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心已經準備把他培養成自己醫術的繼承人,如今沈承頡這番行為,豈不是在暗中挖她的牆角麽。


    幸虧安樂機敏,沒有答應,否則自己先前對安樂的栽培豈不是都白費了?!


    陸長弓安慰她。


    “沒事,如心,王爺應該也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比較欣賞安樂罷了。”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宋如心怒氣衝衝,“這些天誰看不出來我和安樂之間的關係,他即便真的欣賞安樂,想要收他為義子這樣的大事,也該提前與我商量才是。”


    倘若安樂是個拎不清的,答應了沈承頡,那將她置於何地。


    一時間怒氣上湧,顧不得自己還在與沈承頡冷戰,宋如心咬牙跳下馬車,滿肚子火衝進了沈承頡的馬車裏。


    冷聲質問。


    “王爺這是何意?”


    沈承頡不傻,自然知道她所問的是何事。


    剛才他隻是覺得安樂很是可愛,貿然問出了那句話沒有來得及多想,事後才發覺自己這件事做的有何不妥,但也為時已晚。


    如今宋如心氣勢洶洶地來找他的麻煩,沈承頡也不禁有些心虛,想要隨口搪塞過去。


    可見宋如心如此滿臉怒色,看起來比他想象中還要更加關心安樂。


    再三思索之後,沈承頡覺得她有權利知道事情的真相,於是決定將自己心中的猜測告知與她。


    “其實,本王想要收安樂為義子,並不是一時起意,而是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


    宋如心沒想到他會這樣說,於是暫時收起了心中的憤怒,冷靜下來仔細詢問。


    “這是什麽意思。”


    沈承頡不再隱瞞。


    “其實本王打從見到安樂的第一眼,就覺得他長得與本王的一位至交好友很像。”


    說著,他看向宋如心。


    “郡主便是本王那位至交好友的女兒,你覺得,安樂與郡主,長得可有幾分相像?”


    宋如心聞言,微微一滯。


    的確。


    她第一次見到安樂的時候,也有些吃驚。


    他和郡主簡直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雖說兩人性別不同,可眼睛裏的神韻幾乎一模一樣。


    頓時,之前被她否決的懷疑,在此刻再一次湧上了心頭。


    此前她就猜測安樂是否與郡主有血緣關係,安樂說他還有一個妹妹,難道郡主就是他失散多年的親妹妹嗎?


    但是很快這個想法就被宋如心否決了。


    安樂不過是個無依無靠的平民百姓,和郡主之間的身份差距過大,更何況天底下哪有這麽巧合的事?


    這件事本來已經被她忘卻,如今沈承頡再次提及,宋如心也說出了自己所知道的。


    “安樂的確說過他有一個妹妹,但是,這未免也太巧了。”


    一聽這番話,沈承頡立刻神色大變,他的臉上神情複雜,說不清是驚喜還是激動更多。


    “你說,安樂有個妹妹?”


    宋如心頷首。


    “是,他妹妹的年紀正好能和郡主對得上,我之前也懷疑過他不會就是郡主走失的哥哥,但是之後想想還是覺得不太可能,畢竟他和郡主之間的身份差距這麽大,我猜可能隻是巧合,畢竟天下這麽多張臉,有人長得極為相似也是有很大可能的。”


    宋如心所言,的確沒錯。


    如今的確沒有其他更多的證據,能夠證明郡主和安樂之間存在血緣關係。


    可不知道為什麽,沈承頡就是下意識地認為,他的猜測是對的。


    安樂這個孩子不僅像郡主,更像極了他那位至交好友曾經的模樣。


    安樂的性格,以及他過目不忘的聰慧,都像極了那位故人。


    安樂沒有雙親,卻有一位失散多年的妹妹,倘若他不是,這些巧合不也同樣太過荒誕嗎。


    當年至交好友被害慘死,隻留下了這麽一雙兒女。


    女兒被他找見,收養在身邊成為了郡主。


    兒子卻不知所蹤。


    這麽多年來,任憑他如何苦苦找尋都沒有半點對方的下落。


    這些年沈承頡一直在那個人到處尋找和安樂年紀相仿的孩子,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


    可想要在茫茫人海中尋找到一個沒什麽記憶的孩子,實在是無異於大海撈針。


    京城中無父無母的流浪兒多的是。可沒有一個是沈承頡要找的那個孩子。


    這麽多年來,他幾乎都快要放棄了。


    畢竟一個無依無靠的稚子,會有怎樣的結果?


    有很大可能,他早就已經死了。


    終於讓他遇見了安樂。


    能夠照顧好這一雙兒女,他也算沒有愧對自己曾經的至交好友。


    如今希望就擺在了自己的眼前。


    想起安樂那張與郡主和好友像極了的臉龐,沈承頡已經暗自在心中確認,安樂就是他要找的那個孩子,是郡主失散多年的哥哥。


    宋如心從未見沈承頡如此激動過。


    一向穩重自持的攝政王,此刻竟像個孩童一般眼眶濕潤,握住茶杯的手都隱隱有些顫抖。


    他終於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內心此刻的激動。


    “本王要去將他的身世告訴安樂,他應該知道關於自己的一切真相。”


    說罷,沈承頡立刻就要動身去找安樂過來。


    宋如心並不願意潑沈承頡的冷水,可她不得不伸手將沈承頡攔了下來。


    “王爺,我知道你很想找到當年那個孩子,可眼下沒有更多的證據,兩個孩子也沒有小時候的記憶,無法相認。目前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我們兩人的猜測,你過早將這件事告訴安樂,他必定會十分歡喜,可萬一最後發現他不是呢難道讓安樂和郡主都空歡喜一場嗎。”


    聽見這番話,沈承頡終於勉強冷靜下來。


    宋如心所言沒錯。


    雖然知道安樂大概率就是他要找的人,可畢竟還沒有確鑿的證據。


    他不想郡主到時候空歡喜一場。


    這麽多年來,郡主也一直在盼著能夠早日找到哥哥。


    倘若讓他高興一場,最後卻發現安樂並不是自己的哥哥,那她該有多難過啊。


    突然,沈承頡靈光一閃。


    “對了,玉佩。”


    沈承頡從腰間取出一枚自己隨身攜帶的玉佩。


    “也許,這個可以驗證安樂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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