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德魁自認為武功高強,沒想到輕易就被陸堅給了個下馬威,在手下麵前大失麵子不說,還傷了筋骨,頹然一臉沮喪,心中無比悲哀。


    按照杜天應的吩咐,要他果斷行動,一刀結束陸堅的性命就達到了目的。


    他卻太自信,想在手下麵前露一手,沒想到陸堅果然名不虛傳,出手如此兇狠,讓他始料未及。此刻他感覺胳膊和腿都像斷了一樣,幾乎站不起來,怎能下得了手!


    好後悔不該弄巧成拙,不但敗壞了名聲,也誤了杜天應的大事,完不成任務如何交代,以後還如何在姓杜的麾下混飯吃?


    “來啊,怎麽不出手了!”陸堅卻站在旁邊,伸出一根手指頭百般戲弄。


    “你小子不守江湖規矩,用旁門左道暗算人,還算條好漢嗎?”龍德魁更是無地自容,忍著劇痛爬起來,冷哼一聲,“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卻不敢出手,而是衝著手下怒吼,“你們都愣著幹什麽,還不趕快操家夥把他滅了!”


    手下三個人這才反應過來,唿啦從駱駝背上抽出砍刀,戰戰兢兢包圍了上去。


    “奉勸你們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的刀可不長眼睛。”陸堅卻不慌不忙,心平氣和,“到時候你們失去的不僅僅是一根指頭,而是腦袋!”


    三個人當即愣住了,臉上掛滿了恐懼的神色,麵麵相覷著,誰也不敢向前跨出半步。


    “懦夫,都他媽懦夫!杜老板是怎麽交代的?”龍德愧一瘸一拐走過去,朝其中一人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腳,“一起上,下手狠點,把他給我剁成肉醬……”


    “龍哥,不是說好的有你一個人就行,我們……”那人扯著身子,依然不敢上前。


    “窩囊廢,氣死我了,氣死我了!”龍德愧說著從那人手裏奪過砍刀,指著陸堅又是吼叫,“姓陸的,有種憑真功夫,別用此旁門左道暗算人!”


    “好,我這就來點真功夫!”陸堅輕蔑而笑,縱身躍起,橫刀揮出,速度如此之快,龍德愧還沒反應過來,一道白光從眼前劃過。感覺臉上涼颼颼一下,他下意識抬手摸去,一麵的胡須沒了,比剃刀刮得還要幹淨。他愕然吸了口涼氣,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怎麽樣?這算不算真功夫?”陸堅逼近一步,又問其餘三個人,“你們都看到了吧,難道這是旁門左道嗎?”


    三個人駭然後退,瑟瑟發抖。


    環顧著四周,陸堅摸了一下腰間倏然甩手出去,一隻小鳥帶著一支小飛鏢飄然栽了下來,不偏不倚落在了龍德愧的腳下。他低頭一看,眼珠子差點掉下來,當即尿了一褲子,雙腿一軟撲通跪倒在沙地上。


    “難道這不是真功夫嗎?你還不服氣是不是?不服氣就來,隨便你挑選,棍棒,大刀,石頭,什麽都行。愣著幹什麽,誰不服氣站出來!”陸堅聲色俱厲,大手一揮噌地將長刀插在了那三個人的腳下,嚇的他們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搖著頭大屁也不敢放了。


    “我知道,你們是拿人錢財為人消災。可是你們找錯了對象,瞎了狗眼!”陸堅輕嗤一聲,略微放緩了語氣,“三番五次跟我過不去,看在你們總算識時務就沒有動真格的,不然我今天會大開殺戒!”


    三個人滿麵懼色,諾諾點頭。


    “我是存心想要你的命,沒料到失手了。迴去無法交差,無顏麵活在世上,求你給我來一刀吧!”龍德魁則朝前挪了挪,磕了個響頭苦苦哀求。


    “殺了你比踩死一隻螞蟻還容易!”陸堅臉冷笑一聲,有意識地釋放出了善意,“好在你給我的第一印象還不錯,也算光明正大,還講究點武林規則,不像郎一刀背後捅刀子。所以我決定留下你這條小命,但願你能改邪歸正,別再為虎作倀,欺壓百姓!”


