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發送,開始等待。


    大約十幾分鍾後,消息迴過來。


    【匯報你的位置,我派人去處理目標屍體,你快速離開,不要和任何人照麵。


    晚上七點,老城北街、老地方,你我見麵單獨談】


    ‘老地方?’


    張逢迴想記憶,知道那裏是一個不大的麵館。


    ‘這就是接頭地點。’


    張逢莫名想到一些諜戰劇。


    很帶感。


    然後。


    張逢最後打量一眼附近,也想將後事做的利索點。


    但暈倒與搏鬥期間,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裏留下了多少碎屑殘留物。


    張逢想了想,最後選擇不管了,不然工作量太大,沒法達到隊長說的‘快速’。


    ‘先確定我所在的位置。’


    撿起散落的手槍,關閉保險栓,無聲中離開工廠。


    張逢看向荒地上停靠的吉普車。


    是老大的。


    車門還沒關,鑰匙也沒拔。


    張逢上車看向顯示屏,然後編輯位置信息,點擊發送短信。


    隻是啟動汽車期間。


    張逢看到手擋位置有一部手機。


    打開。


    裏麵隻有一條發送出去的短信。


    【王蛇哥,有急事,另約時間】


    因為張逢的事情,老大取消了今天的交易。


    並隨便說了一個‘有急事’的理由。


    張逢看完短信,又結合老大之前說的話,頓時心裏有些猜測,


    ‘到時候王蛇哥問起他,“急事是什麽?”


    他可以說我被境外的人綁了。


    但他一開始不了解原因,誤以為有人針對這次交易,所以就取消了。’


    張逢摸摸下巴,這理由不說天衣無縫,但也算是可以。


    反正境外幫和本地幫經常有衝突發生。


    少自己一個‘跑腿小嘍囉’,倒也十分正常。


    隻是這次卻少了一個‘跑腿老大’。


    轟轟—


    張逢踩下油門,向城市趕往。


    ……


    傍晚。


    張逢在郊外下車,選擇步行與打車的結合,最後在晚上七點前,來到了老城街區。


    以免開著老大的車子亂逛,讓有心人注意到什麽。


    “……”


    “……”


    走進街區,兩側都是賣東西的商販。


    有旅遊紀念品,也有各種特色小吃。


    但張逢什麽都聽不見。


    隻是看著就覺得熱鬧。


    ‘小林飯館……’


    張逢跟著略顯擁擠的人群走,眼光打量附近。


    在下一處街口,看到了位於幾名商販後的小麵館。


    它裝修很普通,門口還是那種塑料簾子。


    三兩步走到門口,掀開。


    裏麵的顧客不多。


    “吃點什麽?”老板看向進來的張逢。


    張逢不知道他說的什麽,但卻指指樓上,“有人約。”


    因為聽不見。


    張逢無意中說話聲音就顯得有些大,有些小暴躁的感覺。


    “好,有什麽需要喊我。”老板看到這位顧客看似不好相處,隨即笑了笑,不再管張逢。


    張逢向著樓上走。


    拐過樓口。


    張逢打量一圈,看到靠裏位置,有一位帶著墨鏡的中年。


    他還有小胡子,棒球帽,長長的頭發,十分眨眼。


    但在這魚龍混雜的地區裏,卻又很正常。


    他是記憶中的隊長。


    隻不過麵部經過大量修飾了。


    張逢第一眼沒認出來他,但感覺他的肢體動作熟悉。


    一個人的肢體氣質,其實很難更改。


    當然,這也是張逢擁有武學宗師的記憶與經驗,所以才能快速分辨出這種‘行為氣質’。


    張逢分辨出來後,向他走去。


    ‘認出來我了?’隊長看到張逢這麽快認出來他,心裏略微詫異。


    ‘難道是我裝修的不好?’


    他摸摸胡子,摸摸臉,感覺挺好的啊。


    難道是他和張逢太熟,結果就認出來了?


    他心裏想著,看到二樓還有服務員遊蕩,於是很快收起驚詫,向服務員招招手,


    “整點一斤鹵肉,還有兩碗牛肉麵。”


    把外人支開。


    樓上就剩張逢二人。


    隊長看到張逢落座後,也稍微靠過來,關心的打量張逢。


    隊長和張逢,雖然年齡上相差二十幾歲。


    但卻是在同一所警校畢業,又同樣分到邊境市裏緝毒。


    這樣的關係,讓他很是關心這位小學弟。


    況且毒窩裏臥底,本就相對危險。


    對於自己在前線的同事,他自然很關注。


    “任務中你有沒有受傷?”他打量過後,又小聲詢問。


    “?”張逢不知道他說什麽,於是指了指耳朵,又搖了搖頭。


    本來想說‘自己聽不見’。


    但看到隊長竊竊私語的樣子。


    張逢也忽然想到自己如果說話,聲音可能會很大,甚至可能讓樓下的人聽到。


    於是,張逢盡量小聲道:“我聽不見,用手機打字聊。”


    “你說什麽?”隊長壓根就聽不見張逢的話,實在是太小聲了,“樓上就咱們兩個人,你可以稍微大點聲。”


    “……”張逢疑惑,“我說了,我聽不見,能不能用手機?”


