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比賽以陳青桃認輸結尾,中場休息半小時。


    由於半場比賽都在琉璃色那密不透風的蒸拿籠裏進行,無人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


    風一下台,宋晨明就拿著毛巾和水過來。


    或許是見陳青桃秒人習慣了,今日單人賽打的格外漫長,眾人就開始唱衰。


    :天…還真輸了……


    :啥啊,我啥都沒看見,誰能告訴我發生了啥?!


    :自然係本來就強,再加上琉璃色的序列本身就很無解…幾乎可以焚燒一切成為灰燼…輸也在意料之中……


    :哎呦桃子姐第一場就打這麽艱難,下一場可咋辦啊,我可買了桃子姐是冠軍……


    :還好我買了玻璃哥,感覺要賺大了。


    :做白日夢吧你,賭盤都是1:1,夢裏的賺。


    :玻璃哥加油,桃子姐也給點力哈。


    陳青桃在比賽開始前3分鍾趕到賽場,由於號碼不在她身上,她多花了點時間溜進候場室裏。


    和對方換完衣服後,二人沒有來得及多交流幾句陳青桃就趕到台上。


    她沒什麽情緒,冷漠得一如既往。


    第一場比賽沒有看頭,第二場裁判私下特意交代了——不要關著打要亮真本事,讓觀眾興奮興奮。


    “宋晨明,老師叫你過去,你咋還在這兒啊。”


    宋晨明抱著手裏的毛巾,“我、我要等大佬下來。”


    那人白了他一眼:“舔狗。”


    宋晨明撓了撓頭,沒好意思接話。


    他把目光放至台上比賽的兩人,陳青桃的召喚物無論何時看壓迫感都非常強,他默默咽了口口水。


    小章魚的觸手覆蓋上堅硬的冰殼,一齊伸向琉璃色,琉璃色不慎被一把甩到外麵,第二場陳青桃意料之中的贏了。


    打第三場時場麵最震撼。


    滿賽場都是琉璃色那噴射的岩漿,岩漿將地麵腐蝕得坑坑窪窪,燒得焦黑。這時,體型越大反而越不占便宜。


    那些觸手無法靠近琉璃色,陳青桃將它收了起來,開始跟他貼身打。


    炙熱的風將她裹脅,陳青桃從地上翻了過去,避免直衝她的熱浪傷害到她。


    慢了一秒,胳膊被燒紅,被燒得皺巴巴的,溢出鮮血;她挑眉,這種程度的疼痛確實對她而言在忍受範圍內,隻是沒想到殺傷力這麽大。


    在快要接近琉璃色時,她突然跳到半空中。從後背變大伸長的章魚觸手和她一同向前突刺,堅冰穿過他製造的火牆。


    陳青桃換了個位置,想要導致他陷入兩麵夾擊的狀態,可惜從半空濺落的和星星似的岩漿將觸手燙壞一塊,她的大腿同樣也是。


    她不得已退後,吐出的每一口氣都燒得可怕。


    熱氣將視線扭曲,陳青桃大汗淋漓。


    屏幕上顯現出陳青桃那可怕的傷口,醫護人員已經搬著架子走到台下。


    :桃子姐太拚了…


    :淚目啊,桃子姐,(;′??Д??`)(;′??Д??`)


    :不怪桃子姐,是琉璃色太bug了,他幾乎可以控製三百米內所有的岩漿位置,幹脆叫他控製係得了……


    :控製係自然係本來就一家啊。再說,人玻璃大哥覺醒得很早,練控製練多少年了都,到現在說他爐火純青也不過分。


    趁琉璃色防備著那三條觸手時,她找準機會再次向前。


    她的身形如同利刃,劃破灼熱的風,唿唿作響,突向琉璃色的位置。


    她想使用自己的慣用招式,一擊斃命的掏心。


    火星子擦過臉頰,她隱約有些興奮,終於貼到了琉璃色。


    灼熱的環境會使人的思考遲鈍,行動遲緩,但琉璃色明顯感受到眼前這個人的速度更快了,力量也更強;和第一場相比,她第三場的搏鬥技巧少得可憐,打哪裏都靠身體最直白的反應,而就是這種最原始的反應,使她好幾次躲掉岩漿的攻擊。


    “嗬。”


    手刃擦過他的臉頰,被觸手一尾巴掃到了旁邊,他擦掉臉上的血口,陳青桃不給他反應機會,想要繼續貼著打。


    接著,近三百米的所有岩漿都集合在一起,龐大炎熱灼燒的岩漿漸漸聚合成一個球。


    地麵震動起來,陳青桃就是在等這一刻,他要放大了。


    琉璃色操控岩漿時不能分心,否則容易出差錯,她就是看中了這點多次粘上他。


    她吩咐觸手從後麵快速纏緊他,薄冰覆上他的軀體。陳青桃看準機會,猛然衝出,將對方打下台。


    陳青桃終於贏了。


    場外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主持人在激情解說;她仰頭感受著撲麵而來的熱氣,這種東西一旦適應過後反而會覺得沒什麽。


