟鞋,上麵躲不開曲曉曉各種角度抽下來、唿唿作響的厚書,他的腳和臉各處都在巨疼,他呲牙咧嘴,忍無可忍——終於張開大嘴哭起來:“哇嗚嗚,別打了!別打了!把人家的椰子鞋都踩髒了,把人家的藍光眼鏡都打壞了,好多錢買的!”


    曲曉曉又來到瘦猴麵前,瘦猴嚇得縮成一個球,“我沒有,我不是,都是趙威逼利誘我說的!”


    還是那本厚書狠狠砸了他的脊背三下,“不要臉這事兒,如果幹得好,叫心理素質過硬!”——一句話一下。


    曲曉曉又踅摸到包一凡身後,包一凡正手撚佛珠,眼觀鼻,鼻觀口——其實心裏慌得一逼。曲曉曉一把拽住他脖子上的佛珠使勁抻,勒得他臉紅脖子粗,喘不過氣來。


    正在垂死掙紮,那本書劈頭蓋臉抽打下來,包一凡躲無可躲,最後也沒皮沒臉地哭泣起來。


    “包大頭,說別人是走下坡路的昭和腦藕壓機,你的生命才是在走下坡!你沒感覺到半截身子入土的濕度嗎?”


    樊美美這時反應過來,她扭動著龐大身體,一路小跑到曲曉曉身後,謙卑地彎著粗腰,一邊掄動兩隻胖胳膊——快的像高速旋轉的風火輪,“通通通”給大小姐捶背,一邊小聲叨比叨比道歉。


    “滾開!咳咳——你特麽想捶死我啊!大肥豬,一會兒我再找你算賬!”


    曲曉曉差點被砸出內傷,她氣哼哼一把推開樊美美掄出殘影的胖胳膊,喘一下氣,整理一下妝容,挺胸抬胯,走到甲乙丙丁戊幾個人麵前,一根蔥白玉指點著他們,尖銳暴鳴:“誰說我們保護動物不夠?大錯特錯!大家看看我們麵前這麽多畜生,不都活得好好的嗎?!”


    罵完,大小姐拿著那本書,一邊走,一邊左右開弓狠抽幾人的頭——一時間,辦公室裏一片鬼哭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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