    “求你給我來上一刀吧,我真的不想活了!”龍德魁說罷,嚎啕大哭。


    “我不會讓你的血弄髒了我的雙手。迴去吧,奉勸杜天應懸崖勒馬趕快離開這裏,否則總有一天他會成為我的刀下之鬼!”陸堅揚了揚手,臉上滿是鄙夷的神色。


    龍德魁停止嚎啕,對著陸堅磕了一頭,捂著被剃掉了胡須的半張臉,掙紮著站起來,朝其他三人示意一下,跨上駱駝灰溜溜離去。


    看著四個逐漸遠去的身影,陸堅啐了一口,邁開款款步的步伐朝汽車走去。沒等到了跟前,海明和英達就迫不及待地跳出車廂,振臂歡唿,冷不丁把陸堅摁倒在了地上。


    “讓我們大開眼界!”海明愈發覺得不可思議,急切地詢問起來,“快給我們講講,你是怎麽一刀下去就剃掉那個人一半的胡須?稍有偏差,他的半張臉就沒了,簡直太神奇了!還有,飛鏢扔得那麽準,怎麽知道飛來了一隻小鳥?”


    “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為山九仞豈一日之功。為練得這些功夫,我不知吃過多少苦頭,不知流了多少汗水,不容易啊!”陸堅放鬆地躺在綿軟的沙地上,望著湛藍的天空上朵朵白雲,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既然你有這般身手,為何不教包力德大哥他們幾手?那樣的話,杜天應就奈何不了我們,也省的你單槍匹馬。”尋思片刻,海明眼睛一亮。


    “我早有這想法,一定會教他們幾手,當然也包括你們倆。”陸堅緩緩坐起來,看著那四個人已走出老遠,長鬆了口氣,“總算沒見血,這就叫兵不血刃。”


    “原以為大胡子神通廣大,沒想到是隻紙老虎,是頭黔之驢。”海明哈哈大笑,極具嘲諷的意味。


    “杜天應該明白了,也該罷手了,陸堅不可戰勝!”英達接過話茬,臉上堆滿了無比自豪的神情。


    “如果杜天應真的要在這裏搞個大陰謀,是不會輕易罷手的,肯定要不惜一切代價。經過這幾次較量,明裏鬥不過我,或許會來暗的,甚至比郎一刀背後捅刀子還要陰險毒辣。所以我們必須嚴加防範,不可有絲毫的麻痹大意。”陸堅臉上掠過一抹憂色,抬頭一看已日上三竿,連忙起身,“他們短時間內不會再來了,我們吧。”


    “急什麽,你不是說一直要守在這裏嘛!”英達卻不樂意,很想一直呆在這裏。


    “陸哥,野外宿營其實蠻不錯的。既然他們短時間內不會再來,我們應該好好放鬆放鬆,享受一下愜意的生活。”海明點著頭,也不想馬上離開。


    “包力德大哥肯定又在擔心,總得迴去報個平安。想來隨時都可以來,決不給杜天應留下一點空子。”陸堅思量片刻,又做解釋。


    “他們來了!”恰在此刻,北邊的沙丘中間突然出現了幾個騎著駱駝的人,徑直朝著這邊而來。海明舉起望眼鏡一看振臂歡唿起來。


    駱駝奔跑得飛快,眨眼間就趕了過來,見他們三人安然無恙,包力德兄弟終於鬆了口氣,紛紛跳下駱駝,圍坐在一起,聽他們講事情經過。


    “我們老遠看見進來幾個人,可是不一會兒就又出去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於是急忙趕了過來,原來如此。”包力德高興得小胡子都翹了起來,朝陸堅投去了感激和敬佩的目光,“真是難為陸堅兄弟,簡直成了我們的保護神。想必你們都餓了,先吃口東西。”說罷從駱駝背上拿來一個袋子,正要往出掏東西,卻被陸堅攔住了,“時間還早著呢,我們一點也不餓,迴去吃吧。”


    “我們哥幾個商量過了,今天決定到山下舉行一個正式的祭祖儀式,同時也把藏在心中的秘密告訴你。”包力德特意解釋了一番,又是征求陸堅的意見,“如果不太餓,索性就先去拜祖,迴去不妨再來個一醉方休。”


    陸堅欣然同意,拉起海明和英達上了汽車,跟隨駝隊穿過鬆軟的沙地,朝著五靈山的方向進發。到了山腳下,把汽車和駱駝停在一個隱蔽的地方,在包力德的率領下徑直來到一塊平整的石頭跟前,拿出貢品擺放在上麵,一字排開齊刷刷跪了下來。


    “列祖列宗在上,最近有一股邪惡勢力踏上了這片淨土。他們橫行霸道,毆打我兄弟,搶奪我駱駝,損毀我氈房……幸虧陸堅和海明兄弟行俠仗義,嫉惡如仇,不顧個人安危,一次又一次擊退了他們的來犯,保護了我兄弟的生命和財產的安全,也保護了這塊聖地。把他們帶到這裏來,是想告訴列祖列宗,我們要結拜為生死兄弟,從此以後同生死共命運,與惡勢力作堅決的鬥爭,以維護我們這個家族的尊嚴不受侵犯!”包力德神情肅穆,態度虔誠,說罷帶領眾人磕了三頭。


