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一晚上要了三次水?”


    次日一早,章皇後接到通報,嘴巴張成了o型。


    三次?


    陛下都什麽年紀了?


    身子骨吃得消嗎?


    章皇後心裏發出三連問。


    蘇嬤嬤想笑又不敢笑,“陛下辰時三刻才起床,起床後便迴了養心殿休息,連早朝都沒上……”


    章皇後冷冷地“嗬”了聲,“本宮倒是小瞧了姓袁的賤人。”


    她想利用袁蓉來打擊孫淑妃,但得知陛下寵幸了袁昭儀,她又心生妒意。


    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年老色衰,容顏已逝,她已經不記得陛下多久沒有碰過自己了。


    一晚上三次,她越想越來氣。


    “娘娘,陛下隻是圖個新鮮而已,袁昭儀畢竟是宮女出身,翻不上天,咱們最大的敵人還是孫世蘭。”蘇嬤嬤提醒。


    章皇後冷靜了一下,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抹狠戾,“孫世蘭那個賤人,我倒要看看她還能蹦噠幾天。”


    …………


    養心殿。


    夏宗泓坐在床上翻看著奏折,劉喜站在床邊伺候。


    不一會,一個小太監跑進來稟報:“陛下,淑妃娘娘求見。”


    “讓她進來吧。”夏宗泓頭也不抬地說道。


    劉喜偷偷瞄了眼皇帝老兒,猥瑣地偷笑了下,陛下雖然有些疲憊,但心情明顯不錯。


    “陛下,您這是怎麽了?”


    淑妃一進來便撲到床邊,關懷備至。


    夏宗泓放下手中的奏折,微微一笑,“朕沒事,隻是有些疲憊罷了。”


    “臣妾聽聞陛下身體不適,沒有去上朝,真是擔心死了,所以一早就來探望陛下……臣妾沒有打擾到陛下休息吧!”


    淑妃拉著夏宗泓的手,嬌聲嬌氣,要不是劉喜在,怕是要貼上去了。


    夏宗泓安撫地拍了拍她的小手,“不用擔心,朕龍體好得很!”


    “那臣妾就放心了!”


    淑妃看了眼夏宗泓,咬了咬性感的朱唇,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淑妃,你是想問和親人選吧?”夏宗泓一語道破她的來意。


    “陛下!您有人選了?”淑妃緊張地問。


    夏宗泓輕歎了一聲,“朕是看著錦玉長大的,選誰都不會選錦玉的,淑妃你不用擔心。”


    “臣妾叩謝陛下!”


    孫世蘭感動得眼眶一紅,立刻跪了下去。


    夏宗泓將她拉了起來,“好了,去吧,朕要休息會兒。”


    說完,他疲憊地揉了揉額頭。


    “那陛下好好休息,臣妾告退!”


    淑妃躬身一禮,帶著春蘭退出了養心殿。


    “娘娘這下可以放心了,陛下還是最寵娘娘的。”春蘭討好地笑道。


    “那是自然!”孫世蘭得意地哼了聲,“就憑袁蓉那個賤人也想跟本宮鬥,不自量力!”


    春蘭附和:“娘娘出身高貴,又得陛下寵愛,那個賤婢給娘娘提鞋都不配。”


    淑妃心情大好,忽然道:“陛下怎麽累成這樣?是不是昨晚在紫蘭殿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這……”


    春蘭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怎麽了?說……”


    淑妃一眼便看出春蘭瞞著什麽。


    春蘭一看瞞不住,怯怯道:“奴婢聽宮女們在傳,紫蘭殿……昨晚……”


    “昨晚怎麽了?”


    “昨晚……要了三次水。”


    “什麽?”


    淑妃雙腿一軟,差點摔倒。


    迴到華清宮後,孫世蘭越想越氣,又是一通劈裏啪啦的亂砸。


    最近娘娘的情緒越來越暴躁了。


    都是夏明月那個賤人害的,遲早有一天,我要撕了那個小賤貨。


    春蘭咬牙切齒,眼中閃爍著仇恨。


    …………


    紫蘭殿。


    袁蓉坐在梳妝台前,銅鏡中映照著她成熟嫵媚的容顏。


    夏明月站在袁蓉身後幫她梳妝,看著便宜娘親容光煥發,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但很快便露出一絲疑惑。


    “娘,你不覺得委屈嗎?”