    在主持人的引導下,她下台,宋晨明給她遞來毛巾和涼水,一臉崇拜。


    “謝謝。”她接過,賽場的醫護人員過來給她治療傷口,大腿燙壞了一塊,留下一個不算小的血窟窿。


    大傷有兩處,小傷多得數不清。


    許是今天一直在來迴奔波,她頭悶悶的,這會兒靜下來,能夠更加清晰地感受到額頭的跳動。


    在被治療時她又看了一眼手環上的信息,羅文的人一個小時前發過來的,他問自己為什麽不遵守約定,她當時沒迴。


    迎麵走來一位黑衣人,她擰開瓶口,對宋晨明說,“可以再幫我拿一瓶嗎?”


    宋晨明欣然答應。


    羅文的保鏢過來,冷著一張臉:“校長讓我問你,你不會參加聖地之光,對嗎。”


    這是一個肯定的問句。


    “畢竟家族一向重視信譽。”


    是,陳青桃當然不會破壞家族的信譽,這還隻是第一步。


    她笑了笑,擦身而過時,她嗓音溫涼,“你親口告訴他,他馬上就會死了,讓他做好準備。”


    保鏢額角青筋暴起,但又不敢真的做什麽;他在走之前去問候了一遍琉璃色,就好像真是羅文叫他來看冠亞軍情況的。


    賽場上響起聖歌,工作人員找到陳青桃,要她和琉璃色上台領獎。


    隻見保鏢走到羅文身邊,彎下腰,側耳悄悄說了幾句話,羅文隻是嗬嗬笑了笑,什麽都沒迴應。


    他看起來完全沒放心上。


    陳青桃猜,他這會兒該想著怎麽報複自己,怎麽去柏色那邊告狀了。


    羅文今日穿著華貴的西裝,手杖頂鑲了一枚紅寶石。


    阿爾德神父在頒獎前會念禱文。這時場館內的所有人都要保持安靜,等待他念完才能有所動作。


    阿爾德閉上雙眼,站到陳青桃的身後,做出禱告的姿勢,


    「我們在天上的父,」


    「願你的名為聖,國降臨。」


    他的聲音溫暖有力,如一條慈悲的河,緩慢、悠揚。


    場地降下白色的羽毛,從頭頂投下聖光,照耀著陳青桃——本次比賽的冠軍。


    「願你的旨意行在人間,如同在天上。」


    陳青桃雙目漠然,一時間所有的屏幕突然花了一片,發出次拉的噪音。


    「我們日用的飲食,今日賜給我們,」


    「免了我們的債,如同我們免了人的債。」


    所有屏幕同時呈現出羅文的臉,一段音頻。


    “這批貨成色可好得很啊。”


    站在不遠處的羅文臉色慘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畫麵繼續播放,


    “是啊,裏麵有幾個女的,長得很好嘛,”他嘖了一下,“玩起來那叫一個帶勁。”


    「願你不叫我們遇到兇惡,救我們脫離苦難。」


    畫麵環境雖然陰暗,但能看出來那人是羅文,他靠在沙發上,左擁右抱,嘴裏叼著雪茄:“那價錢?”


    對方笑了笑,生怕他改價,“咱們說好了的,一千萬,一分不會少給您。”


    羅文嗬嗬笑了一下,“我就喜歡你這種爽快人,下次再收到好貨,用不用提前給你留著?”


    「願你降下聖光,以神聖的標準評判罪惡與良善。」


    賽場一片喧囂,羅文麵色大變,他惡狠狠地瞪向陳青桃,手中的權杖握得咯吱響,側頭:“怎麽還沒解決,你們是做什麽吃的!”


    保鏢著急道:“老板,負責人說切不掉。”


    羅文氣的發抖:“那關了,關了不會嗎?去關了!”


    他大吼。


    “那哥,我們等這批奴隸死完了再說……”


    羅文那張臉氣的通紅,他咬了咬牙,脖頸漲的像是要爆炸似的。


    耳邊是觀眾的議論聲紛紛,但仍沒蓋過神父的禱詞。


    「願你能洗刷世間的汙穢,叫我們遠離疾病。」


    他向前一步,突然渾身癱軟地倒在了地上,羅文震驚地發現自己的手心不知何時長出了一隻紅色的眼睛。


    他嚇得大叫,部分覺醒者走上來,將他圍上。


    屏幕切到癱倒在地上的汙染物,將那副醜態映照下來。


    他的頭發迅速脫落,那張麵皮上生出綠色的疙瘩,無數眼睛突破表皮,在外麵密密麻麻地綻開。


    賽場前一片驚唿聲,離他最近的那排著觀眾急的想逃跑。


    [因父及子之榮耀,都是你的,」


    耳邊驚唿聲不止,


    在眾般灰暗中,陳青桃在唯一的光亮下伸手接到一片潔白的羽毛,她神色平靜,對這場戲劇置若罔聞。


    「直到永遠。」


    羅文徹底變成了汙染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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