    “列祖列宗在上,有幸踏上這片聖地,承蒙各位兄弟的信賴,也被前輩的事跡所感動,晚輩在此莊嚴宣誓:從今天起,我們也是你們家族的一員,與兄弟們精誠團結,同仇敵愾,堅決阻止邪惡勢力的侵擾,徹底粉碎他們的一切陰謀詭計,用鮮血和生命來捍衛這塊聖地的純潔和前輩的尊嚴!”陸堅深深被這種氣氛所感染,激動之情溢於言表,說罷帶領眾人又磕了三頭。


    “列祖列宗在上,陸堅正是我等待的那個男人,等了千年,今天終於相見,願列祖列宗保佑我們白頭偕老!”正要起身,英達卻朝前挪了挪,因激動聲音顫抖得很厲害。


    眾人聞言一震,看了英達又看陸堅,丈二和尚摸不著了頭腦。


    “英達說得對,我們已私定終身……”陸堅耳熱臉燥,卻有意識地鎮定下來,勇敢地挑明了和英達的關係。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綻開了驚喜的笑臉。


    “當然好,我們是真正的一家人了!”一陣沉默後,包力德樂見其成地又看向陸堅。


    眾人也都迴過神,紛紛表示祝賀。


    “陸哥,終身大事怎麽不跟我商量一下,未免太草率了吧!”海明卻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陸堅,對著他的耳朵壓低了聲音。


    陸堅生硬一笑,心中多少有點不是滋味。


    仔細一想,又覺得沒什麽不好。


    雖說快了點,對多數人而言有點突然,卻是經過了深思熟慮後做出的決定。


    而且已經私定了終身,在這種場合下,也就沒必要有所隱瞞,倒不如公之於眾,心裏也就踏實了。


    因此,他很快淡定下來,主動拉起英達朝前挪了幾步,比肩而跪,給祖先又磕了三頭,許下心願。


    眾人也都鎮靜下來,開始下一個儀式---上香。一時間香篆嫋嫋,周圍的氣氛更加莊嚴肅穆,也給整個五靈山罩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我現在就告訴你,秘密在這碗裏。你能看到嗎?”所有的儀式完成之後,包力德拿出一隻銀碗放在石頭上,給碗裏倒滿水,對著陸堅神秘兮兮地說道。


    “不就是一碗水,有什麽秘密?”陸堅好奇地朝著碗裏看去,卻什麽也沒看見。


    “這樣當然什麽也看不見,換個角度就會發現一個奇特的現象。”包力德說罷,做了個示範。


    “看見了,是張人臉……”陸堅側著頭一看,平靜的水麵上果然浮現出一個清晰的影子。


    “這就是從大漠深處逃出來的那個男孩。”包力德點著頭,又指向五靈山,“真正的秘密不在碗裏,而在那邊。看見山上那塊白色的石壁嗎?這張臉正是從那裏反射過來的,秘密都隱藏在那裏。”


    順著包力德的手指看去,半山腰果然有塊白色的石壁,卻終究沒能看到碗裏的那張人臉。陸堅心中納悶,很想知道那裏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不免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既然要揭開這個秘密,包力德也就不再隱瞞,帶著陸堅朝山上爬去。


    乳白色的石壁坐落在半山腰,距地麵垂直高度不過二三十米,可是要爬上去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沉積岩經過風化形成了一層層高低不等的台階,每上一階都很吃力。


    爬到那裏的時候,兩人就已經大汗淋漓,上氣不接下氣。


    顧不上喘口氣,陸堅迫不及待地察看了一番這麵石壁,希望能夠找到碗裏所看到的那張人臉。


    可是巨大的石麵平整光滑,潔白無瑕,沒有任何圖形。


    “別看了,石壁上什麽也沒有,那張臉是從這石壁的下麵反射過去的。”包力德見狀,連忙解釋。


    盡管覺得不可思議,陸堅也仔細察看了一番,發現石壁下麵平放著一塊石板,同樣平整光滑,卻也看不出有什麽特殊。


    “所有秘密都在這石板的下麵,就連我也沒有研究透徹,你就更是無法理解了。來吧,我們把這塊石板移開。”包力德說著動手挪動石板,兩人費了很大勁才移開,下麵露出了個一米見方的洞口,一陣冷風唿唿吹出。


