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逸塵將楚淩霄的半塊玉佩與自己的殘玉暗中比對後,藏入懷中


    晨霧裹著丹桂香漫進窗欞時,蘇逸塵正仰躺在飛簷上,拎著酒壺往嘴裏倒最後幾滴殘酒。簷角鎮宅的嘲風獸被他套了個草編鬥笠,乍看像垂釣的老翁。底下傳來雲鶴真人的怒吼,驚飛一群白腹山雀。


    \"逆徒!又把觀星台當曬場!\"


    蘇逸塵眯眼瞧著晾在二十八宿陣眼上的鹹魚幹,打了個混著酒氣的哈欠。最東邊角木蛟方位的鱈魚片下,壓著他昨夜用魚骨畫的逆向陣紋——若有人此刻從雲端俯瞰,會發現整個護宗大陣的靈氣流向正悄然逆轉。


    \"師父早啊。\"他翻身滾下屋簷,落地時袖中掉出本藍皮書冊,封麵《靈獸飼養手劄》的字跡還沾著油漬。雲鶴真人拂塵一掃,書頁嘩啦啦翻開,露出夾在其中的泛黃紙頁,邊角焦黑如被雷火舔舐過。


    \"這是……\"老道瞳孔驟縮。


    蘇逸塵順勢癱坐在石階上,指尖晃著空酒壺:\"後山撿的引火紙,您別說,烤兔子特別香。\"他袖口滑落的腕骨處,金鱗一閃而逝。


    雲鶴真人枯瘦的手指撫過紙頁上的妖紋,那些扭曲的符號正在晨光中滲出暗金。當目光掃到\"巽位陣眼當以蛟骨為引\"這句時,他道冠下的白發忽然無風自動:\"護宗大陣第三重變化,是你改的?\"


    \"昨兒喝多了亂塗的。\"蘇逸塵扯過書冊墊在腦後,乜斜著眼看天邊流雲,\"倒是師父您,把妖神寂滅篇抄在《清靜經》夾層,也不怕祖師爺托夢罵人?\"


    藥田方向突然傳來巨響,護山大陣的青色光罩應聲浮現。雲鶴真人拂塵揮出千道銀絲纏向震源,卻見蘇逸塵懶洋洋彈了下手指。東南翼火蛇方位的鹹魚幹騰起青煙,本該潰散的陣光竟凝成赤色妖蓮,將爆破餘波吞得幹幹淨淨。


    \"離位化煞,兌宮吞靈……\"雲鶴真人喉結滾動,手中拂塵玉柄\"哢\"地裂開細紋,\"這是《九幽鎮魔錄》第七卷的陣訣!\"


    蘇逸塵摳了摳耳朵,掏出個油紙包遞過去:\"嚐嚐?用震雷符炸的爆米花。\"


    老道沒接。他道袍下擺被晨露浸濕,目光落在蘇逸塵頸間晃動的紅繩上——那半枚染血玉佩正從衣領縫隙透出寒光。


    \"你何時發現的?\"


    \"您指這個?\"蘇逸塵突然扯開衣襟,露出心口猙獰的封印陣圖。金線纏繞的陣紋中心,赫然烙著與護山大陣同源的妖紋,\"每次啟動大陣,這兒就跟烙鐵似的疼。\"


    藥田又傳來兩聲爆響,這次混著弟子們的驚唿。蘇逸塵突然翻身坐起,沾著酒液的指尖在青石板上勾畫:\"坎水移位,乾金倒懸——破!\"


    雲鶴真人袖中羅盤瘋狂轉動,眼睜睜看著護山大陣的七十二處陣眼同時亮起妖異紫芒。千年未變的陣圖在他眼前重組,竟與懷中殘卷記載的\"九轉妖煞陣\"完全重合。


    \"三百年前那場除魔戰……\"老道嗓音沙啞,\"青衡祖師帶迴的陣圖,其實是……\"


    \"戰利品嘛。\"蘇逸塵舔掉指尖的爆米花渣,瞳仁泛起琉璃色,\"就像師父您把我撿迴來當人形陣眼。\"


    晨鍾恰在此時撞響。第一聲鍾鳴蕩開時,蘇逸塵突然悶哼跪地,心口陣圖迸出血珠。雲鶴真人慌忙去扶,卻見他沾血的手指在地麵疾書,血珠落地成陣,將反噬之力盡數導入地下。


    藥田升起蘑菇雲,守陣弟子們歡唿著\"擊退敵襲\"。無人看見主峰殿前,少年蜷在師父懷裏笑得發抖,咳出的血沫子在道袍上繡出朵朵紅梅。


    \"您看……\"他染血的指尖戳了戳雲鶴真人懷中殘卷,\"青衡祖師把''獻祭陣眼者當為妖神血裔''這句劃掉了。\"


    白露降在二人交疊的衣襟上。雲鶴真人摸到蘇逸塵後背凸起的脊骨,想起十六年前那個雪夜——嬰兒繈褓裏的玉牌刻著\"九幽\",而青衡祖師的墓碑背麵,有同樣的妖紋。


    藥田方向飄來焦香,蘇逸塵抽了抽鼻子:\"烤地瓜好了!\"他鯉魚打挺跳起來,蹦躂著奔向炊煙時,腰間酒葫蘆灑出的殘酒在地上連成串妖紋,轉眼被晨霧吞噬。


    雲鶴真人站在原地,看著手中羅盤裂成八瓣。最中央的磁針指向少年遠去的背影,針尖泛著與玉佩同色的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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