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子將濕乎乎昏迷的小妹抱在懷裏,恨恨的看著麵前的女人,“你竟然敢打杏丫?”


    “我,你,你看錯了,我沒有打她,是她自己非得大中午洗衣服給中暑了,我也是想叫醒她。”女人眼珠子滴溜溜轉著。


    這傻小子最好騙了,說什麽他都信。


    而且不信能怎麽辦?


    已經沒了子孫根,隻能留在宮裏。


    憑他還能將杏丫帶走不成?


    “小滿,你怎麽迴事?怎麽偷偷跑出宮來了?這個人又是誰?你不會是做了錯事逃出宮了吧?”小滿子的二叔也衝了上來。


    意識到這兩個人根本就是從牆頭上翻進來的,又不敢太靠前。


    雖然不懂宮中貴人的事情,卻知道宮人不能隨意出宮。


    小滿為何會突然出現在家裏?


    難不成真的是得了貴人的眼?


    不不,不可能。


    這個蠢貨除了一把子力氣,什麽都不會。


    宮裏的貴人怎麽可能看得上他!


    一定是他做錯了事情偷偷逃跑。


    這麽想著,男人上前,“我送你迴去請罪,你自己做錯了事情,可別連累我們一家人!”


    “我是不夠聰明,可不是傻子,你們明明就是在欺負杏丫!”小滿子一把揮開了男人的胳膊,紅著眼吼道。


    “我知道從一開始你就想賣了我,你故意把杏丫弄病了,告訴我家中沒錢治病,逼著我同意你進宮做太監!”小滿子哭著說。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根本反抗不了二叔的決定。


    因為他要保護妹妹。


    所以他答應了這個屈辱的事情。


    可結果竟然是這樣。


    “我以為我把所有的錢都送迴來,你們會對她好一點,為什麽你們要這麽做?”小滿子不理解。


    明明是至親的叔叔,為何一點情分都不講?


    青鸞在旁邊看得直扶額。


    明明是預料之中的事情,怎麽親眼見過之後還是覺得如此荒唐?


    “你這臭小子胡說八道什麽呢?我們怎麽對杏丫不好了?是她自己覺得不好意思非要幫忙幹活的,這怎麽能賴我們?”女人叉著腰辯解。


    “再說了,我們也是為了她好,丫頭片子不會幹活以後怎麽說婆家?還有你這麽一個當了太監的哥哥,根本不好說親!”女人理直氣壯的很。


    小滿子氣的差點要喘不上氣來。


    青鸞無奈上前,“小滿子,杏丫中暑了,再不救,怕是……”


    小滿子迴了神,連忙將杏丫放在地上。


    跪起來朝著青鸞哐哐磕頭,“求大人救命。”


    青鸞心中長鬆一口氣,終於看到了他的存在。


    他抱著胳膊眉梢高挑,陰陽怪調地笑了:


    “救命?你在宮裏得罪了貴人,本官是奉命來滅你滿門的,救誰的命?”


    正在磕頭的小滿子,“……”


    他難以置信地抬頭看向麵前尊貴的大人,滅他滿門?


    青鸞大人難道是要以權謀私?


    真如小順子說的,青鸞大人不想讓他們留下伺候蕭大人?


    不過青鸞大人怎麽突然捏著嗓子說話?


    難道其實他也是個太監?


    可不是說他有妻女嗎?


    “這位大人,所有的錯都是這小子一個人做的,他家中隻有一個妹妹了,我們和他可沒有任何關係。”


    聽到青鸞一開口,太監味兒十足,兩口子撲通跪了下去。


    “當真嗎?”青鸞冷眼掃過去。


    “當真當真。”兩個人點頭如搗蒜,“沒有關係了,你快點將人帶走,隨便你怎麽處置都行。”


    青鸞掃了男人一眼,“開門。”


    男人連滾帶爬地跑過去打開大門。


    青鸞掃了女人一眼,“你和這兩個人什麽關係?是他們的嬸娘?”


    “不不不,沒關係,一點關係都沒有。”女人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青鸞哼了一聲,一手拎起一個大步朝外走去。


    小滿子頭朝下。


    炙熱的土地就在眼前,他兩眼發蒙,青鸞大人到底是幾個意思?


    ……


    竹林寺。


    溫儀景親手點燃了長明燈。


    依舊虛弱手背還被燒傷了溫首陽跪在旁邊舉著燈座。


    “溫儀景,那個人是林秋嗎?當著我們親生母親的麵,你給我一句實話。”溫首陽滿眼祈求。


    溫儀景沒理會,轉身將東西遞給旁邊的小和尚。


    然後朝著老方丈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徐沛然也為母親立了長生牌,並給寺廟捐了一筆不菲的香油錢。


    “神佛保佑,投生到好人家。”老方丈麵目慈善。


    徐沛然虔誠道謝,“阿彌陀佛,佛祖保佑。”


    溫首陽在旁邊看的心中冷嗤不已。


    這兩個人今日還真是一個賽一個的虔誠。


    以前哪個不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下山的路上,溫首陽身體虛弱,步伐緩慢,前麵的兩個人也都不等他,相談甚歡。


    溫首陽咬牙切齒,“溫儀景,你已經嫁人了!”


    徐沛然搖頭失笑,“二公子越來越幼稚了,大小姐此去奉高,會帶上兩位公子一起嗎?”


    溫滄淵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都是累贅,帶了也是麻煩。”溫儀景搖頭。


    徐沛然毫不意外。


    迴頭看了一眼撿了一根樹杈子當拐棍的溫首陽,忍俊不禁。


    “二公子武藝不錯,這些年他和楊桐周旋也不容易,如今被您一錘定音放棄了夫人的屍骨,想來他心中也很難過。”


    他雖然因為早年的事情看不上溫首陽,甚至還瞞著溫首陽林覺曉的事情。


    可二人到底也相處了這麽多年,溫首陽又是自家阿娘最惦記的人。


    這幾年溫首陽沒少來陪阿娘,徐沛然便也能和他就事論事地相處。


    溫儀景係笑笑沒接話,隻繼續說:


    “那個男人已經有了消息,但同時他可能他也已經知道了言初的身份。”


    “有些事情一旦摸著了線索,便不難查,槐序和素商的身份都有可能會暴露。”


    “覺曉那邊,你親自跑一趟,順便幫我問一問蠱蟲的事情。”


    楊桐能這麽快得到消息對溫滄淵取血動手,那個男人極有可能在京都城。


    所以她才會對楊桐下死手,並將消息適當地流露出去,果不其然,很快就得到了男人一路往東的消息。


    徐沛然也強行幹涉人家兄妹之間的事情,點點頭,“剛才二公子問素商的事情,覺曉的事情,要告訴他嗎?”


    畢竟是二公子親生的兒子,這麽多年二公子沒有再娶,對林姑娘念念不忘,再多的過錯應該也都能抵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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