    “好了,我們這就下去。”包力德喘口氣,率先跳了下去。


    望著黑漆漆陰森詭譎的洞口,陸堅不禁吸了口涼氣。


    他伸長脖子朝裏瞅了瞅,小心翼翼地跳下去,躬著腰探著步子正要往裏走,黑暗處豁然亮起幾盞油燈。


    借助昏暗的燈光,終於看了個清楚。


    這是個近似圓形的拱頂石洞,同樣用石片壘成。四周的地麵上擺放著許多大小不等的石板,石板上麵又豎立著看似經過了打磨的石片。


    除此之外什麽也沒有,看上去不過是個普通的山洞而已。


    “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包力德端起一盞油燈來到石洞正麵,指著一塊大石板讓陸堅看,“這就是那個男孩,我們最早的祖先靈位,上麵的形象和碗裏看到的一樣不?”


    陸堅仔細看去,大吃一驚。石板上麵雕刻著一個十分精美的男孩頭像,尤其那雙眼睛,炯炯有神,好像在轉動,與碗裏看到的一模一樣。這是怎麽迴事?他凝神注視著,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搞不明白,總認為我們祖先的靈魂不滅,時刻在注視著我們。據說隻有堅守他遺誌的後人,才能在碗裏看到這個形象。你能看到,證明他已經接納了你。這是最好的解釋,明白不?那些豎立著的石片是我們列祖列宗的靈位,有時候他們的形象也可以在碗裏顯現。”


    “這就是為什麽你們對這座山如此崇拜的原因,的確非常聖神!”陸堅恍然大悟,肅然起敬。


    “這還不是真正的秘密,真正的秘密在這裏。”猶豫片刻,包力德拉著陸堅來到另一塊大石板前麵,神秘兮兮地壓低了聲音,“你能看懂上麵的圖形嗎?”


    陸堅蹲下來看了又看,卻沒發現任何圖形,一臉困惑地直是搖頭。包力德笑了笑,拿起隨身帶著的水壺,潑上水用手抹了抹,直至整個石麵都濕了,便浮現出了一個圖形。


    “好像一幅地圖。”陸堅定睛一看,驚詫不已。


    “對,正是一幅地圖。”包力德微微一振,頗為動情,“這正是傳說中夢幻山穀的結構圖,隻有帶上這張地圖進去才不會迷路。那個圓圈就是藏寶的地方。”


    “看來,夢幻山穀和那批寶藏是真實存在的!”陸堅呃了一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你再來看這個。”包力德拉著陸堅又來到了另外一塊石板跟前,同樣潑上了水,直至現出圖形,卻直是咂嘴,“這是通往迷宮的地圖,可惜隻有一半,另一半被劫匪奪去了,所以就無法確定迷宮確切的位置……”


    陸堅歎了口氣,不免感到遺憾。


    “據說,地圖當初是繪在一塊完整的羊皮上。為了安全起見,老祖宗把它撕成了兩半,分別縫在兩個男孩的衣服裏,其中一個男孩被劫匪抓住,地圖也就被奪去了。好在另一個男孩,也就是我們的祖先,不但帶出了另一半,還帶出了迷宮結構圖。後來,經過幾代人的不懈努力才開辟出這樣的一個山洞,把地圖用這樣特殊的方式保存了下來,並作為祖先靈魂的安息地供後人世代祭奠瞻仰。”


    “也許這就是為什麽,千百年來不斷有人鋌而走險進入大漠深處,隻為尋找那批寶藏的原因。”陸堅點著頭,眼睛一亮,“如果杜天應拿著另一半,我們定會把它奪過來!”


    “即便他真拿著地圖的另一半,奪過來恐怕也不容易。我最擔心的是,他們會不會懷疑我們的這個秘密,那樣我們就真正遇到了麻煩!”包力德輕歎一聲,臉上掛滿了憂慮的神色。


    “我想不可能,大可不必多慮。”


    “好了,所有的秘密我都告訴了你,這迴你該明白了吧?”


    “大哥,既然你如此信任我,我就更是責無旁貸,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衛五靈山免遭壞人侵擾!”


