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蒼一聽這話,好家夥!平時笑眯眯的老太太竟然還有如此暴力的一麵!


    “沒弄死,打跑了而已!”周蒼實話實說。


    “還能跑,說明下手輕了啊!”老太太想狠狠咬一口餅子,又怕牙受不了,最後還是隻咬了一小口。


    “下次遇到這種人不要客氣!”


    “記住了!”周蒼趕緊迴答道,張月則是在一旁憋不住地笑。


    被周蒼揍一頓後,三個盲流互相攙扶著迴了家。


    那是鎮子外圍的一個土坯平房,和農村裏的房子也差不多,門上掛著一床掛漿的被子擋風。


    這是本來是已經被廢棄的破房子,原主不知所蹤。他們和其他盲流打了一架才占為己有,簡單修了修漏風的地方就住了進來。


    鼻涕青年受傷最輕,雖然有點腦袋嗡嗡響,但是至少走路還是三人中最利索的。


    三人全都躺在沒啥溫度的炕上,其中兩個都在捂著肚子哼哼。


    屋裏實在太冷了,老大劉春生哼哼了一會兒,艱難地抬起頭說道:“老二啊,去燒燒炕,太特麽冷了!”


    “大哥,這事兒就這麽算了?”鼻涕青年叫孫二,用腳踹著外麵撿來的破桌子,一邊問道。


    斧子都沒了,想劈點柴火都費勁。


    孫二幹脆拿起菜刀當斧子用,哢哢地劈開破桌麵,把桌子腿全都踹下來,攏吧攏吧塞進灶坑。


    又找了一塊破布條引著了火,往鍋裏填了幾瓢水。


    “算了?哼哼!”劉春生冷冷一笑,說道:“現在想想,前兩天咱劫的那個小王八犢子是坑咱們呢!”


    “大哥,啥意思?”孫二問道。


    他們前兩天在一條偏僻的小路上劫了一個農村來的小子,就從身上翻出來幾分錢。


    窮鬼一個!


    那小子油滑得很,一頓溜須求饒,還告訴他們供銷社這邊會有獵戶來賣山貨,他們身上才有錢!


    趙春生聽了感覺有道理,於是就在供銷社蹲點,果然遇到一對小年輕男女。


    隻是沒想到後麵的事兒發展得有點不太對,三人被又高又壯的獵戶給一頓揍。


    “這是借刀殺人呐!”劉春生咬著牙說道。


    “他一定是認識那個獵戶的,可能還有仇!咱們搶了他,他就讓咱們和那個獵戶對上。”


    “大哥你這麽一說還真是,我就瞅那小子不像好人!”


    劉春生聽得直咳嗽,他們自己也不是好人呢,還說別人!


    “迴頭出門注意著點兒,下次再遇上他,好好跟他算算賬!”


    “那揍咱那人咋辦?”孫二摸著耳朵說道,他左邊半張臉都腫了,耳朵也大了一圈。


    “那人咱惹不起,你也別琢磨了!”劉春生心有餘悸地說道:“那人手底下可能有人命!”


    “啥?不能吧?”孫二驚訝地大叫一聲,說道:“那人看著歲數不大啊!”


    “跟歲數沒關係,你大哥我這麽多年,啥人沒見過,那小子眼睛裏跟別人不一樣!”劉春生接著說道。


    “我敢說,當時要不是咱慫得快,他特麽真敢開槍!”


    就在兩人討論差點被開槍幹死的問題時,炕上的老三說話了。


    微弱的聲音仿佛下一秒就沒氣了一樣。


    “大哥,給我整點兒去痛片吧!”躺在炕上的張三說道。


    孫二一聽,起身到櫃子裏一頓翻找,終於找到幾片。撕開塑料薄膜的包裝,扣出來兩片遞給張三。


    去痛片是當時東北最常見的藥品,幾乎家家都有備著。


    普通的感冒發燒,頭疼,關節疼,或者幹活肌肉酸痛,效果都挺不錯。


    有的人甚至常年吃著去痛片。


    張三接過藥片,直接放進嘴裏。


    卻發現手裏沒水。


    幹噎了兩下沒咽下去,藥片有點兒大,噎得他直幹噦。


    “老二你給他整點兒水!”劉春生看不下去了,衝著孫二說道。


    “真特麽苦啊!”


    咽了半天也沒咽下去,藥片在張三嘴裏化了一層。


    一股極苦的味道在嘴裏蔓延開來。


    這時大鍋裏的水也燒開了,孫二用水舀子舀了半下水,遞給張三。


    苦的一臉褶子的張三接過水舀子就喝。


    “唉小心燙!”孫二伸手攔了一下,可是沒來得及。


    “噗!”


    連水帶藥,全噴到炕上了。


    “唉我艸,你倒是給他兌點兒涼水啊!”劉春生低著頭捂著臉說道。


    孫二於是又去水缸裏舀點涼水,自己喝了一口試試不燙了,這才又遞給張三。


    “再...再幫我扣兩片!”張三伸著舌頭說道。


    “扣啥扣,就吃這個吧!”劉春生伸手從炕上撿起兩片快化沒的去痛片,一把塞進張三嘴裏。


    然後又扶著水舀子給他灌下去,這才重新躺迴原位。


    張三吃完了藥,側著身子躺在炕上,伸著舌頭涼快著,把燙的通紅的舌頭衝孫二晃晃。


    “二哥,你看似不似燙次票了!”張三含糊不清地說道。


    “沒起泡,放心吧!要不我給你整點冰舔舔?”


    “也行!”


    孫二又來到水缸,拎起鍋台上的菜刀,用袖子胡嚕兩下上麵的木頭渣子,拿刀背輕輕磕下來一大塊冰渣子。


    平時他們這水缸裏,是始終有一層冰的。


    孫二把冰塊放在張三的舌頭上,後者立馬舒服地哼哼兩聲。


    這時候火炕也終於有了點溫度,屋子裏不再那麽冰冷。


    “大哥,家裏沒啥吃的了,咋整啊?”孫二捂著咕咕叫的肚子說道。


    “你去外屋地的地窖裏扣扣,土裏應該還有幾個土豆。”


    這是劉春生最後的一點存貨,孫二一聽立馬去地窖裏找了起來。


    “別烤啊,放鍋裏蒸!”劉春生大聲說道。


    孫二挖了滿手的土,還真翻出來五個拳頭大的土豆。


    趕緊爬出來用水洗洗就放進鍋裏。


    兄弟三人吃著蒸土豆,一人一個,剩下兩個準備明天早上分了吃,不然出去找吃的也沒力氣。


    “明天老三在家待著,咱倆去集市那邊尋摸尋摸!”劉春生對著孫二說道。


    幹活他們是不想去幹的,實在太餓了就去偷或者搶。


    按照以往的經驗,每天都能有點收獲,隻是今天卻栽了個大跟頭。


    “這年頭還是山裏人過得好啊,有槍有炮的,還能吃上肉!”劉春生感慨地說道。


    “肉!”聽到肉字的孫二和張三一臉的向往。


    “要是現在給我塊兒肉吃,讓我幹啥都行!”


    “等咱緩過勁兒來,一定要找到坑咱麽那小子好好說道說道!”


    “絕對不能放過他!”


    “對!不能放過他!”


    “阿嚏!”張勝利揉了揉鼻子,“誰特麽念叨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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