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司止淵哼了一聲,看見這個老狐狸就不順眼。


    自從黃良來過之後,徐千雁整個人就一直都是心神不寧的。


    她自己一個人坐在院子裏,看著歡快奔跑的窈兒,心裏說不出來是什麽滋味。


    這個孩子,是她唯一的希望,也是她所有的指望,看著這個孩子的時候,徐千雁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可是偏偏,他迴來了,還做了皇帝。


    命運到底為什麽要如此捉弄人?她做錯了什麽?憑什麽她來承受這些?


    “小姐,你沒事吧?”翠珠發現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裏一陣的著急:“小姐,你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啊?”


    徐千雁收迴思緒,低聲說道:“外麵風大,窈兒身體不好,以後就不要隨便出來走動了。”


    雖然窈兒沒有他的聰慧,可是偏偏樣貌跟他像了個十成十,之前小小一團的時候還根本看不出來,可是現在孩子越來越大了,這五官也越來越舒展,這張臉,隻要走出去,怕就是禍患。


    翠珠看了看窈兒,又看了看徐千雁:“小小姐總是會長大的,總不能真的一輩子都不出門吧?”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我必須要好好保護我的女兒。”


    “沐浴更衣,我要進宮。”


    徐千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現在已經和離,跟莊家完全沒有關係了,也是時候跟司止淵做一個決斷了。


    她必須保證莊繆沒事,平安離開皇宮迴家去,否則的話,她不能安心。


    夜幕降臨,徐千雁悄悄的去了角門,一頂小轎,抬著她進入了皇宮。


    從轎子裏出來的那個瞬間,徐千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攏了攏身上的大氅,這才不情不願的朝著裏麵走去。


    這一次沒有別的女人也沒有任何香豔的畫麵,隻有司止淵一個人。


    可是對於徐千雁來說,這才是最可怕的,因為這意味著她要一個人麵對他。


    “過來。”


    司止淵隻穿了一身薄薄的明黃色裏衣,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


    抬起頭,徐千雁便對上了那雙深不可測的眸子,她下意識的緊張,緊緊地握住了拳頭,她是懼怕的,想要順從的,可是偏偏腳下生根,一步都挪不過去。


    “爬過來。”


    司止淵看著她站在原地不動的樣子,心中又是一陣的生氣,難不成他會咬人?


    怎麽對著別的男人的時候就溫柔迎合,麵對他的時候,就避之不及?


    他身上有味兒是怎麽著!


    感受到他的怒火,徐千雁不敢有半分遲疑,直接跪下,如同是一條真正的狗一般,一點一點的朝著他爬過去。


    看著昔日明豔驕傲的徐千雁在自己麵前如此卑微,司止淵的心中沒有半分暢快,反倒是多了一股子說不出的惱怒。


    他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顎,強迫她抬頭看向自己:“徐千雁,你如此做小伏低,可是為了莊繆?”


    “皇上會放了他嗎?”徐千雁迎著他的目光,喃喃的問了一句。


    雖然隻是一句話,但是直接成功的點燃了司止淵的怒火。


    他用力的把人甩開:“你竟然敢在朕麵前,想其他男人?”


    “我不敢。”徐千雁眼眸低垂:“這四年,他一直對我照顧有加,求陛下開恩,放過他,有什麽衝我來就是了。”


    司止淵盯著她瑟瑟發抖的樣子,心中一陣的憤恨!


    為什麽每次麵對他的時候,她都在發抖?他到底是什麽可怕的人?最可氣的就是,明明已經這麽害怕了,還不忘了為別的男人求情!


    “好,朕成全你。”


    “黃良!把莊繆帶過來!”


    司止淵坐直了身體,吩咐了一句。


    門外的黃良聽到這話之後一陣的腿軟,他跟在司止淵身邊多年,幾乎就是看著他長大的,所以很清楚,此時此刻,司止淵已經十分的生氣了。


    徐千雁的心中一陣的激動,但是還是很努力的克製自己,不讓自己表現出來,就像黃良說的那樣,她表現的越是明顯,他就越是危險。


    沒一會,莊繆就從外麵一瘸一拐的走進來,他身上穿著體麵素衣,進門之後看也沒有多看徐千雁一眼,跪在地上規規矩矩的行禮:“臣參見皇上!”


    看見他的一瞬間,徐千雁就知道,這段時間,他應該是過得還不錯,起碼沒有繼續被折磨,心暫且微微放下,可是卻也不敢當著司止淵的麵,真的表露出來對他的關心。


    “莊大人,徐小姐對你可是很關心呢。”


    司止淵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兩個人。


    聽見這話之後,莊繆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隨後捏緊了拳頭,淡漠開口:“迴皇上,臣已經跟她和離,兩個人再無關係!”


    “哦?朕聽說你們從前,琴瑟和鳴,怎麽就突然和離了?”司止淵明知故問,眼神也從最開始的狠厲變成了玩味。


    徐千雁跪在一旁,甚至看一眼他們的勇氣都沒有,隻是把腦袋深深地埋在胸口,眼淚全部倒流迴了心髒。


    好疼,好苦,可是她不能說,一個字都不能說。


    她必須隱忍,不能激怒司止淵,不能連累莊繆。


    四年前那個明媚少年,終究是一去不迴了,或許四年前司止淵就已經死了,迴來的不過是皇帝罷了。


    司止淵雖然在問莊繆話,可是眼神一直都在徐千雁的身上,清晰的感受到這個女人的心在疼。


    她居然還會為了別的男人心疼!


    “莊大人,朕在問你話。”


    司止淵再次開口,聲音裏染上了說不出的怒火。


    “婚前失貞的女子,配不上我莊家清流門第。”莊繆抬眸,看向了司止淵,意有所指。


    兩個人之間的所有,他都清清楚楚,所以是故意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


    可是偏偏,司止淵的眸子裏劃過一絲得意,緊接著看向了徐千雁,帶著驚愕:“怎麽?徐小姐竟然是殘花敗柳之身,進了莊家這清流門第?”


    “是,一切都是臣女的錯,臣女該死!”


    “臣女少不更事,被野狗啃食,失了貞潔,委屈了莊大人!”


    徐千雁終於還是忍無可忍,脾氣上頭,立馬迴懟迴去。


    可是話說出口的一瞬間,她就後悔了,因為她對上了司止淵憤怒的眸子。


    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心中暗罵自己還是太衝動了。


    司止淵似笑非笑,挑眉看向了徐千雁:“野狗?嗬!好一條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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