    “?”隊長還是聽不到。


    張逢幹脆拿出手機,打字編輯,


    (近距離開槍,我有些失聰,目前聽不見)


    “什麽?你受傷了?”隊長忽然看向張逢,然後想到張逢聽不到後,也拿出手機打字,(立刻休息,我幫你向上打報告,你後續任務不要參與了!)


    (不打緊)張逢快速打字,(我現在正在慢慢恢複正常,況且我都臥底兩年了,比較熟悉這邊,又好不容易混進這個毒圈子。


    現在撤我,我們的辛苦不都白費了?


    這是你願意看到的?)


    張逢想潛伏,一是可以靠近那個非必要主線。


    二是,這種經曆雖然很危險,但是很奇妙。


    三,張逢就想收拾毒販,沒有為什麽。


    (這是命令!撤!)隊長用力的打完字,把手機放在張逢眼前,距離不足五公分。


    (我是聽不見,但不是瞎)張逢繼續低頭打字,(隊長,你要是真的關心我,就幫我處理那個老大的後續,然後讓我接著做。


    我現在真的在慢慢恢複,最多明天,如果機會合適,咱們可以再見一次。


    假如我還是失聰,或者有其他問題,那我服從安排)


    “你這孩子咋不聽話?”隊長氣急,但聽到樓梯傳來腳步聲,隨後又快速恢複溫和笑容。


    並且伸手把張逢的手機收起來。


    張逢後知後覺,才知道樓下來人了。


    “鹵肉。”服務員把菜端上來,皮笑肉不笑道:“麵還在做。”


    “好,謝謝。”隊長笑著點點頭,等服務員離開,才再次打字(你看看,如果你短時間內聽覺無法恢複,這多危險?


    還是聽我的話,恢複警職,然後跟我去醫院檢查身體)


    唿—


    張逢輕鬆的奪迴手機,(我也是那句話,給我一天時間恢複)


    “你!”隊長不高興的看著張逢。


    張逢平靜的看著隊長。


    過了幾分鍾。


    “麵來了!”服務員再次上來,把麵端到桌上。


    隊長再次恢複笑容,並無語的幫張逢收好手機。


    張逢又後知後覺的知道有人上來了。


    等服務員離開。


    “別看我了,先吃飯吧。”隊長搖搖頭,還是關心小學弟。


    但想到小學弟聽不見。


    他換成打字(想吃就吃,不想吃就走人,反正我就給你一天時間,明天我抽時間過來驗你)


    張逢看完字,又看看隊長,


    ‘他打字是四段話,但剛才說話是兩段。


    他剛才說的是什麽?’


    張逢一邊想,一邊下筷子吃麵。


    但隨後想到什麽,拿起出老大的兩部手機,遞給隊長。


    (兩個手機都是目標的,其中一個還留有短信)


    “王蛇哥?”隊長看了看,“應該也是羅火的‘送貨商’之一。”


    羅火,是邊境最大的製冰犯。


    也是張逢的任務目標。


    但為人非常狡猾,窩點未知,下線又多。


    甚至他的相貌都無人知曉。


    目前警方隻知道他所主宰的製冰窩點裏等級嚴明。


    以象棋的棋子名字為規劃。


    從近到遠。


    他是唯一的‘老將’。


    手下有護衛的‘士’,是他最親近的護衛。


    ‘象’持槍打手。


    ‘馬’從他那裏取貨的人,也是第二階梯的親信。


    ‘車’中轉站的送貨商,第二階梯的下線。


    ‘炮’第二階梯的打手主力軍。


    最後才是無數在前線的‘兵’


    他們有的是賣毒站點,有的是街邊走商。


    張逢所跟的老大,就是其中的‘兵’之一。


    ……


    晚上。


    張逢沒有選擇去別的地方,而是被隊長安排進了一個破舊旅館。


    他叮囑張逢,不要隨意出來。


    與此同時。


    工廠。


    幾名神情冷酷的便衣刑偵人員,在處理案發現場。


    沒有戒嚴,沒有大聲的警報。


    一切都在安靜中進行。


    但隨著他們觀察完屍體,又看了板凳,最後再看了看被磨斷的繩索後,他們表情卻十分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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