    “多虧了你,不然他們更是有恃無恐,無法無天,這裏恐怕早被踐踏得不成樣子,甚至會把我們統統殺掉。”說到這裏,包力德朝陸堅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其實我給你們也添了不少麻煩,很多時候他們是衝著我來的。嚴格地說,是我連累了你們。”陸堅臉上掠過一絲愧色,卻放射拿著堅毅的目光,“既然走到了這一步,我們已別無選擇,隻能跟他們鬥爭到底。當然,硬拚不是長遠之計,我們還需從長計議,講究策略。”


    “硬拚的話我們早晚會吃虧,應該講究點策略。既然我把這些秘密都告訴了你,也就不必迴避什麽,我們應該很好地合計一下。你見多識廣,不妨研究一下這兩張地圖。如果能找到其中的奧秘,也許能找到那批寶藏,以免落入壞人之手,這也正是祖先的遺願。”


    “雖說祖先留下的遺產,嚴格地講是國家寶藏,我們誰也無權占有,更不能落入壞人之手。”


    “我也是這個意思。隻是……如果得不到地圖的另一半,莫說寶藏,恐怕連夢幻山穀也找不到,隻能存在於想象中。”


    “從地圖上看,進入夢幻山穀的路線一直向西北延伸。可是到了這裏就斷了,誰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走。在大漠深處,途中沒有任何參照物,要想找到那個傳說中的山穀確實不是一件易事。即便這樣,我們也應該嚐試一下,至少打探到杜天應的真實意圖,一旦發現他衝著寶藏來,就堅決製止。”


    “杜天應的目標正是大漠深處,聽說要建許多據點,步步為營,說明他手裏很可能拿著地圖的另一半,目的就是設法找到寶藏。”


    “不過,沒有地圖的這一半,他們很難找到準確的路線,等於盲目行動。即便真的找到了夢幻山穀,手裏沒有山穀結構圖,就找不到藏寶的確切位置,進去也會出不來。依我看,不如放他們進去,那樣我們就會變被動為主動,也就能夠摸清楚杜天應的真實意圖。如果他正是衝著寶藏來,而且手裏拿著地圖的另一半,不就等於為我們帶路嘛。”


    “放他們進去當然可以,隻是擔心他們一旦占領了這座山,弄不好會發現這個山洞,到時候老祖宗真就遭殃了。”


    “其實杜天應對這個山頭並不感興趣,而是看中了地形,想把總部建在這裏,到時候他就可以坐鎮指揮,手下人也就可以傾巢而出,深入到沙漠深處。當他們的人全部過去後,我們就把著座山奪迴來,把他們統統困死在大漠深處。”


    “他們人多勢眾,恐怕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那樣等於引狼入室,局麵就不好控製了。”


    “大哥不必多慮,他們是一群烏合之眾,沒什麽可怕,有我一個就能對付。再說了,我們也可以不斷壯大自己,迴去後我就教你們武功,到時候不就都能上陣了嘛!”


    “對,外麵沒有了他們的人,我們就可以自由出入,萬不得已能招兵買馬。”


    包力德茅塞頓開,拉著陸堅爬出了洞外,蓋好洞口,見眾人正圍坐在山下的沙地上說笑,看上去好不愜意,於是沿著台階朝山頂爬去。


    此刻風已停息,空氣透明度極高,視野十分開闊,肉眼就能看到很遠的地方。


    依據地圖上標示的方向,極目眺望,包力德指著西麵茫茫沙海,又是講述起來:越往西,沙子越厚,駱駝走起來都很吃力,汽車恐怕更是寸步難行。


    地圖上標出的路線就在那些沙丘之間,距離這裏不過一百多裏。


    再往西有個戈壁灘,麵積不大,是個南北走向的狹長地帶,寬度也就十來裏。


    戈壁灘的對麵又是茫茫大沙丘,有許多一模一樣的入口,不知道哪個是通往夢幻山穀的,很容易迷失方向。


    “或許我們撿奇石去的正是那個戈壁灘,那邊地形很奇特,尤其對麵,看去給人一種特別神秘的感覺,而且我們看見了一個難以置信的現象。接近中午時分,剛才還是風和日麗,突然間刮起沙塵暴,黑壓壓像一堵幕牆從西麵推進過來,沙幕上麵竟然浮現出一個古代戰爭的場麵,戰馬奔騰,刀光劍影,十分慘烈,太奇怪了!”陸堅這才想起那天所發生的驚人一幕,特意描述了一番。


    “有這事?”包力德愕然吸了口氣,聯想起許多不可思議的現象,“我們曾經去過那裏,也覺得神秘。即便有時穿過戈壁灘進入沙丘地帶,也不敢走得多遠,生怕進去出不來。即使大白天,沙丘中間也能聽到鬼哭狼嚎的聲音,特別恐怖!”


    “如果杜天應的人已經找到了那個戈壁灘,必定會在那裏設立據點。就算他手裏拿著另外一半地圖,裏麵早已滄海桑田麵目全非,未必能找到正確的路線,要是遇上沙塵暴就會迷失方向,等於送死。”


    “那樣的話,我們更應該放心,不怕死他們就進來!”


    “喂,下來吧---我們餓了---”正說著,忽聽得山下有人大聲唿喚,陸堅和包力德這才迴過神,趕緊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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