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長春宮早就收拾出來給良嬪居住,如今卻一片狼藉。


    兩個奸夫淫婦都被五花大綁地捆了起來,聽候皇帝發落。


    在趙貴妃授意之下,宮人特地保留了現場所有的痕跡,甚至連一件衣服都不給良嬪遮一下。


    因此,良嬪的身子早就被侍衛看光了。


    那名奸夫更是赤身裸體,身上還有不少過於曖昧的抓痕,可見他們是有多激烈。


    而今已經入冬,宮裏沒有燒炭火,外頭的寒風唿唿的灌進來,吹得兩個奸夫淫婦瑟瑟發抖,嘴唇發白。


    是冷的,也是怕的。


    看到一襲明黃龍袍的皇帝出現,良嬪嚇得臉色慘白,哆哆嗦嗦地看向皇帝,“陛、陛下,臣妾......”


    對上那雙冰冷到極致的黑眸,良嬪一個字都說不出了,恐懼的眼淚頓時奪眶而出。


    她知道自己死定了。


    妃嬪們進來看見這番景象,又是驚訝,又是好奇,眼睛要遮不遮的。


    良嬪還在坐小月子,竟如此急不可耐的要和男人苟且......沒想到良嬪這麽放蕩!


    趙貴妃皺著眉,一臉嫌棄地用帕子虛掩著嘴,嗬斥道:“成何體統,還不快給良嬪遮一遮!”


    趙貴妃開口,才有宮女拿了床被子,蓋在良嬪身上。


    這時,身旁的奸夫大喊道:“陛下!屬下跟良嬪娘娘是兩廂情願,情投意合,是真心相愛的,還望陛下成全!”


    良嬪瞪大眼睛,震驚地看著他,終於找到一絲力氣,說道:“你胡說什麽,你......”不要命了。


    啪!


    話音未落,良嬪的臉上先挨了一巴掌。


    力道之大,良嬪直接倒向了一邊,眼冒金星。一顆牙齒掉落出來,唇角溢出了血,半邊臉很快紅腫起來。


    裴珩怒道:“賤人!”


    帝王一怒,所有人都立馬跪下,全都低下頭。


    裴珩怎能不怒?


    他才給她封了良嬪,這個女人就給他戴綠帽!這還是生平頭一次,有女人敢對不起他!


    而且這個女人才給他誕下一個可愛健康的皇長子,她豈能如此待他?!


    即便他並不愛她,沒有感情可言,可天子威嚴至高無上,豈能容這賤人踐踏冒犯?


    裴珩伸手,鉗住良嬪的下巴,骨骼咯咯作響,一字一句道:


    “你可有將朕放在眼裏?”


    “朕看你是活膩了!”


    那一雙鳳眸瞬間充血,仿若擇人而噬的猛獸,周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肅殺之氣。


    良嬪感覺自己的下巴都要被捏斷了,恐懼得說不出話。


    許青梔偷偷抬眼,看向眼前高大威嚴的男人。


    這是許青梔第一次看裴珩動怒,哪怕不是針對她,也不由得感到畏懼不已。


    她險些忘了,他是個暴君。


    那名奸夫仿佛抱著必死的決心,磕著頭說道:“還望陛下成全屬下和良嬪娘娘!”


    良嬪恨不得撲過去咬死對方!


    “好,朕便成全你們!”


    裴珩一揮袖袍,抽出侍衛腰間的刀,橫在奸夫脖頸上。


    奸夫在最後一刻大喊道:“還望容妃娘娘照顧好屬下和良嬪的孩子!”


    撲哧——


    鮮血噴湧而出,一顆血淋淋的腦袋滾落在地。


    膽小的妃嬪見狀,克製不住的尖叫出聲,當即暈了過去。


    容妃瞪大眼睛看著這一幕,指尖微微發顫。


    方才那個男人,說了什麽?


    良嬪也不知是看到地上的腦袋被嚇的,還是被那句話給嚇的,竟是直接嚇死了!


    裴珩提著刀,鮮血順著刀尖往下淌,線條冷厲的側臉上濺了兩滴血,雙眸腥紅,龍袍上也不免沾了些許汙血,此刻的他宛如地獄閻羅,令人恐懼得不敢直視。


    “傳太醫,朕要滴血驗親!”


    ......


