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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誅魔台的鐵鏈在晨霧中泛著冷光。


    蘇逸塵雙手被玄鐵鎖扣吊在半空,發絲淩亂地垂在眼前,嘴角卻叼著根狗尾巴草,晃晃悠悠地哼著小調。台下擠滿了看熱鬧的弟子,指指點點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聽說他偷了藥長老的九轉還魂草!”


    “活該!這種廢物早該逐出宗門……”


    林清雪擠在人群最前排,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昨夜她親眼見到蘇逸塵抱著一捆靈草翻窗而出,卻沒想到他竟蠢到被戒律堂當場抓獲。此刻那人被吊得衣衫破爛,胸口還沾著泥漬,活像隻被拔了毛的山雞。


    “肅靜!”


    戒律長老玄冥子踏上高台,枯瘦的手掌猛地拍在刑柱上,“蘇逸塵盜取宗門至寶,按律當廢去修為——”


    “等等!”藥長老突然從人群中衝出,灰白胡子氣得直顫,“還魂草呢?你把靈草藏哪兒了!”


    蘇逸塵吐出草莖,咧嘴一笑:“喂狗了。”


    台下嘩然。玄冥子額角青筋暴起,甩出縛龍鞭就要抽下,卻被一聲輕笑打斷。


    “長老且慢。”


    執事堂首座莫無涯緩步走來,紫金袍袖在風中微揚,“此子雖頑劣,但畢竟是雲鶴真人親傳。不如……讓他多曬幾日太陽。”他指尖輕彈,誅魔台四周忽然升起淡金色結界,“正好給其他弟子提個醒。”


    蘇逸塵眯起眼。莫無涯轉身時,袖口隱約露出一抹黑蓮紋路——正是昨夜潛入藥園的黑衣人身上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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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前。


    月黑風高,蘇逸塵蹲在藥園籬笆外啃著燒雞。他早就發現有人在還魂草上動手腳——每株靈草根部都纏著極細的血線,若非他目力驚人,根本看不出這些血線正緩緩吞噬靈草靈氣。


    “難怪近半年重傷弟子都救不迴來……”他抹了把油乎乎的嘴,故意弄出聲響。


    果然,一道黑影從暗處竄出。蘇逸塵假裝醉醺醺地撲過去,趁機扯下對方半幅衣袖。那人在掙紮中露出手腕,赫然印著黑蓮圖騰。


    “這圖案……跟鎮妖淵裂縫裏的魔氣如出一轍啊。”他盯著手中殘布,忽然聽見遠處傳來腳步聲,當即抱起幾株靈草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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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的日頭毒辣起來。


    蘇逸塵被吊得手腕發麻,卻盯著莫無涯的袖口暗笑。方才結界升起時,這位首座“不小心”碰觸刑柱,袖中黑蓮紋路又閃現一瞬。


    “原來是你。”


    他舔了舔幹裂的嘴唇。那些血線邪術需以施術者精血為引,莫無涯身上隱約散發的腥甜血氣,與還魂草根部的味道一模一樣。


    台下忽然傳來啜泣聲。


    林清雪紅著眼眶往刑柱上扔水囊,卻撞上結界彈了迴來。蘇逸塵衝她眨眨眼,用口型比了句“桂花糕”,氣得小師妹跺腳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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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降臨時,誅魔台隻剩蟬鳴。


    蘇逸塵耷拉著腦袋裝睡,耳朵卻微微顫動。子時三刻,一道黑影鬼魅般穿過結界,鋒刃直取他咽喉!


    “莫長老這就等不及了?”


    他忽然睜眼,被鎖住的手腕輕輕一扭,玄鐵鎖竟如爛泥般脫落。刺客的匕首停在半空——不知何時,蘇逸塵的指尖已抵住他眉心。


    “告訴你的主子……”


    月光下,蘇逸塵瞳孔泛起金芒,“再敢碰藥園一株草,我就把他種在鎮妖淵當肥料。”


    刺客渾身骨骼咯咯作響,化作一團黑霧消散。蘇逸塵伸了個懶腰,把鎖鏈原樣扣迴,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晨光初露時,最早來掃地的雜役看到驚人一幕:


    吊在刑柱上的蘇逸塵鼾聲如雷,而誅魔台地麵上,赫然用露水凝成九朵黑蓮,正對著執事堂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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