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在葉曼妮聽來卻如同驚雷一般在耳邊炸響。


    她耳邊嗡鳴作響,腦海裏閃現過一些淩亂的畫麵,那些屈辱的,掙紮不開的過往如同邪惡又惡心的觸手一般卷著她就要拖進黑暗中。


    葉曼妮瑟縮地靠在牆角,緊緊地抱住膝蓋,整張臉慘白如紙,抖得像是篩子一般。


    她死死地攥緊手機,竭力想讓自己發出聲音,牙齒卻因為發抖而咯吱作響,好半晌才勉強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嗯”來。


    葉父顯然很滿意她的迴答,又叮囑了幾句才掛斷電話。


    電話一掛斷,葉曼妮迫不及待地將手機扔了出去,把頭埋進膝蓋裏嗚嗚地哭了起來。


    房間裏安靜下來,一時隻剩下她壓抑的哭聲,絕望而無助。


    一直哭了很久,她抬起滿臉是淚的臉,空洞的眼睛漸漸被嫉妒和陰狠代替。


    她一定要想辦法攀上傅文曜。


    傅文曜那樣強大厲害,隻要她攀上傅文曜,一定可以擺脫掉葉父,一定可以擺脫掉那些惡心的過往的。


    她木著臉擦掉臉上的淚水,站起身撿起地上的手機,走到床邊,打開床頭櫃下麵的保險箱,看到裏麵閃爍著寒光的玻璃瓶,她條件反射地開始幹嘔。


    眼前閃現過白花花的肉體,她扭曲的絕望的臉,男人猥瑣的笑容以及她因著藥物,完全沉溺的表情。


    葉曼妮白著臉跑進浴室,對著馬桶一陣幹嘔。


    一直到確實吐不出什麽東西,胃都有些痙攣的疼痛後,她才自虐一般放過自己。


    她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打開水閥,任由冰冷的水兜頭淋下,想要將肮髒的身體衝刷幹淨。


    眼淚混合著水從臉龐蜿蜒流下,身體裏破碎的靈魂蜷縮成一團,絕望又脆弱。


    這些年在國外,很多人隻看到她表麵的風光無限,卻看不到背地裏,她被葉父當做上位的工具,一次一次又一次地送上那些惡心男人的床。


    她甚至都記不清,第一次是怎麽發生的。


    似乎是葉父邀請了人來家裏吃飯,吃過晚飯後她迴了房間,隻覺得身體沒力氣得很,就躺在床上沉沉睡了過去。


    半夜的時候忽然被疼醒,一睜開眼就看到來家裏的那個男人在瘋狂地折辱她。


    她害怕又驚恐,流著淚想要掙紮,身體卻沒有任何的力氣,隻能哭著喊:“爸爸,救命!救命啊!”


    男人看著她恐懼落淚的樣子,不僅沒有片刻的慌亂,甚至還更加興奮了。


    他掐住她的脖子,眼裏沒有任何憐惜與心軟,如同惡魔一般貼在她耳邊。


    “喊吧,你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你親愛的爸爸可是用你換了百分之五的利潤,來,聲音再高一些。”


    葉曼妮驚得眼睛睜大,不可置信地瞪著男人,沉默幾秒後更瘋狂地叫喊出聲。


    然而,她喊了一整晚,喊到嗓子都啞了,幾乎說不出話來,卻沒有一個來救她。


    甚至連傭人都沒有。


    男人一直折磨她到天亮,才眯著眼穿上衣服離開。


    葉曼妮睜著空洞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天花板,不明白到底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為什麽那樣愛她的爸爸,竟然會這樣對她!


    甚至連她的媽媽都沒有出聲說過一句話,哪怕來敲個門都沒有。


    第二天,整個別墅裏所有的人都像是什麽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


    無論葉曼妮怎樣鬧,眾人都神情平靜,一副家長看著任性熊孩子玩鬧的無奈表情。


    從那以後,她的噩夢就開始了。


    隻要葉氏的發展有需要,她就一定會在陌生男人的床上。


    甚至到了後來,可能是那些人膩了她永遠隻會掙紮,葉父甚至給她喂藥,讓她迎合那些作嘔的屈辱。


    她逃跑過,自殺過,但每一次,都以在陌生男人床上醒來為結果。


    蝕骨般的恐懼如同毒蛇一般如影隨形,她逃無可逃,隻能認命地開始周旋。


    開始學著和那些人講條件,學著背著葉父從那些男人身上討要好處和利益。


    也正是因為她的配合,因為她的聽話,葉父才放鬆了警惕,在葉氏重新迴國發展的時候,派她先一步迴國。


    她以為天高皇帝遠,她終於能擺脫惡魔一樣的葉父。


    誰曾想,才迴國多久,葉父就迫不及待地故技重施,要用她的身體去為葉氏換取新的利益。


    葉曼妮衝洗掉身上的泡沫,扯過浴巾包裹住膚如凝脂的身體,漆黑的眼眸裏隻剩下冰冷的恨意和瘋狂。


    她哼著歌,麵無表情地迴到床上,打開身體乳一點點地塗抹在身體上,計劃要如何去約那位董事。


    既然陸修文這條路走不通,那她便自己來。


    在沒有確切地保證能脫離葉氏之前,還是要給葉父一些甜頭的。


    與此同時,陸修文洗過澡擦幹頭發,拉開被子在大床上躺下來。


    他剛一躺下,熟睡的葉思語像是感知到了他一般,窸窸窣窣地朝他挪了過來,小臉貼在他溫熱的胸膛上,滿足地繼續睡熟了。


    陸修文垂眸,看著睡顏恬靜的葉思語,克製不住地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將人緊緊抱在懷裏,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醫院裏,顧小滿靠在傅文曜的肩膀上,困倦的眼睛都紅了,還死死地盯著病房的門。


    傅文曜心疼地蹭了蹭她的臉,柔聲勸說:“小小,你還是先去睡吧,我幫你守著江姨。”


    “不要。”顧小滿固執地搖搖頭,“我要自己守著,醫生說媽媽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醒,萬一媽媽醒了看不到我,肯定會擔心的。”


    傅文曜垂眸看著她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還執著的不肯去睡覺,無奈地輕歎一聲。


    他正要說什麽,懷裏的顧小滿忽然蹭地一下起身,快步撲到病床門邊,對著護士站大喊:“護士!護士!”


    見她這麽焦急,傅文曜趕忙起身走到她身邊朝病房裏看去。


    病床上,江清舒不知道什麽時候睜開了眼,有些茫然地看著天花板。


    護士急匆匆地過來,推門走進病房。


    顧小滿隔著門焦急地看著護士為江清舒檢查,眼淚控製不住地滾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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