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兒子慘死,陶夫人心中亦是悲憤難平,她輕輕拍了拍沈南月的手,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與決絕。


    “南月,你放心,孟晚她殺了豐兒,殺子之仇不共戴天,我不可能還要包庇她的。”


    沈南月見陶夫人應允,心中暗自得意,麵上卻依舊保持著悲痛之色。


    隻要陶夫人站在自己這邊,孟晚便再無翻身之日,陶豐,孟晚,你們既然那麽想在一起,我就成全你們永遠永遠的在一起。


    沈家。


    青素疾步而來,朝江錦書開口。


    “小姐,孟晚進大理寺牢房了。”


    江錦書停下撥弄算盤的手。


    “嗯,很好,根據大理寺流程,明日會提審,準備一下吧,今晚我見見孟晚。”


    大理寺內,孟晚被關押在陰暗潮濕的牢房中,她蜷縮在角落,腦海中不斷迴放著陶豐最後的模樣,心中充滿了悔恨與絕望。


    自己那日怎麽就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怎麽會害了自己的丈夫也害了自己。


    若不是想著還有孩子,自己真的想直接跟陶豐一起去了。


    忽然有腳步聲靠近。


    隻見兩個蒙麵女子緩緩走來,孟晚慢慢站起身子,伸手摸著鐵欄。


    看著孟晚哭紅的眼睛,江錦書開口道。


    “看來孟姨娘是真的難過啊!”


    孟晚急忙開口。


    “你是誰?你想做什麽?”


    想起來昨夜自己見的那個黑衣人,孟晚看著蒙麵的江錦書開口。


    “你是不是昨晚那個黑衣人?”


    江錦書用手勾起自己的一抹發絲,看著孟晚開口道。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幫你從這裏走出去。”


    孟晚聽了臉上卻沒有半點喜意。


    “我可是殺了人的,沈南月不會放過我的。”


    “而且,我就這麽去陪著我的夫君也好。”


    還真是夠深情的,江錦書在心裏感歎了一句。


    “你可以說死就死,那你的孩子怎麽辦?這沒有了父親,又沒有了母親,一個幾歲的孩子,可怎麽活?”


    居然還知道自己有孩子,孟晚看著江錦書。


    “你到底是誰?怎麽會認識我和誌兒?”


    江錦書看著她繼續開口。


    “不是說了嗎?我是誰並不重要!”


    “孟晚,你可當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孟晚聽了想起來昨夜黑衣人的提醒。


    “你到底想說什麽?還有昨夜你說的陶豐原本是不用死的是什麽意思?”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江錦書上前兩步,笑了笑開口。


    “你當真就沒有一點懷疑嗎?大夫都說了會醒過來的人,為什麽這麽快就死了?”


    這也是自己心裏疑惑的地方,孟晚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想陶豐死?”


    “不對啊,這些日子陶豐一直是沈南月照顧的,她怎麽會想讓陶豐死呢?”


    “沒有了陶豐,她可就是寡婦了啊!”


    江錦書捂嘴笑了笑。


    “所以我說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你好好的用你的腦子想一想,陶豐不在了對沈南月來說真的是壞事嗎?”


    “一個又不愛她還對她動手的丈夫她會想要嗎?”


    想到沈南月之前對陶豐的態度,還有陶豐受傷以後,沈南月根本不讓你靠近照顧。


    “你是說,沈南月她……她其實巴不得陶豐死?”


    孟晚的聲音顫抖,難以置信自己所猜測的一切。


    江錦書微微點頭,眼神中透出一絲讚賞。


    “總算你還不笨到無可救藥,陶豐一死,沈南月手裏有不少嫁妝,完全可以養活她自己和孩子,娘家又得勢,她日子不會差的,反而有一個無用的丈夫才是拖累。”


    孟晚聽了臉色蒼白,拳頭緊握。


    “我早就應該猜到的,我怎麽這麽蠢?我就應該親自照顧,怎麽就讓她照顧了呢?”


    江錦書見她聽進去了,繼續開口道。


    “想不想還陶豐一個公道?”


    孟晚急忙開口。


    “想………我該怎麽做?”


    “或者我要怎麽樣你才幫我?”


    江錦書眼角勾起一抹笑意。


    “不需要你怎麽樣,其實很簡單的,明日提審你的時候,你就說陶豐不是你殺的,你隻是不小心讓他受傷了,他的傷大夫包紮的及時也沒有性命之憂,是沈南月故意給他喂了毒藥,毒死了陶豐,毒藥是從濟民堂買的,很好查。”


    孟晚聽了雙手緊緊的抓住欄杆,憤恨的開口。


    “好啊,原來都是沈南月,她果然夠心狠手辣,與夫君這麽多年的夫君,居然都能下如此毒手,我真的是小看她了。”


    江錦書見狀笑了笑。


    “消息已經告訴你了,明日就看你如何發揮了。”


    “你可是一個母親,你的孩子隻有你這麽一個依靠,你若是死了,他可是會流落街頭的。”


    說完就帶著青素離開了。


    孟晚看著江錦書離開的背影,這到底是誰?為什麽要幫自己?自己也沒有認識什麽特別的人啊?


    陶家。


    沈南月帶著歡兒穿著孝衣,跪在棺材前燒著紙,眼裏確是一片冰涼。


    陶豐,你不是不老實嗎?你不是喜歡在外麵沾花惹草嗎?既然好好的日子你不過,那你就躺進棺材裏麵,這樣你就永遠老實了。


    誌兒站在門外,雖然隻有幾歲,但是也懂許多事情了,父親躺在裏麵了,母親不知道去了哪裏,小小的人兒眼裏都是害怕。


    陶夫人看著他終究還是不忍心,豐兒已經走了,隻留下了兩個孩子,自己為了豐兒也不可能不管陶誌。


    “來,誌兒,給你父親磕頭。”


    陶誌這才走進來,跪在陶夫人身邊。


    “祖母。”


    陶夫人拿來紙錢給他。


    “乖,以後跟在祖母。”


    大理寺公堂上。


    大理寺卿手板往桌子上一拍。


    “孟氏,你可認罪?”


    孟晚跪在地上,聲音雖微顫卻清晰可聞。


    “大人,民婦不認此罪,民婦的確失誤傷了陶豐,但是陶豐之死實乃他人所為,非民婦之手。”


    大理寺卿眉頭緊鎖。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其中有隱情?”


    孟晚肯定的開口。


    “是,陶豐根本不是死於刀傷,而是死於毒藥,民婦要狀告陶家少夫人沈南月,因為嫉妒妾室受寵,故而趁陶豐受傷的時候喂陶豐喝下毒藥,然後嫁禍給民婦,她的毒藥來及濟民堂,大人派人查探便可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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