    袁蓉愣了下,“委屈什麽?”


    “你不是一直不願意討好陛下嗎?昨晚為何主動將他留了下來?”夏明月不解地問道。


    “我不是不願意去討好陛下,是不能……”


    不能?夏明月一時沒有理解。


    袁蓉低眉輕歎了一聲,解釋道:“後宮紛爭不斷,多少紅顏在這裏香消玉殞,為娘出身低微,要想生存,必須要懂得低調隱忍,況且我還要保護你……”


    夏明月聽著聽著,鼻子一酸。


    這一刻,她才真正理解了袁蓉,宮女出身,沒有任何依靠,還要保護年幼的女兒,她怎麽敢去爭寵?


    如果不懂得示弱,她們母女的下場恐怕比餘妃還要淒慘。


    她們能活到現在並不是什麽奇跡,而是袁蓉低調隱忍,接受了一切屈辱換來的……


    袁蓉又解釋道:“而且我並無爭寵之心,自然沒必要去討好陛下。”


    夏明月平複了一下心情,又問:“娘親,那你昨晚為何要留住陛下?”


    袁蓉沉默了幾息,開口說道:“這次和親之事讓我想了很多……明月,你說得對,要想活得有尊嚴,還是要爭取,一味地忍讓,隻會換來無休止的屈辱!”


    袁蓉說著轉過身,溫柔地握著她的手,“況且你已經長大了,很快就要嫁去太平侯府了,娘親也沒有了後顧之憂。”


    夏明月眼眶一紅,之前她一直覺得袁蓉太過軟弱,但現在她突然覺得這個軟弱的女人很偉大。


    “娘,以後我們齊心協力,沒有人再能欺負我們。”她忍不住一把抱住袁蓉。


    “嗯,好!”


    袁蓉拍了拍她的後背,露出一臉幸福的笑容。


    母女二人心情大好,一起出了房間,在院子裏散步賞花。


    平靜地度過了一天。


    …………


    次日一早。


    翠兒伺候著夏明月梳洗完畢。


    “殿下,娘娘的衣服應該做好了,我去司衣坊取一下。”


    “嗯,去吧!”夏明月點了點頭。


    很快,翠兒來到了司衣坊。


    這裏是專門為後宮娘娘們裁剪衣裳的地方,翠兒在坤寧宮時就經常來,跟這裏的繡女嬤嬤們都很熟悉。


    “翠兒姐姐……”


    她剛進門,一名繡女便迎了上來。


    “小玉,王嬤嬤在嗎?”


    王嬤嬤是司衣坊繡工最好的嬤嬤,她上次將綢緞交給了王嬤嬤,讓王嬤嬤幫忙繡製,眼前的小玉是王嬤嬤手下的學徒。


    “王嬤嬤病了,今日告假休息,翠兒姐姐是來取衣服的吧?”小玉問道。


    翠兒點了點頭問:“做好了嗎?”


    “已經做好了,翠兒姐姐,你跟我來!”


    小玉領著翠兒來到一間裁衣室。


    房間裏掛滿了衣裙,架子上擺滿了五顏六色的綾羅綢緞,十分鮮豔。


    “翠兒姐姐,你稍等!”


    小玉掀開簾子,去了後麵的工作間。


    翠兒閑著無事,看了看架子上的衣飾,一件紫袍吸引了她的眼神,金絲繡線的鎖邊,顯得極為華麗。


    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翠兒伸手摸了一下,正好小玉掀開簾子走了出來,她立刻縮迴手。


    “翠兒姐姐,三件衣裳,你看看!”


    翠兒簡單地翻看了一下便接了過來,“小玉,謝謝了。”


    “客氣了,翠兒姐姐慢走!”


    小玉低了低眸子,眼中閃過一絲緊張。


    翠兒並未捕捉到,捧著衣裳走了。


    淑妃娘娘……


    翠兒一驚,她剛走出司衣坊就迎麵撞上了孫世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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