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背信棄義的人多得是!


    六房已經沒落了,寇俊英現在還是罪臣的身份呢!


    更何況那鄭家哥兒是南京城出了名的美男子,不知道是多少的閨秀心中的良人。已故的鄭家老太爺還是南直隸太醫院院使,沒有了老太爺鄭家雖然不如從前,但是據說這鄭家哥兒有其祖父之風,小小年紀便跟著父親學習懸壺之術,當為南京太醫院學徒之翹楚。


    以鄭家現在這種情況來看,大可以悔婚另娶,南京城內與鄭家匹配的閨秀多的是,沒有必要一定要娶寇彤!


    鄭家夫人她見過,是個一味專營的內宅婦人。


    有這樣的人主持中饋,那鄭家更不可能娶寇彤了。


    但是這世上的事情永遠都不能說得那麽絕對!


    呂老夫人想了想,便對著身邊打扇子的大丫鬟說道:「琉璃,你去跟門房說一下,但凡六房的大太太跟大小姐要出門,都不許放出去!必須要請示我之後才行,沒有我的允許,私自放她們出去的,杖責二十!」


    呂老夫人多年未曾說過這樣責罰下人的話了,今天冷不丁地說出來,讓安平侯夫人與琉璃都嚇了一跳。


    「是!」琉璃心一頓,立馬放下扇子,快步出了房門。


    「怎麽了,母親?難道她不願意?」安平侯夫人說著立馬站了起來:「不識抬舉!安平侯府的親事她也敢拒?」


    說著,就要去找蘇氏理論!


    「你站住!」呂老夫人唬著臉喝到。


    「母親!」安平侯夫人有些不悅:「她們那種人就是給臉不要臉,你何必跟她們商量,如今她們吃穿用度都是我們寇家,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要是不願意,我就是綁也好把她綁到安平侯府!」


    「胡說!」呂老夫人看見女兒這麽沉不住氣,越發動了怒:「你這是做親,還是結仇?那不是與你有不共戴天之恨的仇人,是寇家人,是你嫡親叔叔唯一的孫女!」


    「母親!」安平侯夫人被呂老夫人唬得十分委屈,哽咽道:「當初是你答應我這事情一定能辦成的。我都已經寫信告訴侯爺了,而且婆母說了,親事一日不定下來,我就一日不能迴京城!」


    「你就這麽聽話,任她拿捏?」呂老夫人氣得臉鐵青,一巴掌拍在床上:「我辛辛苦苦養你這麽多年,就是讓你這樣任她搓圓捏扁的?你怎麽這麽無用!但凡你有我半分的心機與氣度,也不至於到今日……」


    「你可是我親生的母親,如今不幫我反倒還怪我!」安平侯夫人眼淚滾滾而落:「當初這婚事也是你答應的,若不是你,我怎麽會嫁到那麽遠的京城。如今受了委屈,連個訴苦的地方都沒有。好不容迴了一趟娘家,您還這樣說我……」


    安平侯夫人越說越委屈。


    「好了好了!」呂老夫人心軟道:「就是因為我是你母親,才會這樣說你。我這不是怪你,是教你。你遇到事情,但凡肯聽我一言半語,我也就阿彌陀佛了!」


    「那現在怎麽辦?難道就由著蘇氏母女不願意?」一提到蘇氏母女,安平侯夫人就又氣衝衝的。


    「你怎麽知道人家不願意的!」


    「你剛才不是說……」


    「蘇氏並沒有說不願意!」呂老夫人看著安平侯夫人紅紅眼圈,幾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隻是那寇彤已經有婚約在身了!」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安平侯夫人急的團團轉:「那怎麽辦?那現在該怎麽辦?難道我要永遠都不迴京城了嗎?」


    她一把抓住呂老夫人的胳膊,直抓得呂老夫人手臂生疼:「母親,你可一定要要幫幫我,你不能不管我呀,母親!」


    想我呂氏一生剛強,怎麽就生出這麽沒用的女兒!


    呂老夫人的眼光從被寇氏抓得生疼的手臂上,轉到她的臉上!


    看著女兒焦急的臉孔,呂老夫人讓自己忽略手臂上傳來的陣痛,而是有些疲憊地說道:「牡丹,你放心好了,我不幫你誰幫你!」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安平侯夫人聽了鬆了一口氣:「母親你有什麽打算?」


    「蘇氏跟我說,跟寇彤有婚約的,是鄭家的長子,如今在南直隸太醫院做院生。這婚約是他的父親鄭海與你堂哥寇俊英在京城時定下的,現在已經時隔多年,鄭家人從來沒有提起過這件事情。據我猜測,這婚約鄭家也許不想認了!


    寇彤與蘇氏離京多年,生死不知,鄭家或許以為她們永遠都不迴來了呢!」


    「嗯!」安平侯夫人有些高興:「對對對!母親說的是,那鄭家哥兒說不定已經重新與別的閨秀定下婚約了呢!」


    「你說的對!」呂老夫人點點頭:「但是,怕就怕這鄭家人還在等寇彤,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是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


    「那怎麽辦?」安平侯夫人再一次驚慌失措起來。


    「所以這幾天,我命人將蘇氏母女拘在院子裏,不讓她們出去,這樣她們就沒有機會跟鄭家人接觸!趁著現在,我去打探一下,看看鄭家還認不認這門親,若是鄭家人不認了,那一切都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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