    動靜鬧得很大,溫太後也來了。


    奸夫淫婦的屍身都被一塊白布蓋了起來。


    看到屋裏的白布,溫太後眼睛都沒眨一下,隻一瞬就移開目光,看向滿臉怒容的帝王。


    許是有所感應,繈褓中的嬰孩一直哇哇大哭。


    太醫用針去紮孩子的指尖時,撕心裂肺的哭聲簡直要掀翻屋頂。


    溫太後心疼不已。


    而坐在椅子上的裴珩,眼中再也沒有一絲溫情或心疼,臉色沉冷,麵無表情地看太醫操作。


    用了皇子的血,太醫又將奸夫的血滴進水盆裏。


    不一會兒,結果出來了。


    太醫轉身麵向皇帝,恭敬道:“啟稟陛下,血液不相融。”


    不相融,就證明皇子跟侍衛沒有血緣關係。


    溫太後滿臉慈愛的抱著皇子,安撫皇帝:“哀家就說,這怎可能不是陛下的孩子呢?非要搞什麽滴血驗親,大動幹戈,這大冷天的,從慈寧宮趕過來多遠啊,要是朝兒受寒了怎麽辦?他還這麽小。”


    得知孩子是自己的,裴珩眼神柔和了一瞬,朝太後招手:“讓朕看看他。”


    溫太後便把皇子抱給裴珩,溫柔地寬慰道:


    “陛下,良嬪死了就死了,這都是良嬪犯下的錯,孩子是無辜的。”


    裴珩懷中抱著皇子,垂下眼眸,什麽也沒說。


    容妃緊張了半天,此刻終於鬆懈下來。


    然而這時,溫太後不動聲色的給了她一個眼神。


    雖然什麽都沒說,可是容妃太了解溫太後了!


    一顆心不由得又提了起來。


    孩子有問題,是姑母提前動手了!


    容妃心裏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意,這良嬪還真是膽大包天,竟敢混淆皇室血脈!


    雖然很厭惡良嬪的所作所為,但想到鎮國公府的未來,容妃不得不開口:


    “是啊。陛下,稚子無辜,良嬪已經為她犯下的錯付出了代價。而且,這件事蹊蹺得很,說不定良嬪是被冤枉的。”


    容妃一開口,她手下的妃嬪也紛紛表達同一個意思。


    眾人都知道,就算良嬪是被冤枉的,事情也已成定局。畢竟良嬪和侍衛苟合就是事實。


    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皇子!


    許青梔才不信這孩子沒問題。


    若真沒問題,良嬪豈會活生生被嚇死?


    定是溫太後提前得知要滴血驗親的消息,所以命人在水中動了手腳。


    她能想到的問題,趙貴妃也定能想到。


    如許青梔所料,趙貴妃上前盯著那盆水,已經產生了懷疑。


    她搭了這麽大的戲台,可不僅僅是為了要弄死良嬪,她是要給鎮國公府一記重擊。這個“皇子”,必須得死!


    溫太後注意到趙貴妃的動作,怕再出什麽變數,便命人趕緊處理屋裏的兩具屍體,端走那盆有問題的水。


    溫太後越是掩飾,趙貴妃越是篤定水有問題。


    可她現在若是要求再驗一次,未免顯得居心不良,容易引人懷疑。


    要是萬一......這孩子真是陛下的,她這番舉動定會引陛下不喜。


    就在趙貴妃拿不定主意時,她靈光一閃。


    她不能做,但可以讓別人來做啊!


    於是趙貴妃扭頭看向了許青梔,使了個眼色。


    接觸到趙貴妃的眼神授意,許青梔心領神會,有些無奈。


    能力太出眾也不行,上司幹什麽壞事都想到自己。


    趙貴妃是想讓她來做這個壞人。


    該怎麽做,才能既不讓裴珩討厭她,又能再重新驗一次呢?


    一瞬間,許青梔就有了主意。


    就在太監端著那盆水經過她身邊時,許青梔悄悄伸出了一隻腳。


    太監一時不察,突然被絆倒,手裏的水盆就這樣脫手而出,水潑了出去!


    大部分都潑到了玉嬪身上。


    玉嬪受了驚,破口大罵道:“狗奴才,眼睛長哪去了?!”


    許青梔一副好心的樣子,趕忙上前用帕子幫她擦拭,關切道:“玉嬪娘娘,您沒事吧?”


    許青梔猛地縮迴手,十分詫異:“誒呀,這水怎麽迴事,好辣。”


    趙貴妃眼睛一亮,立馬領會了許青梔的意思,轉頭對帝王說道:“陛下,這水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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